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睡。”
    “啊？”
    慕朝然的精力也太旺盛了吧。
    折騰完她，眼睛都不帶合上一下的，又跑去做飯。
    真是有勁。
    “你睡著之後，我就下樓去買菜了，”慕朝然說，“菜市場還沒搬，在老地方，攤主都沒怎麽換，還是那些老熟人……難得的是，他們都還記得我。”
    他一邊忙碌著，一邊和林惜歌說話：“買了些你愛吃的，也是我會擅長的。畢竟，你喜歡吃的菜，我肯定要學會做。攤主還送了我兩把蔥，還問我你怎麽不一起跟來……”
    “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買菜？再去逛逛花卉市場，買些你喜歡的鮮花，裝點裝點。我們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還是要好好布置下。”
    “你累不累？你繼續睡會兒，做好飯還要一段時間。等可以吃了，我再叫你。”
    慕朝然脫下了西裝，隻穿著深色的襯衫，還係著圍裙，不停的忙著。
    有著家庭煮夫的感覺了。
    林惜歌笑：“我又不是豬，睡了醒，醒了睡，然後再醒來就吃飯。”
    “可以把你當豬養。”
    “我才不要。”
    慕朝然也跟著笑，回頭看了她一眼。
    林惜歌穿著睡衣，頭發蓬鬆淩亂，正看著他，眨巴著眼睛，有種居家的溫柔溫婉氣質。
    “要不要我幫你啊？”林惜歌問道，“打打下手什麽的。”
    “沒關係，你等著吃就好。”
    “那我在蘇市裏，過著的豈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慕朝然又回頭看她一眼：“你在海城，也可以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可是我在禦園，那是沒有吃過你親手做的飯啊。”
    “是，”慕朝然點頭，“在這裏做飯更得心應手，在禦園……總覺得那裏的廚房太大了，沒有煙火氣，像是外麵餐廳似的。”
    他一邊說，一邊翻動著鍋鏟。
    香氣漸漸地傳遍了小公寓。
    林惜歌起身，走到他旁邊，微笑的看著他。
    慕朝然目不斜視。
    “喂，”林惜歌問道，“我這麽沒有魅力啊，你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看你就分心了。”
    “分心就分心啊，隻是做飯，又不是在忙什麽大事。”
    慕朝然脫口而出：“給你做飯就是最大最重要的事。”
    林惜歌笑得合不攏嘴。
    老公越來越會哄人了，沒有以前那麽直男了。
    “一邊去，油煙別熏著你濺著你，”慕朝然輕輕的推了推她，“你在這裏，我一看你，就顧不了菜，容易燒糊燒焦。”
    林惜歌問道：“我對你的影響這麽大啊？就站著不動，你就沒心思做飯了？”
    慕朝然側頭看著她：“到底是吃飯，還是吃你？嗯？”
    他伸手就往她腰肢上探去。
    林惜歌連忙閃躲：“我走我走，我去餐桌那邊等你。”
    慕朝然做飯的時候，她就去拿碗筷，坐在那裏托著腮，乖乖的等待著被投喂。
    很快，三菜一湯端上來了。
    色香味俱全。
    “哇，”林惜歌很是意外，“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麽好，超乎我的想象哎。”
    “做得少，生疏了，肯定退步了，沒有以前好吃。”
    “是麽。”
    林惜歌拿起筷子，嚐了一口。
    “這不是挺好吃的麽，”她豎起大拇指，“以前還更好吃？”
    慕朝然“嗯”了一聲：“以前中午你做飯，裝在保溫盒裏麵，送到我工作的地方。晚上呢，你可能要加班畫設計稿，沒空，我就做好飯，在家等你或者給你送去，順便接你下班。”
    那時真是神仙眷侶。
    夫唱婦隨。
    日子過得和和氣氣的，平淡卻溫馨。
    林惜歌胃口大開，一碗飯全部都吃完了，吃得幹幹淨淨的，一粒都沒有剩。
    “你做飯，我洗碗咯。”林惜歌放下筷子，“我等你吃完。”
    “這麽賢惠？”
    “當然了，分工明確，不能什麽活兒都讓你一個人幹了。”
    慕朝然挑眉：“我洗碗也可以的。”
    他很享受照顧林惜歌的那種感覺。
    “以前我很想要買一個洗碗機，”慕朝然說，“但是要三四千，你不太舍得，總勸我不要買，說你來洗就好。可是我心疼你的手，不想你的手因為洗碗變得粗糙。”
    “但你堅持要把這個錢省下來，認為三四千可以攢下來買房。那時候真的是精打細算，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一門心思想著攢首付。”
    “所以，洗碗的活兒你都包攬了，表示一點都不累，手洗就挺好的。”
    想起那些過往，慕朝然感慨萬千。
    在他眼裏，幾千塊那叫錢嗎？
    他一雙鞋子都買不到。
    可是和林惜歌生活在一起，他就要腳踏實地的過著普通人生活。
    “那個時候憋壞你了吧，”林惜歌問，“明明是巨富，有錢得很，偏偏要過著窮日子。”
    “說實話一開始是不太適應，但是慢慢的，反而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別有一番滋味。”
    慕朝然用筷子的那一頭，敲了林惜歌的額頭一下。
    林惜歌捂著頭：“你家暴。”
    他又馬上去揉：“開玩笑的。”
    正嬉鬧著，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話了。
    “喂？”林惜歌接通。
    “媽咪！”林寒時的聲音響起，清脆悅耳，奶聲奶氣的。
    “寒時呀，”林惜歌回答道，“吃晚飯了嗎？你在哪裏呢？”
    “在太爺爺家裏哦。”
    “你去老宅了啊……”
    這小子，還挺會來事的。
    林寒時知道太爺爺因為他的姓氏一事，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舒坦，這不，趁著她和慕朝然不在海城，馬上就跑去安撫哄慰太爺爺了。
    多懂事啊。
    兒子這麽會，慕朝然和林惜歌也能夠少操心。
    “是啊，陪陪太爺爺嘛，他一個人孤獨，”林寒時回答，“太爺爺對我可好了，還帶我去釣魚，超級好玩！”
    說起來，慕家老宅也的確是太安靜了。
    孫媛判了，慕衡和慕毅也判了緩刑，慕父心情低落，整天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反正就是不著家。
    偌大的老宅裏，隻有慕老爺子和一群傭人。
    老爺子也年紀大了， 本該是安享天年的日子。
    結果兒子不爭氣，兒媳作死，兩個孫子也無法在身邊盡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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