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惜歌舍不得兒子，都是親力親為的養在身邊，放在林家養大。
    兒子也跟她姓了林。
    向沉毅沒有反對，再加上，林父林母也支持。
    “你說什麽？”林惜歌沒聽清楚，“寒時，可以聲音大一點嗎？”
    “沒，”林寒時搖搖頭，“媽咪我餓了，可以給我去對麵的零食店買根糖葫蘆嗎？”
    “不可以。你的牙齒會壞掉的，還會長蛀蟲。”
    “可是我餓了。”
    林惜歌想了想：“我去給你買瓶牛奶。”
    林寒時嘟著嘴：“我想吃糖葫蘆，或者蛋糕也行，要不薯片也可以。”
    他說的，都是林惜歌禁止他吃的零食。
    哎，要是幹媽來接他放學就好了。
    幹媽可豪氣了，什麽都給他買，隨他敞開了肚皮吃，而且幹媽還會幫他瞞著媽咪。
    “想多了，”林惜歌敲敲他的頭，“牽緊我的手哦，我們準備過馬路了。”
    “嗯！”
    林寒時的小小雙手都扒拉在林惜歌的手上。
    這個放學時間，人多，車也多。
    十字路口，人行道是紅燈。
    等了一會兒，紅燈變綠了。
    林惜歌牽著林寒時，穿過馬路。
    車輛停下，禮讓行人。
    停在斑馬線最前麵的一台車，是國內罕見的頂級豪車。
    勞斯萊斯。
    那座金色的車標，格外的引人注目。
    “媽咪，你看！”林寒時指了指，“和我們家一模一樣的車！”
    林惜歌瞥了一眼。
    林寒時又說：“不過，這輛車跟我們家的顏色不一樣。”
    他側著頭，將路口等紅燈的車，都看了個遍。
    什麽品牌，什麽車型，他都能脫口而出，而且全對。
    男孩子就是喜歡車，從小就喜歡。
    林寒時的玩具，全是各種各樣的小汽車，各種型號，各種款式。
    玩具房裏有一整麵牆，放著的都是他的汽車模型。
    “真棒，”林惜歌誇讚道，“我們家寒時小小年紀，就認識這麽多車啦。我都認不全呢。”
    林寒時很臭屁的甩了甩頭發：“小意思。”
    母子倆說說笑笑的，穿過馬路，去到對麵。
    勞斯萊斯裏，慕朝然坐在後座上，架著二郎腿，腿上放著一份文件。
    他低頭翻閱著，薄唇緊抿。
    大概是見車遲遲不動，他抬起頭來，隨意的往前麵看了一眼。
    林惜歌和林寒時，從車前走過。
    他的目光壓根不落在這對母子身上，而是瞥向紅綠燈。
    還是紅燈。
    “怎麽時間這麽長，”慕朝然淡淡開口，“交通燈壞了？”
    司機馬上回答：“不是的慕總，這附近是一所幼兒園，現在又剛好是放學時間，小朋友太多了，我們要先讓他們走，所以等待的時間也會變長。”
    “幼兒園……”
    慕朝然重複了這三個字，然後，他收起文件，降下了車窗，往外麵看去。
    隨處可見背著書包，穿著園服的小孩子。
    個個都是可可愛愛的，小胳膊小腿。
    看著看著，慕朝然不自覺的勾了勾唇：“倒是可愛。”
    “是啊，”司機應道，“現在的小孩子都吃得好，養得好，白白胖胖的，而且個個都不怕生，膽子大，能說會道的。”
    慕朝然的笑容又多了幾分。
    他看著這些小孩子，忍不住想，自己要是有了孩子，會是什麽樣子的？
    是慈父還是嚴父？
    在開會在工作的間隙，是不是心裏就有了牽掛？
    偌大的奢華的禦園裏，是不是也不會長年累月的安安靜靜，變得格外熱鬧，有煙火氣？
    司機透過後視鏡，打量著慕總的表情。
    見慕總發自內心的喜歡小孩子，司機順勢說道：“慕總，您是不是也在考慮要一個孩子了？雖然工作忙，事業為重，但家庭也同樣的重要。”
    “在計劃中。”
    “那我可就期待一下了。”司機回答，“慕家要是有了小少爺，那會是多大的喜事呀！您和韓小姐也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多少人都盼著喝您們二位的喜酒呢。”
    慕朝然卻沒有再回答，升上了車窗。
    紅燈也變綠，車輛緩緩啟動。
    慕朝然沒有心思再看文件，往後一靠，仰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按了按眉心。
    他的日常，就是禦園和慕氏集團，兩點一線。
    今天路過這幼兒園，又剛好撞上放學時間，看見這麽多的小孩子，他內心有所觸動。
    生活是不是太枯燥了，要不要改變一下了。
    隻是……
    他和韓晶晶結婚生子嗎？
    他好像不太願意。
    那麽，不跟韓晶晶有結果的話，他跟誰呢？
    慕朝然也沒有其他的人選。
    這五年來，一直都是韓晶晶陪在他身邊。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感情穩定，隻差修成正果了。
    然而在慕朝然內心裏總覺得，就這麽結婚了，就這麽生孩子，有些不甘。
    為什麽不甘？
    他說不上來。
    也許，是缺乏一份衝動吧。
    結婚是需要衝動的，慕朝然這樣過於理智的人，理智永遠大於情感的人，怎麽可能會腦子一熱，就去領證了。
    韓晶晶無數次的暗示過他，也好幾次明示過，將結婚提上日程。
    慕朝然都沒有推進。
    為了避免韓晶晶未婚先孕，避免再次出現……林惜歌那樣的意外懷孕情況，慕朝然都沒有碰過韓晶晶。
    他和韓晶晶禮貌的交往著。
    人前，一起出席活動，一起吃飯。
    人後，他將她送回家，從不越界。
    其實拋開防止意外懷孕這件事的話，慕朝然對韓晶晶也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欲望。
    他不想要她，對她沒有任何的覬覦。
    想到這裏，慕朝然又想起了林惜歌。
    那個隻在他的人生裏，出現了幾天的女人。
    如果那個孩子沒有打掉的話，現在……也正是上幼兒園的年紀吧。
    這一刻，慕朝然內心裏竟然升起一絲後悔的情緒。
    後悔沒有留下林惜歌的孩子。
    也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慕朝然的思緒被拉回。
    “喂。”他接起電話，表情恢複了冷靜。
    “慕總，”趙彬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您還需要多久才抵達會場？”
    “堵車了，晚五分鍾。”
    “好的慕總，我已經在會場的紅地毯旁邊恭候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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