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酒，他照樣還是一口悶。
    “慕總真是太客氣了，”韓老爺連忙說道，“可以理解的，慕氏集團蒸蒸日上，業務做到全國第一，你自然是日理萬機，我們都快要退休了，時間多，遷就一下你也完全沒問題的。”
    慕朝然勾唇笑笑，但眼底卻是冷漠冰涼。
    韓晶晶沒有得到他的回答，也不好再繼續追問，顯得自己不夠矜持。
    再說，他替她喝酒了，多體貼啊。
    所以她安靜下來，不再出幺蛾子。
    飯局結束後，已經是深夜。
    慕老爺子和韓家夫婦在一旁交談，慕朝然和韓晶晶單獨的待在另外一旁。
    兩撥人中間，隔了十來米。
    這是故意給他們兩個創造獨處的空間。
    “慕總，”韓晶晶看著他，“我很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麵。”
    慕朝然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回答。
    “我想，下次，我們就該確定關係了吧。”韓晶晶暢想著未來，“認識，了解，接觸，然後再是成為情侶，相處磨合一段時間後，再訂婚。最後備婚，下聘禮，陪嫁妝，結婚，懷孕生子。”
    按照這個流程順利進行的話，她簡直就是全海城最幸福的女人。
    老公又帥又有錢又年輕還有權勢。
    自己也是千金大小姐。
    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慕朝然看著她臉上的喜悅，心裏沒有任何波瀾。
    果然，人類的歡喜並不相通。
    他本來一句話都不想和韓晶晶說，但是看見她這個模樣，忽然心念一動。
    “韓晶晶。”慕朝然問，“你很喜歡我麽。”
    韓晶晶毫不猶豫點點頭：“喜歡，非常喜歡。”
    “你喜歡我什麽？”
    “什麽都喜歡。慕總，你萬裏挑一，處處都是優點，閃閃發光，沒有女人會不喜歡你。”
    是了。
    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慕朝然呢。
    就算他冷漠無情，清心寡欲，也會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往他身上撲。
    要是他再溫柔一點，體貼一點，更是無敵，完全可以嘎嘎亂殺。
    所以，林惜歌栽在他手裏，也是情理之中。
    雖然在林惜歌眼裏，他沒房沒車沒錢，很窮，可是他的外表和性格，已經很拿得出手了。
    這年頭，好男人鳳毛麟角，是稀缺資源。
    慕朝然淡淡問道：“難道，我沒有缺點麽？”
    不可能。
    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
    “……有。”韓晶晶脫口而出，“慕總，你要是能夠專一專情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可是韓晶晶想，有錢、專一、帥氣這三個特質，是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的。
    慕總能夠做到的，是有錢帥氣但不專一。
    有的男人有錢專一，但是醜。
    還有的男人，帥氣專一，但是沒錢。
    更有的男人，啥也沒有啥也不是。
    說到這裏，韓晶晶大著膽子問道：“慕總，你打算什麽時候和蘇市的那位林惜歌……斷幹淨？”
    慕朝然的眸色驟然沉了下去。
    韓晶晶繼續說道：“我現在不計較，但不代表以後也不計較。那些鶯鶯燕燕的，趁著我們在一起之前，我希望你能夠處理幹淨。這樣的話，大家都體麵。”
    她覺得自己已經十拿九穩了，這慕少奶奶的位置，非她莫屬。
    慕朝然沒有回答，轉身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韓晶晶追了過來：“慕總，要是你不知道怎麽斷，或者狠不下心的話，那交給我。我來處理。”
    他腳步一停，淩厲犀利的目光如冷風一般掃來：“你別想動她。”
    韓晶晶招架不住他的眼神，愣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而慕朝然已經上車，坐進了後座。
    前方，慕老爺子也在司機的攙扶下，上了另外一台車，準備回老宅。
    目送著爺爺的車輛駛遠之後，慕朝然才吩咐：“回禦園。”
    “是，慕總。”
    時間已經逼近淩晨十二點。
    慕朝然仰頭靠坐著，閉眼小憩。
    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浮現林惜歌。
    又想她了。
    真是相思成疾。
    他拿出手機，發現她很乖巧的沒有給他發任何消息，生怕擾了他口中所謂的“開會”。
    慕朝然手指微動，敲下兩個字：“晚安。”
    疲憊爬滿了慕朝然棱角分明的臉。
    其實什麽事都難不倒他，他都能解決，但唯獨他娶林惜歌的真正目的……
    讓他頭疼不已。
    比起慕朝然的萎靡，此時的慕老爺子，卻是精神抖擻，喜上眉梢。
    老爺子這嘴，就沒合攏過，笑眯眯的。
    坐在車上，他端著手機，戴著老花鏡，一直在看。
    “老爺子，您瞧什麽呢，”管家好奇的問道，“平時很少見您盯著手機玩。”
    “照片。剛剛道別的時候，我偷拍了朝然和晶晶那丫頭站在一起的照片。”
    管家更好奇了。
    “呐，你看，”慕老爺子十分主動的亮出屏幕，“拍得不錯吧。”
    隻見照片裏，慕朝然和韓晶晶並肩站著。
    老爺子拍了好幾張，有正麵的，有側影，也有背影。
    管家點點頭：“好，拍的好。老爺子您都可以去玩攝影了。”
    “哈哈哈哈哈，我是想著，我要發一張照片到網上去。”慕老爺子說，“讓那些人知道，朝然也算是名草有主，婚事定下來了。”
    “您打算發哪張？”
    “當然是背影了。”慕老爺子脫口而出，“現在發正麵還太早了，發一張兩個人的背影親密照當做預告，江城的那些人心裏也有個數。他們肯定會猜測，是哪家的千金，有心的人會私下裏暗暗去打聽。”
    畢竟婚事還沒正式確定下來，但是，進展順利。
    慕老爺子這照片一發，算是對韓晶晶的認可和欣賞。
    韓家心裏也有底氣。
    慕朝然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千防萬防，包場清場，最後沒逃過自家爺爺的偷拍。
    在慕老爺子的心裏，韓晶晶是最合適的孫媳人選。
    隻要慕朝然腦子沒壞，就會和韓晶晶好好處著。
    “來來來，我都不會玩這些年輕人的社交媒體，”慕老爺子問管家，“你教教我，哪個平台人多，流量大？給我注冊個賬號，以我的名義發到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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