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時自嘲：“我是電燈泡嘛，要有電燈泡的自覺。”
    慕朝然笑了笑。
    麵對林寒時，他總是格外的有耐心。
    “你也上車。”慕朝然說，“我抱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林寒時一骨碌的爬上車，動作麻利。
    他像個小小的雪球似的，圓滾滾蠕動著，一點一點的爬上座椅，然後坐直身體。
    慕朝然就這麽看著。
    等他坐好，他關上車門，又往副駕駛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惜歌坐在那裏，抱著雙臂，有種氣鼓鼓的感覺。
    難道……
    林寒時口中的那個爸爸，真的沒碰她？
    她被冤枉了，所以覺得委屈，生氣了？
    慕朝然微微抿了抿唇。
    這不對勁。
    五年的時間，再加上林惜歌和那個男人在名義上，又有著一個孩子，居然能夠做到清清白白？
    林惜歌身上似乎有很多的秘密和疑團，等待著他去探索，去發掘，然後揭開。
    突然一下，慕朝然的心裏升起一種慶幸感。
    慶幸？
    為什麽？
    慕朝然的薄唇瞬間抿得更緊了。
    他竟然在慶幸……林惜歌沒有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
    她是他的。
    這種感覺來得非常快，而且毫無征兆，從心底一下子竄了出來，慕朝壓都壓不下去。
    見鬼了。
    林惜歌有沒有和男人卿卿我我，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在乎什麽！
    不管她是守了五年的活寡，還是和數不清的男人眉來眼去，那都是她的事啊。
    他管這些做什麽。
    盡管腦海裏是這麽想的，可是慕朝然就是不受控製的湧上欣喜。
    甚至有那麽一秒鍾，他在想，如果有男人碰了她，那麽他要找到那個男人！
    慕朝然閉了閉眼。
    太陽穴有輕微的疼痛，眼前一陣眩暈。
    多年的偏頭痛又要發作了嗎？
    好在，慕朝然緩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的時候，症狀逐漸消失了。
    他坐上了駕駛室。
    林惜歌不理他，看著車窗外。
    林寒時的小腦袋，從中間冒了出來。
    “爸爸，我們要去哪裏呀？”
    “去一家醫院，給你做個身體檢查。”
    “我沒有生病呀，”林寒時回答，“我好得很，活蹦亂跳的，今天中午還吃了兩碗飯，老師都誇我呢。”
    慕朝然不擅長說謊，更不擅長哄孩子。
    頓了頓，他勉強編造出一個理由：“不是隻有生病才需要去醫院。就是一個普通的檢查。”
    “哦……體檢是不是？”
    “對。”
    林寒時看向林惜歌：“媽咪，怎麽下午帶我去體檢呀。以前去檢查身體的時候，你都是上午帶我去醫院的。”
    林惜歌回答：“問你爸。”
    她沒心思回答林寒時的十萬個為什麽。
    再說了，是慕朝然撒的謊，她才不幫忙圓。
    而且感覺，慕朝然比她更想知道，寒時是不是他的孩子。
    寒時又一直叫慕朝然爸爸爸爸的，那他這個爸爸，有點耐心哄哄孩子怎麽了？
    應該的！
    林寒時扭頭看向慕朝然。
    “爸爸，為什麽不上午去？”
    “因為……”慕朝然握著方向盤，咳了咳，“我下午才有時間，上午……上午我在公司開會。”
    林寒時點點頭，依然拋出問題：“那就明天上午去呀。”
    慕朝然：“……”
    這該怎麽解釋？
    他有點招架不住了。
    林惜歌也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寒時，坐好。”慕朝然轉移著話題，“開車的時候不能站起來。”
    “好的爸爸。”
    林寒時聽話的坐回去，嘴裏哼著歌，開開心心的。
    有自己親自選定的爸爸，還有媽咪都在陪著他，他此刻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
    車輛停在鑒定機構。
    慕朝然早就聯係好了，由專人帶領著，指引著他們來到了辦公室。
    負責人畢恭畢敬的：“慕總，您來了。”
    “嗯。”
    “請問您是要和誰做鑒定？”
    “他。”慕朝然牽起林寒時的手，“鑒定一下，我和他是不是父子。”
    負責人打量著林寒時，又看了看慕朝然：“這……”
    “嗯？”慕朝然尾音一揚，“有什麽問題？能不能鑒定？”
    負責人搖搖頭：“沒問題沒問題，肯定能鑒定。隻是我覺得……慕總，似乎沒有鑒定的必要吧。”
    這話，林惜歌都聽不懂了。
    “沒必要？”她不解的問，“什麽意思？一看就不是父子？還是……一看就是父子？”
    “一看這位小少爺，就是慕總的血脈啊。”負責人回答，笑了笑，“這五官長得多像。”
    林惜歌愣了：“像嗎？”
    她連忙走到負責人站著的位置，反複打量著慕朝然和林寒時。
    她覺得……
    不像啊，真的不像。
    她這麽可愛的兒子，肉嘟嘟白胖胖的，活潑好動，嘴甜又慷慨大方，對她也好，怎麽可能會和慕朝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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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朝然就是一冰塊撲克臉。
    “不，不像，這哪裏像了，一點都不像，”林惜歌連連否認著，“我看了這麽久也沒看出來。”
    負責人回答：“您可能是看多了，看久了，太過熟悉，所以分辨不出來。像我的話，乍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個小孩子和慕總非常相似。”
    林惜歌想，自己是眼花了，還是眼睛出問題了。
    她要不去驗個光，看看有沒有近視？
    林寒時聽到這段對話，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肯定像啊。”
    林惜歌：“？”
    “我像我爸爸，這不是天經地義的。”林寒時回答，“我還像媽咪。我是爸爸和媽咪的孩子，所以長得像你們兩個人！”
    林惜歌：“？？”
    他就這麽認定了慕朝然是爸爸？親爸爸？
    “媽咪笨笨，”林寒時吐了吐舌頭，“這都看不出來。”
    說著，他晃了晃慕朝然的手：“爸爸你說是吧。”
    慕朝然挑眉，笑：“是。”
    林惜歌無語。
    她該怎麽跟林寒時解釋，不是他叫誰爸爸，他就會和誰長得像的。
    他隻會長得像他的親生爸爸。
    算了。
    就這樣吧。
    無力吐槽。
    林惜歌一句話都不想再多說。
    她坐在旁邊的會客區沙發上。
    負責人則帶領著慕朝然和林寒時，出去了。
    估計是采樣然後做鑒定。
    林惜歌一個人百無聊賴的等著，拿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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