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茹聞言心口猛然撲騰快跳，拿筷子的手抖了抖。
    不過，懷著僥幸心理，她以極快的速度平靜下來，“冬瓜是我們家屬院生產隊田裏長的，長了幾十個，大部分人不愛吃，都是喂豬的，我就帶了一個回來。”
    “郭阿姨，你很愛吃冬瓜嗎？”高明明再次試探問。
    郭茹連忙否認，“我也不愛吃冬瓜，最近幾天都沒吃了。”
    最近幾天沒吃？高明明不信。
    但不追問。
    “哦，我也不喜歡吃冬瓜，還是餃子好吃呀。”
    高明明套出了信息，沒表露出來，憋在心裏，大口吃起水餃。
    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給爹判斷處理了。
    郭茹剛才的那一絲慌亂，無意中讓楊誌剛看到了。
    他微微眯眼。
    沒記錯的話，郭茹前兩天都煮冬瓜吃。
    這女人，為什麽撒謊？
    是不是幹了壞事？
    其他人忙著吃水餃，沒關注郭茹和高明明的談話。
    “明明，你娘沒事了吧？”郭茹試探高明明是不是來調查冬瓜皮的事。
    心裏猜疑，這麽小的孩子，應該沒這麽多心眼吧。
    “我娘沒事了，就是，我那個小弟弟是早產的，得在保溫箱養一個月才能回家。”高明明歎氣，“誒，我娘要不是摔了一跤，不至於要搶救。”
    想到他娘受的罪，就恨透了那個放冬瓜皮的壞人！
    郭茹心虛道：“確實，還好沒事。”
    高明明再沒說話，悶聲吃水餃。
    郭茹察覺到楊誌剛犀利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沒來由地心驚肉跳。
    難道他知道什麽了？
    “我吃飽了， 謝謝你們家的水餃，我要回家了。”高明明吃完一碗水餃就告辭。
    “有空再來啊。”楊木生夫妻熱情客氣。
    高明明頭也不回跑回家了。
    楊真真朝他身後做鬼臉：“貪吃鬼！”
    “沒禮貌！”楊誌剛厲聲嗬斥，“蠢貨！”
    一句話就讓楊真真閉嘴。
    自從她和姐姐惹禍讓爹降職後，就經常被罵蠢貨。
    哥哥姐姐倒是越來被父親看重。
    想想就心酸。
    郭茹吃完晚飯，想當甩手掌櫃，碗筷一放，下桌就走。
    “站住，晚上你洗碗。”楊誌剛叫住她，“你在家白吃飯，什麽活都不幹，像什麽話？”
    “我白吃飯？”郭茹脾氣頓時爆炸，覺得被侮辱了！
    “那你在家幹什麽了？”
    “掙的工資也沒交夥食費。”
    楊誌剛這麽一問，郭茹真還答不上話。
    四個孩子以及兩個老人識趣走開，意識明顯，讓郭茹收拾碗筷。
    郭茹憋著情緒把碗筷收入廚房。
    楊誌剛跟了進去。
    掃一眼那個切了一半的冬瓜，冷聲問：“郭茹，你有沒有瞞著我做壞事？”
    “沒有，我能幹什麽壞事？”郭茹仿佛被踩了一腳，嗷嗷叫，“楊誌剛，你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有沒有做，你心裏有數。”楊誌剛點了根煙，審視的目光盯著她。
    郭茹低頭洗碗，不敢看他。
    楊誌剛忽然想起來什麽，頓感不妙。
    “江秀秀摔倒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郭茹怒氣否認，“胡說八道什麽呀，我最近都沒和她照麵。”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楊誌剛放狠話，“你要是闖禍了，最好提前告訴我，否則別怪我等到時候見死不救。”
    劈啪一聲響，郭茹失手摔了一個碗，碎裂在地。
    隨即，她渾身發抖，嗚嗚哭起來，“你嚇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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