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心裏有數。”向老爺說，“慕總的意思是，就此了斷，為了補償我們，以後會多多扶持和關照向氏公司。我認為這足夠了，所以同意了。”
    向沉毅冷哼：“慕朝然一句話，就想打發我五年的努力？”
    “沉毅，那你想怎樣。”向老爺問道，“你一直都是一個有主見的人，我對你很放心。可是慕總和林家，都是我們得罪不起的，我們更不能撕破臉。”
    “爸，我要的不僅僅是慕朝然一個口頭上的許諾。我要更多。”
    向老爺還想多問，向沉毅已經率先說道：“好了爸，你不用管，我自己心裏有數。”
    “沉毅，你想怎麽樣？”
    “我想要的，我會努力得到的。”
    說完，向沉毅掛了電話。
    他抬眼，看著坐在辦公桌對麵的韓晶晶。
    韓晶晶問道：“你要準備行動了麽。”
    “是的。”
    “你打算怎麽做，”韓晶晶看著他的眼睛，“而我，又能幫你什麽。”
    向沉毅站起身來，敲了敲桌麵：“策劃一場車禍。”
    “你要……撞死林寒時？”
    韓晶晶心裏驚了驚，又很快將這股慌亂給死死的壓下去。
    “沒錯。”向沉毅點頭，“林寒時太重要了，他是慕家唯一的最小的孩子，也是林家的孩子，身上牽動著慕家和林家兩大家族。有他在一天，我就一天不能安寧。”
    “那你可得想好了，一旦失敗……”
    “不可能失敗，”向沉毅勢在必得，“林寒時上幼兒園時，都必須要經過一條馬路。就在那條馬路上，安排一輛車和一個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他陰陰的笑著。
    看著這樣的他，韓晶晶竟然覺得後背有絲絲發毛發涼。
    平時向沉毅和善又溫潤，風度翩翩，儼然一副正人君子模樣。
    可是此刻，他像是惡魔。
    “我必須要林寒時死，必須。”向沉毅沉浸在自己的計劃裏，“從我得知林惜歌懷上身孕開始，我就想著弄死這個孩子。然而五年，五年我都沒有機會下手！韓晶晶，你知道我有多不甘心嗎？”
    他雙手撐在桌麵上，上半身往前傾，盯著韓晶晶，控訴著他心裏的憤恨和怒火。
    “林寒時剛出生時，我想過捂死他，可是護士寸步不離的守著。林寒時會走路時，我想過摔死他，故意絆倒他，磕在尖銳的物品上，可是他身邊兩三個保姆圍著轉……”
    “我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我盡可能的對他和顏悅色，扮演好父親的角色。可是他呢？他卻疏遠我，跟我不親近！甚至他還教唆林惜歌跟我分開！”
    向沉毅這個樣子過於可怖，猙獰。
    他將他壓抑的本性，統統釋放出來了。
    韓晶晶不自覺的往後退。
    可是她坐在椅子上，後麵是椅背。
    她隻能緊緊的貼靠在椅背上，咽了咽口水。
    “林寒時……他，他怎麽會希望你和林惜歌分開呢？”韓晶晶問，“你對他好，又是他名義上的爸爸，他應該親近你才對。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嗬，”向沉毅冷笑道，“我親耳聽見他跟林惜歌說，她值得更好的更喜歡的，而不是在一棵樹上吊死！”
    “這不可能吧……”
    “我聽見的，怎麽會有假！”
    “那，”韓晶晶還是不太相信，“那他才五歲啊，他懂什麽。”
    向沉毅回答：“肯定是林惜歌在他麵前說了什麽，還有那個宋雨盼，或者林家其實也看不上我！隻是沒有更好的人選，所以才接納我。我在林家人麵前，每天都是如履薄冰，處處周到妥帖，生怕哪裏做得不夠好，惹他們不滿……”
    到最後，慕朝然一出現，和林惜歌一相遇，向沉毅馬上就被踢出了局。
    “所以，這樣的林寒時，這樣的兒子，我留著有什麽用？”向沉毅反問道，“不是親生的，到底不是一夥的。養了五年，都沒養熟，是個白眼狼！我自認為，我對林寒時很好！”
    韓晶晶想說，你都要林寒時死了，還算得上哪門子好。
    不覺得自己的話很矛盾嗎。
    但是她看著向沉毅此刻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還是不要太情緒用事，冷靜一下，好好想想車禍怎麽安排，才能保證萬無一失。”韓晶晶提醒他，“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成功了，你和我都可以得到想要的。”
    “失敗了……”韓晶晶頓了頓，“一旦查到我們頭上，我們就完了。”
    “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隻有百分之一的失敗率。我等了五年，忍了五年，我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閃失！就算不小心失手了，我和你也會絕對安全。”
    韓晶晶點點頭：“好，那我們，什麽時候行動，我又需要做什麽。”
    向沉毅有條不紊的開始部署。
    半個小時後。
    韓晶晶從向沉毅辦公室裏出來，低調的離開。
    計劃已定。
    隻等實施。
    臨走時，向沉毅的話在她耳邊回響——
    “你喜歡慕朝然這麽多年，你不出手，你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慕家瞞了你五年，將你耍得團團轉，你難道咽的下這口氣嗎？”
    “林寒時死了，我們的機會才來了。那時候，林家是我的，慕家，就是你的。”
    韓晶晶攥緊著掌心。
    一開始，她隻是單純的喜歡慕朝然，想要嫁給他，當上慕太太。
    可是她耗盡了青春時間和愛意，卻是一場空，什麽都沒有得到。
    她不服。
    她比林惜歌更有資格更配站在慕朝然的身邊！
    “朝然哥哥，沒了林寒時，你不要太難過，”韓晶晶自言自語，“我會給你生孩子的，你想要幾個，我就生幾個……好不好？”
    雖然她知道，對林寒時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下手，實在是殘忍。
    可她也沒有別的退路和選擇了。
    ………
    晚上。
    禦園。
    林惜歌陪著林寒時寫作業。
    林寒時的功課向來不用操心，基本上都能自己完成。
    隻是他好動，愛玩，總是寫一會兒就玩鉛筆玩橡皮去了，注意力不集中。
    所以林惜歌就陪著他，一旦他分心，就引導他專心完成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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