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慕朝然又不是三妻四妾花天酒地，也不是大男子主義難以忍受，更不是沒有感情基礎，全靠金錢維係著的婚姻……
    他們是有愛情的。
    這份愛，並沒有消失，一直存在，而且越來越濃烈。
    宋雨盼看向林惜歌：“站在朋友的角度，惜歌，我仔細的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你不應該置氣衝動提出離婚，而是好好的冷靜下來，解決好你和慕朝然之間的矛盾和猜忌。”
    林惜歌苦笑一聲：“雨盼，連你也這麽說嗎？”
    “我是真的為你著想。我知道你受不了慕朝然對你的欺騙，隱瞞身份這麽久，但也許，他有他的苦衷呢。起碼從你們認識到現在，他對你是很好很好的，是真心的。”宋雨盼說，“你能感受到吧。”
    能。
    當然能。
    真情還是假意，林惜歌分辨得出來。
    “我沒有半分勸你為了錢，忍受痛苦和欺騙的意思。”宋雨盼伸手，落在林惜歌的手背上，“而是……慕朝然並不是那種渣男。否則，都不用你提離婚，他分分鍾可以隨便甩了你。”
    “再說了，他要是欺負你，害你傷心難過每天都以淚洗麵，他就是再有錢也不行，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這份委屈。可現在，他的表現……還行，真的還行。”
    林惜歌反手握住宋雨盼的手。
    多年閨蜜，宋雨盼的所思所想，她能理解。
    歎了口氣，林惜歌說道：“我懂你的意思。”
    “那……你再考慮考慮？”
    “雨盼，慕朝然現在的表現是不錯，但以後呢？未來呢？他會一直這樣遷就我，以我為中心嗎？他的世界裏有太多重要的東西，事業，家族，集團等等。將來，他膩了厭倦了煩了，如你剛剛所說，他分分鍾可以提離婚，而我，沒有挽回的餘地。”
    在這段婚姻裏，其實，慕朝然和林惜歌一直都是不平等的。
    她要離婚，他可以挽留，可以不同意。
    那麽，當他想要離婚的時候呢？
    林惜歌能做什麽？可以和他對抗嗎？
    根本不行。
    因為兩個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不可能。”慕朝然想也沒想就出聲道，“我永遠不會和你離婚。”
    宋雨盼一副“呐你看”的表情。
    林惜歌沉默了。
    餐廳裏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慕朝然理解她的心情，沒有逼她馬上做出決定，而是放緩了聲音：“惜歌，這些天你還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放鬆之後，完全在平和寧靜的狀態下，再去思考重要的事情。”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你知道的，我剛上任，很多事情要忙，但我盡量抽時間陪你。不過看來，你並不想看見我。正好，既然宋雨盼來了，就讓她多陪你說說話，散散心。”
    有好朋友在她身邊，他也安心，不必牽掛著她，擔心她會不會孤獨。
    而且……
    宋雨盼已經明顯偏向他這邊，他更放心了。
    “我還要去公司，很多會議等著我召開。”慕朝然起身，“等我忙完。”
    他伸手想要去摸一摸林惜歌的頭發，不過，最後還是收回手垂在身側，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隨後，他從她身邊經過，帶起一陣細小的微風，吹得她發絲輕輕晃動。
    林惜歌一動不動，沒有回頭。
    腳步聲遠去。
    慕朝然走了。
    宋雨盼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在心裏不停的感慨著。
    直到確定慕朝然離開禦園，周圍也沒有其他傭人的時候，宋雨盼才說道：“好虐戀啊……”
    林惜歌：“啊？”
    “慕朝然那個想愛又不敢靠近的眼神，太殺了。”宋雨盼嘖嘖兩聲，“小心翼翼，又愛而不得的感覺，他拿捏得太好了吧。如果說他是演的，我不信，這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了。”
    “惜歌，你說，他對你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他很愛你吧，可他又騙你。他不愛你吧，他又對你嗬護備至，將他所有的都捧到你麵前，毫不吝嗇。”
    林惜歌側頭，看著窗外。
    什麽也看不見了。
    隻有樹葉在輕輕搖動。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我能夠感覺到，他有一個很大的秘密……目前為止，還沒有告訴我。”林惜歌說，“那個秘密，才會是我們能不能繼續走下去的關鍵。”
    “什麽秘密？”
    “他娶我的最終原因。”
    堂堂慕氏集團總裁，財閥繼承人，憑什麽屈尊降貴隱藏身份，去到蘇市裏，找到林惜歌，展開熱烈的追求，並且正兒八經的領證結婚？
    在這之前，慕朝然和林惜歌的人生沒有任何的交集。
    他們沒有見過麵，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甚至連擦肩而過都沒有。
    可是，慕朝然精準的找到了林惜歌。
    他分明是有備而來。
    “啊？”宋雨盼一驚，湊到林惜歌跟前，“他還沒告訴你啊？我以為他已經跟你說了。”
    林惜歌搖了搖頭：“沒有。發生太多事情了，慕老爺子又住院，危在旦夕，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再給他添亂。”
    “額……我來找你，算不算添亂？”
    早說啊，早說宋雨盼就晚兩天再來了。
    現在她怎麽辦？
    回去？留下？
    “我想見你，雨盼。”林惜歌順勢往宋雨盼的肩膀上一靠，“看見你，我才有安全感。這裏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想說話都不知道找誰。”
    宋雨盼故意開玩笑的逗著她：“喲，慕少奶奶閑得發慌，想我這個陪玩了是不是？可以的，我明碼標價，隻要錢到位，服務絕對到位。”
    林惜歌笑了：“好啊，你要多少。”
    “一個億。”
    “那我去問慕朝然要。”
    說著，林惜歌就去拿手機。
    宋雨盼就這麽看著她。
    她摸了一下手機又收回手：“喂，你都不攔我一下的啊……”
    宋雨盼笑眯眯的：“我成天就盼著你成為富婆，現在夢想成真了，我可以躺平了，為什麽要攔著你？寶貝，那可是一個億啊！”
    林惜歌問：“我重要還是一個億重要？”
    “還用問？人不能為了閨蜜，連錢都不要了，我選一個億。”
    “好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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