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林惜歌，非要和他離婚，要和向沉毅在一起。
    甚至，甚至她還說，她喜歡向沉毅。
    慕朝然的心如同被撕裂一樣，疼得刺骨。
    但是話又說出來，是他咎由自取。
    他騙了她，利用她，換誰都接受不了。
    “看來你是清楚的，”林惜歌說，“你恢複記憶了，你心裏都有數。”
    “惜歌，你先回答我，你對向沉毅……是怎樣的感覺？”
    “我對他？感覺？”
    慕朝然“嗯”了一聲：“就是在你失憶後的這五年，你對向沉毅有心動過嗎？”
    林惜歌蹙著眉：“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難道我對他的態度，和對你的感情，你看不出來嗎？”
    在她這裏，慕朝然一直都是特殊的。
    她給他獨一無二的待遇。
    同樣的，慕朝然對她也是獨一無二。
    雙向奔赴。
    “不是的惜歌，我……”
    沒等慕朝然解釋，林惜歌哼了一聲：“我要是對向沉毅有感覺，我早八百年就和他在一起了。別說等到你再次出現了，五年的時間，我都能和他再生兩個孩子了。”
    “他一直追求我，我爸媽也勸我和他在一起，連雨盼都有點站他那邊了。隻有寒時，唯獨寒時，他不支持我和向沉毅的婚事。”
    “是我一直不願意，因為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我不想和他結婚，共度一生。愛情是神聖的，婚姻更是要有愛情的基礎，不能勉強……”
    慕朝然抱緊了她，親吻著她的額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現在才知道？”
    “不，一直都知道。”慕朝然回答，“但我不知道的是，在你失憶前，對向沉毅是怎樣的情感。”
    林惜歌一下子也愣了。
    過了幾秒，她說：“應該也是不喜歡的吧。失憶前不喜歡，失憶後也不喜歡。就像我對你，失憶前我們是夫妻，失憶後，重逢了，感情又浮現了，又能和諧的在一起。”
    “可是惜歌，”慕朝然歎了口氣，“在我們都失憶之前，你跟我說……你愛上了向沉毅，你要和我離婚，去跟他在一起。”
    林惜歌驚得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滿臉錯愕：“真的假的？你，你不會是在逗我吧。”
    “我怎麽會拿這種事情騙你。”
    林惜歌隻覺得不可思議，自言自語：“我當時在想什麽啊……”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慕朝然說，“當然，現在問你自己也沒有用，你也不記得了。”
    林惜歌絞盡腦汁的想著。
    “想不起來就不想，”慕朝然擔心她頭疼，“沒關係的。隻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正因為你當初對向沉毅的肯定和奔赴，才會讓林家在這五年的時間，無條件的支持他，選擇他。”
    林惜歌眨了眨眼，慢慢懂了。
    “向沉毅在我這裏和我爸媽那裏，得到那麽多的信任，其實歸根結底是因為……因為我？”林惜歌指著自己，“我之前死活鬧著要和他在一起？”
    “這不太可能吧……我不像是那種人啊？我要是真的那麽愛他，失憶後，我還是會一樣愛上他。因為，因為人就是會反複的愛上同一個人啊。向沉毅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林惜歌承認，向沉毅偽裝得很好。
    紳士，風度翩翩，處處細心體貼，基本上女孩子都會吃這種。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向沉毅當朋友可以，當親人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當戀人。
    “奇了怪了，”林惜歌疑惑不已，“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會不會是，我故意那麽說的？我是在騙人？”
    “也不對啊，我沒事騙人家說，我喜歡向沉毅，非要嫁給他幹什麽啊。我又沒有吃飽了撐的。”
    慕朝然回答：“惜歌，你當時就是這麽跟所有人說的。你愛向沉毅，他……比我好，好一千倍一萬倍。”
    林惜歌咳了咳，有點心虛。
    是嗎？
    她完全沒印象了。
    “我不記得了啊，”她趕緊撇清關係，“你……你問五年前的林惜歌去，別問現在的我。”
    反正，如今的她，隻愛慕朝然一個人。
    慕朝然幽幽的看著她。
    “那個，”林惜歌又咳了咳，“你不會現在還吃醋吧？還在意吧？”
    慕朝然反問：“你說呢？”
    “額，都這麽久了，陳年往事了。”
    “惜歌，我被氣到吐血住院。”他歎息著，“可想而知，傷我有多深。”
    林惜歌又心疼又自責。
    她真那麽混賬啊？
    她圖什麽啊？
    “算了，”慕朝然重新將她擁入懷中，“不管過去怎樣，此刻我們是相愛的，是幸福的，就足夠了，老婆。”
    林惜歌卻不肯就這麽算了。
    她仔細想啊想，非要弄清楚怎麽一回事不可。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林惜歌說，“這可關係到我們倆的感情，不能讓一個向沉毅，成為了心中的刺。這刺，必須要拔掉。”
    “怎麽拔？”
    “很簡單，我們來分析。”林惜歌回答，頭腦清晰，“我說我喜歡向沉毅的時候，我們還是夫妻，對吧老公。”
    “對。”
    “那麽就可以確定，我是胡說八道的。”林惜歌語氣肯定，“因為我林惜歌，絕對不可能出軌，做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而且放著你這麽帥又有錢的老公，我幹嘛紅杏出牆……腦子進水了？”
    “所以，隻有一個可能，我說的是氣話。氣頭上嘛，什麽都說得出口。那，我為什麽會生氣，還為什麽說這種話來刺激你，影響我們的感情呢？”
    “那就是，你惹到我了。你一定是做了非常對不起我，害得我傷心難過的事情，於是我才會在一氣之下，倒戈向沉毅那邊。”
    林惜歌的邏輯鏈，非常完整。
    她就快要推斷出來了！
    “慕朝然，”林惜歌問，“現在我問你，你到底在當時做了什麽事，惹我發那麽大的火，甚至還將離婚以及移情別戀這種話說出了口？”
    這下，慕朝然沉默了。
    “我是失憶了，但你恢複記憶了。”林惜歌盯著他，“你說，你給我好好回憶回憶，是因為什麽吵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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