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也八卦道：“老爺子都親自催你了，你還不快點抓緊啊，加把勁。”
    “是是是，”許深庭應著，“但是吧，還是要看緣分，不能急，越急越容易出亂子。”
    “瞎說八道。”慕老爺子說，“你和雨盼都認識多少年了？我記得，是朝然和惜歌都還沒有吵架那會兒，你們就認識了。”
    “是是是，在蘇市也見過的……”
    許深庭趕緊應著。
    奇了怪了，這催婚的苗頭怎麽突然就轉移到他身上來了。
    不是在等林惜歌生孩子嗎？
    他撓了撓頭，又擔心宋雨盼會介意會不高興，連忙低頭低聲道：“長輩們就是喜歡過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裏去啊……”
    “如果，我就往心裏去了呢。”
    許深庭一聽，急眼了。
    他趕緊解釋：“結不結婚，當然都是聽你的。你想怎樣都可以，我都依你。別人的話你隨便聽聽就好了，不要太放在心上。哪怕是我爸媽，也做不了我的主。”
    “我的意思是，”宋雨盼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道，“我們也是該談婚論嫁了。”
    許深庭腦子一下子炸開了。
    什麽？雨盼願意嫁給他？
    她肯為了他，步入婚姻殿堂？
    許深庭眼睛都忘記要眨了，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宋雨盼。
    這模樣，跟剛才的慕朝然有好幾分相似。
    “你沒聽到嗎？”宋雨盼問，“還是沒有聽懂？”
    “我，我我……”許深庭變得支支吾吾的。
    半晌，他才勉強的組織起語言，回答道：“雨盼，你不是恐婚嗎？”
    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事先聲明過，試一試。
    如果可以，那就繼續談著。
    如果不合適，體麵分開。
    至於結婚的話……暫時還太遙遠了，宋雨盼不信任婚姻，不信任男人。
    哪怕是慕朝然和林惜歌，走到今天都經曆了太多的坎坷。
    宋雨盼不想重蹈覆轍。
    但是，現在宋雨盼鬆口了。
    許深庭仿佛被彩票砸中了。
    能娶到心愛的女人，是多麽值得驕傲和炫耀的一件事啊。
    “是。”宋雨盼點點頭，“但是，如果嫁給的人是你，那我對婚姻將不再有任何的恐懼。”
    許深庭的眼睛裏有了亮光。
    他正要說什麽，忽然，產房的門開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生了？
    這麽快？
    二胎就是順啊！
    結果……
    隻見慕朝然從產房裏走了出來，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受到了打擊，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慕老爺子問道，拿著拐杖敲了敲地麵，“你怎麽出來了？惜歌呢？生了沒有，還是在生？”
    “在生。”
    “那你為什麽不陪著？”
    慕朝然滿臉的鬱悶：“我倒是想陪著。”
    慕老爺子恍然大悟：“所以你這是……被趕出來了？”
    奇怪。
    慕朝然做了什麽，竟然被趕出來了？！
    他搗亂了？闖禍了？
    但是醫生護士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吧，都知道慕朝然的身份。
    那麽隻有林惜歌有這個本事了。
    頓了幾秒，林母開口了：“朝然啊，是惜歌不讓你陪嗎？”
    “……嗯。”
    慕朝然一副不願意多提的樣子。
    長輩們都看出來了，也都照顧他的麵子，通曉人情世故，所以沒有再繼續追問。
    林母還安慰他：“生孩子的時候啊，是最憔悴最沒有形象的時候。惜歌也是個愛美的，她可能不願意讓你看見她那個樣子，想把最好的一麵展露在你麵前。我是經曆過的，我懂。”
    痛得要死，躺在那裏，渾渾噩噩的，沒力氣又狼狽。
    大多數女人還是不願意讓老公看見自己這一麵的。
    慕朝然不吭聲。
    長輩們饒過了他，但這並不代表，宋雨盼會饒過他啊。
    “你是不是太聒噪了？”宋雨盼一臉的幸災樂禍，“你在外麵的時候，就一個勁的走來走去，嘴裏嘮嘮叨叨的，跟丟了魂兒似的。進去了，是不是也說個不停，幫不上忙，還隻會幫倒忙？”
    慕朝然瞥了她一眼。
    “這麽看我幹什麽，被我猜中了？”宋雨盼笑得更開心了，“我就知道，哎，我真是個天才，太聰明了。”
    許深庭咳了咳：“你的意思是，林惜歌嫌棄他吵？”
    “對啊，本來生孩子就煩，看見他更煩。”
    “為什麽啊？”
    許深庭不理解。
    宋雨盼一攤手：“因為都是他惹的禍，他播的種。正痛得要死要活的，自然見不得他這個罪魁禍首了……”
    許深庭這才恍然大悟。
    “那我以後不進去陪產。”他馬上表態，“我在外麵等你。除非你叫我進去，我才進去。”
    “真聽話。”
    “必須的盼盼寶寶。”
    慕朝然鄙夷的看了許深庭一眼。
    還盼盼寶寶。
    這麽多人呢，也這麽叫，不害臊。
    “咳咳咳，”慕朝然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惜歌她覺得她一個人可以，而且裏麵有很多人了，不想我太辛苦。”
    宋雨盼直接戳穿：“喲喲喲，這麽會為自己找借口啊。”
    “真的，就是這樣的。”
    慕朝然死鴨子嘴硬。
    “那你一臉的鬱悶，不服和不甘，是為什麽？”宋雨盼就要說，“趕出來就趕出來唄，又不是多麽丟臉的事情。你要是和平時一樣，沉穩睿智的，那麽你絕對能夠留在產房裏。”
    慕朝然懶得搭理宋雨盼了。
    也的確說不過宋雨盼。
    所以，他幹脆選擇沉默。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掌控不了自己。
    就是莫名的心慌，緊張，焦慮……
    宋雨盼也無所謂，慕朝然不理自己，許深庭肯定會理自己的。
    老公嘛，還是自己家的最好。
    “你現在多學學，積攢點經驗，”宋雨盼故意大聲說著，“到時候我在裏麵生孩子的時候，你能夠表現得非常好。”
    “嗯！一定的！”
    林父和林母撲哧笑出聲。
    慕朝然還是沉默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跟雕塑似的。
    直到，產房裏傳來林惜歌的慘叫聲。
    他一個激靈，猛地站了起來，快步的衝到產房門口。
    “老婆老婆，怎麽了？我在這裏！”
    “是不是很痛？打了無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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