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歌還左右四處看了看：“藏哪裏比較好？”
    林寒時眨巴著眼看著她，一副“媽咪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啊”的表情。
    “呐，”林惜歌問，“藏不藏啊？我都是為了配合你，才不是我自己想玩。”
    “媽咪，藏門後邊吧。”林寒時說，“你覺得怎麽樣？”
    他整蠱可有一套了。
    “你藏裏麵，我藏外麵。這樣爸爸回來的時候，我先從門後跳出去，嚇他一跳。然後你再趁機從門後出來，再嚇他一跳……好不好？”
    “好！”
    母子倆一拍即合，立刻開始行動。
    將對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去的慕朝然，也開始配合。
    他輕輕的往後退，腳步聲幾乎銷聲匿跡。
    隨後，聽見客廳裏沒什麽動靜了，他才故意加重腳步，往客廳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朗聲說道：“我回來了！”
    林惜歌和林寒時趕緊藏在門後，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寒時指了指門外，示意他先出場了。
    林惜歌點點頭。
    慕朝然剛走到門口，冷不丁的，林寒時一下子就從門後竄了出來：“嗨咯爸爸！”
    猝不及防。
    慕朝然裝作被嚇到的樣子，愣在原地。
    “嘻嘻嘻，爸爸！驚不驚喜！”
    “啊……驚喜驚喜。”慕朝然拍了拍心口，“你怎麽躲在這裏嚇人？”
    “無聊嘛，想跟你玩躲貓貓的遊戲。”
    慕朝然彎腰將他抱起：“怎麽就你一個人，你媽咪呢？”
    “媽咪……”林寒時眼睛一轉，“你猜，在哪？看你找不找得到她咯！”
    慕朝然的眼睛也跟著轉了轉：“隻要她在家裏，我就能找到她。”
    “哎喲，爸爸，話可不能說太早。”
    “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去，我也能找到她。”
    慕朝然抱著林寒時，目光在客廳裏搜尋，同時往前麵走去。
    “在哪呢。”他自言自語，“藏在櫃子裏？沙發後麵？”
    說話間，慕朝然已經經過了林惜歌藏身的那扇門。
    林寒時趴在爸爸肩膀上，扭頭看著門後的林惜歌，笑嘻嘻的。
    林惜歌見時機已到，快步的從門後走出來，猛地拍了一下慕朝然的肩膀：“我在這裏呢！”
    慕朝然立刻轉過身來。
    他的眼裏迸發出驚喜，愛意，還有無盡的寵溺。
    “我還沒開始找你。”他說，“你怎麽就自己現身了。”
    好似，他真的一無所知，不清楚林寒時和林惜歌的“整蠱計劃”。
    因為在看見林惜歌的那一秒，那種歡喜的心情，就從心底傳遍全身。
    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是會因為她出現的那一霎那，感到心跳加速。
    多巴胺的分泌，永遠讓人愉悅。
    慕朝然往林惜歌麵前走了兩步，眼睛始終牢牢的盯著她：“以後，我不找你，你也會自己出現嗎？”
    會永遠出現嗎？
    永遠不需要他費盡心思的去尋找嗎？
    會一直在嗎？
    短短幾秒，慕朝然想了很多很多。
    不等林惜歌回答，他又自顧自說道：“沒關係，你不出現，我就找，一直找，直到找到為止。你在原地等我，或者你走遠了，都沒有關係，總之我會找到你為止。”
    “惜歌，我朝你走九十九步，我隻希望你能夠朝我走一步。一步就好。”
    頓了頓，他又搖搖頭：“不，半步也行。”
    最後他還是皺著眉：“算了，一百步我都走完吧，沒關係的。”
    林惜歌就這麽看著他。
    她還一個字都沒說呢，他就把話都給說完了。
    那她說什麽？
    “嘀嘀咕咕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也不在乎我怎麽回答的，”林惜歌嗔怪的瞪著他，“什麽找不找，出不出現的，一百步九十九步的。”
    她抬起手，戳了慕朝然的腦門一下。
    慕朝然隻是笑。
    “怎麽，傻了？”林惜歌問道，“我又沒走，不需要你找。”
    她又戳了慕朝然的腦門一下：“我就在這裏，始終在這裏。你一來，就能看見我。”
    慕朝然騰出一隻手來，圈住林惜歌的腰肢，攬在懷裏。
    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抱著老婆。
    這就是他的全世界。
    真幸福。
    林惜歌發現他故意從輪椅上摔倒，頭也不回走的時候，慕朝然都在盤算著，該怎麽哄好她了。
    他沒經驗，慌得不行。
    沒料到的是，他還沒去林家，隻是在慕家老宅那邊處理事情，林惜歌和林寒時就主動回禦園了。
    慕朝然簡直受寵若驚。
    “惜歌，你沒生氣了吧？”他試探著問道，“我……以後不玩那些小伎倆了。我的傷也恢複得差不多，不需要坐輪椅，可以自由行走了，就是沒有以前利索。”
    “我看剛剛你走得挺利索的。”
    “那是為了找你。”
    林惜歌聽著爸爸媽咪的對話，自己都插不上話。
    而且他也聽不懂。
    “什麽你找他，他找你的。”林寒時湊過去，“你們在聊什麽？”
    不懂就問。
    林寒時發揮了虛心請教的好品質。
    “就是……如果媽媽不見了，爸爸就會去找媽媽，”慕朝然回答，“直到找到為止，不管她在哪。”
    “那媽咪也會這樣找爸爸嗎？”
    慕朝然看向林惜歌。
    這個問題，自然要她本人回答。
    “會。”林惜歌點點頭，“我不能沒有他。”
    慕朝然更開心更激動了。
    這句話在他心裏的分量，基本上等於表白。
    奇了怪了，老婆怎麽會突然這麽的粘他？
    不太正常啊。
    快樂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擔憂。
    慕朝然擔心，這是曇花一現。
    “惜歌，我也不能沒有你。”他說，“但……你徹底的原諒我，接納你了嗎？”
    林惜歌反問：“你做錯了什麽，需要我原諒？”
    “我沒有保護好你。”
    “笨蛋。”
    林惜歌勾著他的脖子，往他肩膀上靠去。
    她和林寒時，一人靠一邊肩膀。
    “我隻是突然很想你，很想見到你，”林惜歌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可能是你太驕縱我了，所以導致我在你麵前，會有控製不住的小脾氣。”
    慕朝然的呼吸都紊亂了。
    他的情緒，永遠會被林惜歌輕而易舉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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