第一卷 第1章 給你臉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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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溫妤我告訴你,這婚你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叔叔整個人麵色猙獰,溫妤還沒來得及反應,狠厲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差點失去重心跌在地上。
臉頰,火辣辣的痛。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阿妤還小,有什麽不能好好說的。”嬸嬸在一旁假模假式拉扯了兩下,看向溫妤的目光卻沒有疼惜隻有算計。
“阿妤,你別怪你叔叔,他也是心裏著急,你說你父母去世後你就跟著我們生活了,這些年養活你和溫棕我們也不容易,我們不也是想要讓你有個好的歸宿,難道還能害你不成?你都大三了,就不能懂點事?”
嬸嬸的這一套虛與委蛇,溫妤是個孩子的時候還看不明白,可現在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不管她說的多漂亮自己有多大的委屈,本質上,她跟她那個賭博家暴的老公始終是一條心的。
“嬸嬸,你們這麽關心我,要不你們從我爸媽的房子裏搬出去?”
溫妤神色冷靜,自從她的父母去世後,他們打著要照看她的名義住進了她的家,甚至把她擠出了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小屋,讓她在客廳打地鋪。
總有一天,她要拿回屬於她的東西的,但現在,她得先保全自己。
此話一出,叔叔嬸嬸兩個人的臉色都白了白,看向這個侄女的臉色有些震驚,他們一直覺得她很乖、好糊弄,覺得她什麽都不懂,可以任意拿捏的,卻不想心裏這麽有主意。
“上次林峰家人來家裏的時候,我已經跟你們說了,不要收彩禮,不要拿人家給的錢,你們還是拿了,現在又說關心我?是關心我還是擔心叔叔的賭債填不上?”
被說中了,兩人的臉色有些尷尬,不敢接話茬。
“阿妤,你別急,你先聽你叔叔說,他真的都是為了你好。況且我們現在也有困難,你也知道,溫棕在學校被敲詐,人家現在要我們拿錢,不然就要報警,阿妤,你是姐姐,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比起叔叔的暴戾,嬸嬸更擅長的是賣慘博同情,把黑的說成白的,把錯都推給別人,溫妤也是這兩年才看明白她的。
“被敲詐?嬸嬸,若不是他企圖欺負人家女孩子人家能報警麽?他也18歲的人了,做錯了事難道不該付出代價?”
溫妤的這個弟弟溫棕在學校做出這種事情她是一點都不意外,別說在外麵了,這些年在家裏不知道受了他多少騷擾,跟叔叔嬸嬸說他們隻會說他還小,不懂事,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你怎麽說話的?是她先勾引我們大寶的,我們大寶多單純敏感的一個孩子,哪裏有那些肮髒想法!”
“這話你跟警察說去吧。”
溫妤冷笑一聲,不想再跟他們糾纏,轉身準備走。
“你今天要是走了,今後就再也別回來!”
這句話對溫妤其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她本來就是擔心嬸嬸被打才經常回來住的,都是女人,每次看到她被叔叔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她心裏也不好受。
可她若是跟叔叔一起企圖掌控她的人生,那她也不是非回來不可。
“阿妤!”嬸嬸在背後又喊了她一聲,溫妤沒停留,下了樓。
想著要不要先去閨蜜那湊合一晚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婚介公司的人打來的。
自從溫妤知道家裏想讓她訂婚之後,就不動聲色在婚介公司登記了自己的信息,她要尋求一段合作式關係,能用來徹底堵住家裏的嘴,讓他們再打不了自己的主意。
有沒有愛情,不重要,能不能共度此生,也不重要。
“我跟你說小妤,這次這個叫厲琛的小夥子特別符合你的要求,本地人,27,比你大6歲,有房子,房子還離你學校很近,工作穩定,聽說是大學老師,就是工資不太高,5000來塊錢。”
“他啊也是著急結婚,說是家裏奶奶生病了,他不想讓奶奶帶著遺憾走。”
溫妤覺得這個叫厲琛的男人跟自己有某種相似之處,他們都是因為某種原因才想要結婚的。
比起夫妻,他們彼此更像是要尋找一個合作夥伴。
“好,我現在就過去。”
“好嘞,那我讓那小夥子加你微信給你發地址哈,你通過下。”
溫妤收到地址後就往餐廳趕去,一間比較平價的西餐廳,她也常去的。路上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相親嘛,別抱太大的希望。
等她真正趕到餐廳麵對著眼前人的時候,她都有些懷疑婚介所是不是搞錯了。
“你,是厲琛?”
“對,您是溫小姐吧,請坐,看想吃些什麽。”
跟溫妤想的有些不一樣,他的五官深邃而硬朗,個子很高,溫妤估計著得有187,身形挺拔筆直,一身黑色西裝在他身上服帖而飽滿。
肌肉應該是很漂亮的,溫妤是學美術的,不會看錯。
“我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了,溫小姐如果對我也滿意的話,我想盡快結婚。”
和厲琛目光交錯的瞬間,溫妤感覺他的眸子裏一閃而過一種隱晦複雜的情緒,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再仔細看去,卻覺察不到了,她想著是自己看錯了。
溫妤其實沒看錯,在看到她的那個瞬間,厲琛心裏浮現的,是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
在婚介所登記信息的時候嗎,厲琛掩蓋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和目的,隻說自己是大學老師,家裏催著結婚所以想趕緊找個合適的人完成任務,其實這麽說倒也沒錯,他確實在臨川最好的大學博華大學教課,這是他當時回國的第一份工作,現在即便是厲氏的廣榮集團上市,家族登上了這城市首富的位置,他也沒有放棄他的這份工作,隻是課程減少了一些。
隻是他和溫妤結婚,並不是為了完成什麽任務,雖然家裏也常跟他提這件事,但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從來沒人能逼迫他。
他費盡心思接近她,隻因為她是那個最靠近答案的人。
十年前,厲琛的母親離奇的被燒死在自家的別墅裏,她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叫溫檸。
溫妤的母親。
厲琛派人去查了很久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一直都沒有什麽線索,溫檸和她的丈夫在那場火災後也雙雙出了車禍,母親到底是怎麽死的,火災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所有的謎團,再也沒解開過。
家裏人都很默契的再也不提這件事,可那場大火一直沒停,就那麽在他的心裏,燒了十年。
“我聽婚介所的人說,溫小姐的母親,是個畫家,是麽?”
“啊,對。”溫妤的心裏閃過一絲疑惑,她記得,好像沒跟婚介所的人說過她的爸媽?
“我媽媽是個畫家,不過我爸媽現在都不在了,我跟著我叔叔嬸嬸生活。”
“我理解,溫小姐還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盡管問。”
“我們結婚的話,我可以盡快搬到你家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