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婧雪那邊，到了大隊長家後，因為當時還有張家其它人在，不敢多說，隻說找大隊長有事，需要他跟她過去一趟。
    好在她一直以來，給大隊長留下的靠譜印象，讓大隊長對她比較信任。
    因此雖然她連是啥事都沒說，大隊長就跟她一起出門了。
    等出了張家，大隊長跟著劉婧雪往村子深處走，一路上沒事，大隊長忍不住問劉婧雪，
    “小雪，啥事要我過去看看。
    你先跟我說一說，也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她倆現在可是走在生產隊的主幹道上，道路兩旁可是有不少人家的。
    如今可不像前麵幾個月，家家戶戶都是院門緊閉，村民們都緊閉屋門，在家裏貓冬。
    現在有些人家院門是開著的，有村民正在院中活動，從敞開的院門能看到大路上的情況。
    而且路上偶爾還有村民走過，跟他們打招呼。
    劉婧雪可不敢在這裏告知大隊長，若是他聽到這令人震驚的消息，接受不了，叫出了聲，那不就驚動周圍的村民了。
    如今事情還沒有確定，還是不要現在就露出來，引起恐慌的好。
    就算後麵王秀蘭看過病人後，確定了，也要在生產隊做好安排後，才能將消息慢慢透露出來。
    要知道瘟疫可不是小事，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瘟疫，被瘟疫肆虐過的地方，那可是十室九空，空村、空城的情況，又不是沒有。
    村民們對瘟疫，那可是從骨子裏就透著恐慌。
    在做好應對措施前，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比較好。
    因此在大隊長詢問後，劉婧雪並沒有直接告知，而是掃視了下周圍，見周圍沒人後，才小聲對他道，
    “隊長伯，是鄒爺爺他們有事找您，我就是個跑腿的。
    還是等到了那，讓他們跟您說吧。”
    劉婧雪為了這一路的安穩，幹脆將鍋踢給了鄒爺爺。
    想來就算後麵鄒爺爺知道了，也不會怪她。
    聽說是鄒老找他，大隊長也就不再追問劉婧雪了，兩人一路相安無事地到了牛棚。
    知道劉婧雪一會便要帶大隊長過來，在劉婧雪出門後，劉衛華便沒有去栓院門。
    連房門也隻是隨手關上。
    劉婧雪領著大隊長進了院後，擔心有人偷偷跟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將院門從裏麵栓好，再帶著大隊長往屋裏走。
    聽到屋裏的說話聲，劉婧雪在門外招呼了一聲，提醒屋裏眾人，大隊長已經到了，才推開門，讓到一邊，讓大隊長先進去。
    聽到劉婧雪的聲音，屋裏說話的幾人趕緊下炕，準備迎接大隊長。
    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受大隊長監管的下派人員，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好在因為鄒老、王秀蘭、劉婧雪的關係，大隊長對牛棚幾人還是頗為尊重，每次過來都沒有擺什麽譜。
    幾人打過招呼後，大隊長除去厚衣服、鞋子，大夥一起在炕上坐下。
    等眾人坐定，大隊長先開了口，“鄒老，不知您找我有何吩咐？”
    聽了大隊長的話，鄒老看了劉婧雪一眼，見她朝自己笑，便明白過來，這人是用這個作由頭，將大隊長騙過來的。
    鄒老並沒有責怪劉婧雪，幹脆就順著大隊長的話，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當然，有關若真是疫情，他們商討過的一些應對措施，暫時還沒說。
    隻是說了下他們的懷疑，以及想讓大隊長安排一下，讓王秀蘭去給各家病人診治，確認的事情。
    要知道如果是風寒感冒，各家都是直接去衛生室拿藥了，都沒人來找王秀蘭診過脈。
    大隊長乍一聽到這消息，隻感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原本盤腿坐得端正的他，趕緊用手肘撐在腿上，雙手捧著頭。
    不捧著不行啊，若是不捧著，他感覺下一秒，自己就會要倒下去。
    看到大隊長如此表現，鄒老知道他是聽到這消息，一下子接受不了。
    剛好坐在大隊長旁邊的他，連忙伸手拍著大隊長的後背，給他順氣。
    “你別著急，事情這不是沒確定，到底是不是疫情還不一定呢。
    現在隻是小雪，聽那赤腳醫生過來跟她說的情況後，感覺有些不對，所以有些擔心。
    她又不懂醫術，隻好來找她大伯母，讓她幫忙確定了。”
    “沒有你領著，秀蘭可不敢貿貿然上村民家。
    所以就隻能找你安排了。”
    鄒老勸解了許久，其它人也在一旁附和，好不容易讓大隊長稍微緩和了一些。
    大隊長張嘴想要說話，但張了老半天，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想來是太過緊張，導致失聲了。
    坐在大隊長對麵的劉婧雪，發現了大隊長的情況，趕緊端起桌上之前王秀蘭給大隊長準備的茶水。
    “隊長伯，您趕緊喝點水潤潤嗓子，再開口說話。”
    將水遞過去時，劉婧雪偷偷往裏麵偷渡了一些靈泉水。
    大隊長可不能出事，若真出現疫情，他可是生產隊的主心骨，所有的事情還得他來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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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點靈泉水讓他喝，讓他能挺過這打擊，也可以讓他感染的風險降低。
    擔心大隊長承受不住，端不穩這一碗水，鄒老幹脆自己接過碗，將水送到大隊長的嘴邊。
    也不知道是真的渴了，還是咋聞噩耗，大隊長想要通過做些事情來尋求一絲安全感。
    待鄒老將水喂到嘴邊後，他張嘴就喝，不過幾秒功夫，整碗水全部下肚。
    喝了水後，大隊長又緩了緩，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
    “確定是瘟疫嗎？”，大隊長粗著嗓子道，聲音有些刺耳。
    不過此時的眾人可沒心思糾結這個。
    鄒老搖頭否認，“病人都還沒見過，又怎麽能確認。
    隻是從那赤腳醫生的述說中，小雪感覺這病的傳染性很大。
    畢竟到他那拿藥的，所說都是一家好幾個感冒發燒的病人。
    所以這不是想讓你安排一下，讓秀蘭去給他們診脈。”
    王秀蘭在一旁補充道，“除了安排我去給村裏的病人診脈以外，大隊長，你還得安排人去附近的生產隊、公社、鎮上打探消息。
    看最近是不是出現了大批量感冒發燒的病人。
    單單看咱們生產隊，不一定能確認是不是瘟疫。
    若是大批量的，那事情怕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大隊長的心一下子提起，又一下子落下，沒個定數。
    他感覺到聽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聲，聲音地麽大，就感覺是麵鼓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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