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
    “不分床，那你怎麽還不睡？”
    林惜歌咽了咽口水，心跳加速，咚咚咚的。
    她有些膽怯。
    女人在麵對愛情的時候，總是會退縮，會內耗，會東想西想，生怕自己自作多情。
    可她真的很想問個清楚明白。
    “慕朝然，你有沒有恢複記憶？”林惜歌小心翼翼的問，“我指的是，一點點，你想起了某一些我們過去的畫麵，然後……然後對我產生了愛情的感覺……”
    “沒有想起。”
    林惜歌更小心翼翼了：“那，那就是說，你重新愛上了我？”
    失去記憶，重新遇見，他還是愛她。
    這就是緣分，是天意，是冥冥中注定嗎？
    慕朝然怔了怔，沉默了。
    沉默就是默認，就是答案。
    麵對林惜歌的問題，他一向是有問必答，反應極快。
    可此時，他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了。
    他無法否認。
    對林惜歌，他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愛意和親近。
    一開始慕朝然還死死的壓抑著，總覺得是林惜歌的手段太高明，太會撩男人，所以他中了她的美人計，幾次都在淪陷中計的邊緣。
    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見多了，了解多了之後，他發現林惜歌就是那樣的性格。
    她沒有故意迎合誰，算計誰。
    她隻是在做自己。
    她原本的她，就非常非常的吸引慕朝然。
    得知林惜歌是自己的妻子之後，慕朝然就更加無法抵抗了。
    “為什麽啊……”林惜歌終於得到了答案，卻想不通，“我們明明每次見麵都是爭吵，都是鬧矛盾，沒有一點美好和曖昧，怎麽就，就愛上了？”
    慕朝然喉結滾動，拿著毛巾擦了擦濕發，走到她麵前。
    有水珠滴落，他身上有著霧氣。
    林惜歌很是緊張，一動都不敢動。
    “你呢，”慕朝然問，聲音帶著沙啞，“你對我，沒有任何感覺嗎？”
    他不信。
    那一晚，他得到她身體的時候，雖然她是意識不清醒喝醉了，但她抱著他，勾住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哭喊著他的名字。
    她也是享受的。
    沒有一點愛意，怎麽能夠做得那麽盡興呢？
    酣暢淋漓，翻雲覆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林惜歌正視著自己的內心，反複呢喃道：“我對你……沒有感覺嗎？”
    她不自覺的抬起手，摁在自己的心髒處。
    “有的，是有的。”林惜歌像是在回答慕朝然，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對你，沒有身體上的抵觸，也沒有心理上的抗拒。你的靠近，你的親近乃至……乃至親吻，我都……”
    都是喜歡的。
    都是開心的。
    隻有和愛的人接吻，才會覺得甜蜜。
    雖然慕朝然是強吻，可林惜歌並不反感。
    如果換做是向沉毅的話……
    林惜歌覺得自己都想報警，都要漱好幾遍口才行。而且每每回想，都覺得自己髒了。
    “都什麽？”慕朝然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你也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是不是，林惜歌，承認吧。”
    他都承認了。
    慕朝然向來是死要麵子，高冷桀驁的。
    林惜歌下巴抬起，不得不直視著他。
    四目相對。
    對的人，哪怕什麽都不做，隻是一個眼神，隻是這麽看著，都有情愫湧動。
    眼神拉絲，充滿著曖昧氛圍。
    慕朝然手裏的毛巾掉落在地上。
    他就這麽吻了上去。
    因為他根本控製不住，把持不住啊……
    腦海裏麵是這麽想的，於是他就這麽做了。
    一開始慕朝然蜻蜓點水般的吻著，越吻越深入，越吻身體越熱。
    他直接欺身上前，將林惜歌壓倒在床上。
    後背接觸到柔軟床鋪的那一刻，林惜歌才回過神來。
    她在幹什麽？
    她居然沒有反抗，而且想要慕朝然做更多，不要停！
    這太危險了……
    “唔……”
    林惜歌開始推搡著慕朝然的肩膀，捶打著他的胸膛，試圖逃脫他密密麻麻的吻。
    可惜，沒有用。
    慕朝然直接握住她的手腕，高舉過頭頂，輕輕鬆鬆的用一隻手就製服住了她。
    林惜歌不得不挺起上半身。
    她又羞又惱，直接咬了他一口：“慕朝然……唔……”
    卻換來他更猛的進攻。
    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都亂了。
    林惜歌暗叫不妙——
    危險，太危險了。
    她這是羊入虎口，會被慕朝然吃得連渣都不剩的啊！
    之前她喝醉了，無意識之下和慕朝然睡了。
    可今晚，她清醒得很，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啊……
    要是她又和慕朝然睡了，那，那以後，以後怎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多尷尬？
    他們成什麽了？
    同居搭子？
    睡覺搭子？
    “不行，不行……”林惜歌連連搖頭，“慕朝然你不能這樣！”
    他停下了動作，看著她，眼神已經有了些許的迷離。
    “為什麽不能？”慕朝然問，“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說服我。”
    他的嗓子啞得不像話，帶著蠱惑的力量。
    林惜歌真的快要淪陷了，有種不自覺想要繳械投降，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的感覺。
    見林惜歌不出聲，慕朝然的音色更啞更蠱惑：“或者，睡服我。”
    她用力的掙脫他的手的鉗製，捂住他的嘴：“別說了，慕朝然，求求你別說下去了……我們不能這樣，這樣算什麽？稀裏糊塗的失憶，又稀裏糊塗的同居，繼續當夫妻嗎？”
    慕朝然反問：“不可以嗎？”
    “不可以！”
    林惜歌還無法真真正正的確定自己的心意。
    在她心裏，愛情是神聖的，是純粹的。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她對愛人是一個標準，對旁人又是另外一個標準。
    而且……林惜歌很沒有安全感。
    她和慕朝然接觸的時間還是太短太短了，她無法確定慕朝然的本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是渣男，花心海王？還是專一深情的三好男人。
    萬一，林惜歌不顧一切，憑著感覺走，把自己交給慕朝然，兩個人甜蜜一段時間之後……慕朝然膩了，厭倦了，認為沒意思了，又疏遠她了呢？
    她該怎麽辦！
    他在外麵有女人了，花天酒地朝三暮四了，她又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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