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杜大娘哇一聲哭了。
    “大年，你個黑心幹的，我把你養這麽大，你有了媳婦就不要娘了，嗚嗚嗚，我好命苦啊……”
    餘大年更煩她了，“娘，別哭了，不嫌丟人啊？再鬧下去，全家一起卷鋪蓋回農村種地，以後，我也沒錢給你養老。”
    “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做人的，在家屬院都過得很好，你就是因為太能鬧騰才落到現在的下場，怪誰呢。”
    “就是沒福氣享福好生活。”
    男人這幾句罵得很直接。
    齊小娟聽著很解氣。
    丈夫總算支愣起來了。
    這病房動靜大，驚動了護士。
    護士長林紅敲門進來，一臉嚴肅。
    “哭啥呢？”
    “是心疼兒媳婦哭嗎？”
    杜大娘馬上止住淚水，艱難地點了點頭。
    齊小娟心裏冷笑：貓哭耗子，假慈悲。
    但沒揭穿她。
    馬上要送走了，盡量大度一點。
    林紅嘲諷：“現在心疼有什麽用，昨天生完孩子看都不去看一眼。”
    “要是有人守著也不至於暈倒在衛生間。”
    還打量她。
    “到底是真哭還是假哭啊?”
    餘大年瞥他娘，沒眼淚：幹嚎的，丟人啊。
    杜大娘瞬時戲精上身，憋出真淚水來，還抹給林紅看：“當然是真哭，你看我這眼淚可不假。”
    林紅轉開話題：“留一個人在這裏看護就行，其他人去看孩子，孩子還小，需要父母的關愛。”
    齊小娟惦記著小女兒：“護士長，能把我轉去之前那個病房嗎，我現在能看孩子了。”
    林紅拒絕，“不能，你才撿回一條命，必須在這裏監護24小時。”
    餘大年也擔心孩子：“我能把孩子抱過來嗎？”
    他既不放心母親看他媳婦，也不放心讓她去看護小女兒。
    母親之前還說果果是克星，要是一時犯糊塗生了歹念，別被她掐死。
    越想越覺得把老娘送回農村老家非常必要。
    林紅看齊小娟狀態還好，點了點頭，“去抱過來給孩子媽媽看看，這裏我幫你盯著。”
    杜大娘眼珠直溜轉：這話說的，盯誰呢？
    餘大年去看果果，見孩子被抱到夏雨欣病床上了，有些驚訝。
    大女兒萍萍主動匯報內情：“爹，妹妹剛才餓哭了，是夏阿姨幫忙喂奶照顧的。”
    “他們全家人都幫我一起照顧妹妹，還幫忙換尿布呢。”
    餘大年聞言心頭湧上一股暖流。
    誒，外人都比他娘有愛心。
    感激道：“給你們添麻煩了。”
    袁長勝溫和笑道：“餘營長客氣了，人都會遇到難事的時候，住院這幾天我們幫你一起看娃。”
    夏雨欣也道：“你媳婦要是沒法喂奶，我幫你喂養也行，我可喜歡這個小閨女了，又乖又漂亮。”
    “好，多謝，我現在先抱去給孩子媽看看，讓她安心。”
    餘大年把果果抱去齊小娟病房，萍萍也跟著去，歡喜道。
    “爹，咱們妹妹好招人喜歡啊，媽媽做手術的時候，好多人來看她。”
    “你和妹妹都招人喜歡。”餘大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以為她羨慕妹妹招人喜歡，心裏失落，“萍萍，你放心，以後爸爸媽媽會公平愛你和妹妹。”
    萍萍開心地點了點頭。
    杜大娘看見二丫頭被抱來了，下意識想避開，怕被她再克出什麽大病來。
    “大年，我去解手。”
    餘大年會意，“去吧，要是沒啥事，你先回家收拾包袱。”
    杜大娘暗罵一句黑心幹的，憤然離開。
    林紅剛才已經聽護士們說過杜大娘要被攆出家屬院了，現在看他們母子關係不好也不意外。
    給嬰兒做了檢查，吩咐醫囑後去下一間病房查房。
    見護士長走了，萍萍才小聲問，“爹，奶奶要走了嗎？”
    “嗯，她手受傷了，讓她回老家養老。”
    “太好了!”萍萍歡呼起來。
    餘大年：“你奶奶要走了，這麽高興?”
    萍萍馬上收斂笑容，“我怕她傷害妹妹，罵她賠錢貨。”
    “好，爹明白了。”餘大年教導她：“明麵上你不能這麽高興 ，回頭你給奶奶說幾句好話，讓她開心回老家，不然會傳咱們不孝順。”
    萍萍懂事地點了點頭。
    齊小娟見此，終於有勇氣問丈夫，“大年，我這二胎又生了閨女，你會不會不高興。”
    “我確實盼著老二是小子，不過，既然是閨女，我也要愛她，有時候越想要兒子越生不出兒子，這就是命，其實對我們而已，生男生女也沒多大差別，隻要培養好了，都能光宗耀祖，陸婉婉是個女同誌，卻非常優秀，她就是眼前的榜樣。”
    餘大年實話實說，如果和媳婦來虛的，更顯得不真誠，不能讓她安心。
    “我以後有退休工資，也不用擔心咱們的養老問題。”
    齊小娟聽著果然安心了不少。
    “等我身體好了再生，多生幾個，總有機會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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