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慕朝然也失憶了，他也不能獨善其身啊。
    韓晶晶想到了這一層，怔了怔。
    這時，向沉毅馬上把她剛才問出口的問題，拋回給她：“舍不舍得你的男人瘋？嗯？”
    韓晶晶答不上來。
    “我知道，”向沉毅嗤笑一聲，“你們女人重情重義，不會像男人那麽狠心。更何況，你對慕朝然是真心喜歡。”
    “怎麽，你……你對林惜歌，難道不是真心喜歡？”
    “你說呢？”
    向沉毅先和林冰雪兩情相悅，林冰雪死了，他才和林惜歌糾纏拉扯的。
    他能有多少感情。
    韓晶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向沉毅淡淡道：“韓小姐，如果我們一旦得逞，林寒時遭遇不幸，慕朝然和林惜歌會變成什麽樣子……這是無法預料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之間不會再有後續。”
    “一個完好無損，但是不愛你的慕朝然，和一個有殘缺，受到刺激，情緒不穩定，但是會留在你身邊，成為你的男人的慕朝然，韓小姐，請問你選哪個？”
    選哪個？
    那肯定要留在身邊的慕朝然！
    韓晶晶的思緒，豁然開朗。
    她笑了：“還得是男人啊，心狠手辣，殘忍至極，不講半分情麵。”
    “情麵有什麽用，”向沉毅也笑了，笑聲裏都是嘲諷，“一無是處，帶不來任何的好處。”
    “所以歸根結底，林冰雪也好，林惜歌也罷，你都是衝著林家的資產去的。”
    “是。”向沉毅承認了，“韓小姐，我把你當做我的盟友，所以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避諱。因為……事成之後，我們也不必一拍兩散，還可以繼續合作愉快。”
    那時，他掌管林家。
    而她成為慕朝然身邊唯一的女人。
    兩個人可以有業務上的往來。
    強強聯手。
    韓晶晶沒有答應他，隻是說道：“這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我有把握。”
    一個小孩子而已，向沉毅沒怎麽放在眼裏。
    韓晶晶想到什麽：“你算是看著林寒時長大的吧……這五年來，你為什麽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林家對他疼愛有加，我的確沒有下手的機會。後來，”向沉毅頓了頓，“我沒打算做這麽惡毒的事情，打消了念頭。直到，林惜歌和慕朝然再次相遇。”
    他是看著林寒時長大的。
    但說實話，向沉毅對林寒時沒有半點的喜歡，隻有厭惡，憎恨。
    不僅是林寒時越長越像慕朝然，還因為林寒時疏遠他，不親近他，總將他當外人。
    但凡林寒時表現得喜歡他一點，說不定……林惜歌就願意跟了他。
    向沉毅無數次的後悔，他應該早點下手的。
    現在，有點遲了。
    但好在，不算太晚。
    韓晶晶有點不敢看向沉毅。
    他身上的戾氣太重，她覺得後背發毛。
    “你……你打算怎麽對林寒時下手，”韓晶晶穩了穩心神，問道，“既不能暴露自己，又不能留下蛛絲馬跡，還要保證一次就成功。這很有難度。”
    “你有沒有想法？”
    韓晶晶搖了搖頭。
    向沉毅壓低聲音：“我非常熟悉林寒時，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
    向沉毅的手，落在方向盤上。
    “什麽意思，”韓晶晶還是沒懂，“車？開車？”
    “對。”
    “開車……車禍！？”韓晶晶腦子裏靈光一現，“你是說，製造一場車禍，將林寒時……撞死？”
    向沉毅的聲音裏不帶任何感情，殘忍至極：“能撞死最好，這個孽種，早就該死了。但是能不能死透，需要看天意了。萬一醫院搶救回來了，留下一口氣呢？”
    “可是，一場車禍，不死也得殘。總之林寒時不可能有好結果了，回不到從前活蹦亂跳的模樣。”
    “我會盡量叮囑，撞狠一點，有時間的話，最好反複碾壓，直到……斷氣，無力回天。”
    向沉毅說這些話時，非常的冷靜平靜。
    好像不是在處決一條人命，而是在談論天氣似的。
    韓晶晶望著向沉毅的側臉。
    她和向沉毅沒什麽交情，不過都是一個上流圈子裏的，多多少少也打過交道。
    在外人和世俗的眼裏，向沉毅是一個紳士溫柔有風度的翩翩君子。
    從不急眼，也不發火生氣，樂於助人，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微笑。
    沒想到……
    真實的向沉毅，竟然是這樣的可怖！
    韓晶晶一時間產生了後悔的念頭。
    她是不是不該跟向沉毅合夥，狼狽為奸？
    她能喊停，能夠退出嗎？
    “韓小姐，”向沉毅說道，“你覺得呢？”
    “額……”
    “怎麽，你覺得不妥，還是有更好的辦法。可以直說。”
    韓晶晶搖搖頭：“我沒意見。”
    “那就這麽定了。”向沉毅一錘定音，“我會開始計劃。”
    “我，我需要做什麽？”
    “你有你的作用，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你隻管配合我。”
    韓晶晶答應了：“好。”
    “合作愉快。”
    向沉毅伸出手來。
    韓晶晶沒有馬上握住。
    “韓小姐，”向沉毅語速放得很慢，“這是你最後得到慕朝然的一次機會了。如果你不狠心一點，你將失去你的所有。你的青春你的付出你的愛意，全部打了水漂。”
    “和慕朝然分手之後，你以為……還會有人願意和你在一起嗎？何況，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愛過慕朝然這樣的男人，你應該也很難愛上其他男人了。”
    向沉毅一邊說，一邊望進韓晶晶的眼眸深處。
    回想起自己五年的美好時光，那麽真摯的愛意，卻不被珍惜……
    韓晶晶猶豫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我要得到慕朝然。”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必須要成為慕太太！”
    向沉毅笑了：“這就對了。”
    ………
    林家別墅。
    大門處，駛來一輛車。
    車牌很陌生，沒見過。
    門口的保安按照規矩，沒有放行，攔住了。
    保安正要上前，駕駛室的車窗降下，慕朝然的臉出現在眼前。
    “慕，慕慕……”
    保安瞪大眼睛，一下子結巴了，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緊接著，後座的車窗也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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