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然一聲不吭。
    “看，你又說不出。”慕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除了林冰雪，整個海城沒有合適的千金人選了。除非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你和林冰雪在一起了，韓晶晶才會出局！我才不公布你們的喜訊！”
    “但是你怎麽可能和林冰雪在一起，人家都有未婚夫，就等著領證辦喜酒了。你還能撬牆角不成？你要是有這本事，你還不行動？還在等什麽？”
    慕老爺子絮絮叨叨的說著，表達強烈的不滿。
    慕朝然一邊往飛機上走去，一邊將手機從耳邊拿遠。
    直到沒聽見聲音了，他才重新將手機貼向耳邊：“爺爺，馬上要起飛了，我先不跟您聊。”
    “工作工作，什麽事都沒有你的工作重要對吧！哪天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得先處理好你手頭的項目，才會趕來醫院見我最後一麵是吧！”
    “爺爺言重了。”
    “一點都不言重！”慕老爺子警告道，“慕朝然，我可告訴你啊，我說得很明白了，除非你能娶到林冰雪，不然，你老老實實的和韓晶晶繼續發展下去。這門親事，不能告吹！”
    “知道了爺爺。”
    說完慕朝然就掛了電話，踏入飛機內部。
    三萬英尺的高空中，慕朝然看著翻騰的雲海，在心裏默默的計算著日子。
    馬上就月底了。
    他沒多少時間了。
    但是該怎麽跟林惜歌說明真相，他依然沒有想好。
    目前，他還在維持著表麵的假象。
    別墅買了，裝修設計的單子會交給她。
    其實這些都是沒必要去做的事情，可慕朝然偏偏還是執行著。
    不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他永遠都不想撕破現在的寧靜。
    有時候他都在想，如果他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
    那麽，他就能和她這樣在一起一輩子。
    慕朝然回到公寓，已經是傍晚了。
    晚霞漫天，黃昏時分。
    他左手拿著鑰匙，右手拎著剛買的菜。
    出了電梯，遇見熟悉的鄰居，鄰居熱情的跟他打著招呼：“回來了啊。”
    “是的，買了些菜。”
    “樓下那家超市的蔬菜新鮮，我經常去。”
    慕朝然點點頭：“對。”
    他又回到了蘇市的平凡生活裏。
    他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眾人擁簇的慕氏總裁，他隻有一個身份——
    林惜歌的丈夫。
    打開門，慕朝然低著頭換鞋，一抬頭，發現林惜歌從廚房裏走出來。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老婆，你已經回來了？”慕朝然問道，“這麽早。”
    他一邊朝她走去，一邊看了看時間。
    林惜歌站在原地，輕聲回答：“今天公司沒什麽事，我到點就下班了，避開了晚高峰，所以回來的早。”
    慕朝然“嗯”了一聲，將菜放在桌上，騰出一隻手來立刻就去抱她。
    他先是親了親她的發心，再親親她的額角。
    林惜歌對他沒有往日熱情。
    以前，他一出差回來，她就飛奔撲進他懷裏，使勁的蹭著他的胸膛。
    今天這是怎麽了。
    慕朝然問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林惜歌一怔，抬起頭來：“你在說什麽？”
    “需要我重複一遍麽，老婆。”
    “我……”林惜歌歎了口氣，“我怎麽會不愛你。”
    太愛了。
    愛到放棄原則，放低底線，包容他的所有。
    “那這次我回家，你怎麽興致缺缺的，一點都不高興，”慕朝然問，“膩了？”
    林惜歌笑笑：“你出差的次數越來越多，我已經習慣了。一開始還會不適應，盼著你回來，所以看見你的時候就格外激動。現在……”
    “現在沒感覺了，是吧。”
    “算是吧。”
    慕朝然眼神微微閃了閃：“可是老婆，我卻一次比一次想要早點見到你。”
    這一次，是他出差時間最久的一次。
    他歸心似箭，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她身邊。
    抱著她，和她貼貼親親，他空虛寂寞的心才能夠得到滿足。
    否則，慕朝然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
    毫無靈魂。
    他抵著她的額頭，薄唇慢慢湊近，輕碰她的唇，然後再慢慢加深這個吻。
    細細的，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品嚐著。
    慕朝然閉著眼，享受著她的滋味。
    直到她的呼吸紊亂，眼神迷離，唇色嫣紅，他才離開她，擦去她嘴角的口水。
    “不是說，公司接了個大單？”慕朝然問，“你沒去好好的爭取這個設計單嗎？”
    林惜歌眼睫顫了顫。
    “爭取了，”她應道，“我……我ppt和圖紙都備好了，隻等交上去，讓大客戶挑選，看看能不能入他的眼。”
    “我老婆的設計，肯定是最厲害最優秀的，一定能夠選上。”
    林惜歌問：“如果選不上呢？全公司的設計師都在競爭。”
    “我相信你。”
    她沒有再說什麽。
    “對了，”慕朝然想到一件事，“老婆，你的生理期最近準嗎？上次來是什麽時候？”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問問。”
    林惜歌看著他的眼睛：“你是想知道，我有沒有懷孕吧。”
    慕朝然抿著唇：“嗯。”
    “上次不是測過麽，驗孕棒你都看見的。”林惜歌回答，“沒懷。”
    他眼裏的光，微微暗了暗。
    還沒懷。
    這可如何是好。
    沒有孩子，慕朝然就沒有底氣能夠拴住林惜歌。
    一般都是女人想用孩子拴住男人，但是在慕朝然這裏，卻是他想用孩子綁住自己的妻子。
    從開始到現在，他都希望林惜歌能夠盡快懷上。
    結果，一直沒有如願。
    這個孩子，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到來。
    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軟肋。
    “惜歌，”慕朝然的語氣忽然低沉下去，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為我生個孩子吧……”
    竟然聽出了幾分哀求的意味。
    見林惜歌沒有回答，他又問：“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擁有一個我們的孩子。”
    林惜歌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她也想。
    隻是這肚子，遲遲不見動靜，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也許是緣分還沒到。
    也許，她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導致難以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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