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奸佞再興魑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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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此前已鋪墊雲歲晚有一些奇異的感知,偶爾會提及她夢境中出現神秘空間與靈泉的片段)
    暮色四合,如墨色的幕布緩緩落下,雲歲晚下意識地裹緊米色針織衫,腳步略顯沉重地走到辦公室窗前。
    她望向窗外,玻璃上清晰地倒映出她那蒼白如紙的臉色,雙眼中滿是憂慮與疲憊。
    遠處路燈昏黃的光線下,幾個模糊的人影在廠房附近徘徊,正對著廠房指指點點,他們的身影在光影中搖曳,仿佛鬼魅一般。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每一晚的監視,都讓雲歲晚的心揪得更緊。
    “在看什麽?”秦斯禮端著搪瓷杯,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
    搪瓷杯裏熱氣騰騰,氤氳的熱氣帶著枸杞那濃鬱而甜美的香氣,瞬間彌漫在空氣中。
    他的目光敏銳,一眼就捕捉到妻子肩頸處緊繃的弧度,心中一緊。
    他緩緩走到雲歲晚身旁,將溫熱的掌心輕輕覆上她微涼的手背,那微涼的觸感讓他心疼不已。
    “東南角槐樹下。”雲歲晚屈指輕叩玻璃,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回蕩。
    幾個戴鴨舌帽的男人仿佛驚弓之鳥,立即縮進陰影裏,動作迅速而慌亂。
    “昨天淩晨三點,張叔巡夜看到他們在後牆轉悠。”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刺耳的刹車聲,那聲音尖銳而急促,如同一把利刃劃破寂靜的夜空。
    “雲廠長!”會計小陳氣喘籲籲地衝進來,他的腳步慌亂,帶起一陣風。
    手裏攥著的報紙在風中簌簌作響,聲音急切而嘈雜。
    “今早的《晨光日報》......”
    雲歲晚的目光落在報紙上,頭版頭條那觸目驚心的標題——《良心企業還是黑心作坊?
    》映入眼簾,每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她的心髒。
    配圖竟是他們車間被刻意調暗的照片,照片裏的車間顯得昏暗而陰森,仿佛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歲晚伸出指尖,輕輕劃過“使用違禁添加劑”的鉛字,鉛字粗糙的觸感讓她的手指微微顫抖。
    她忽然想起上周莫名消失的兩袋食用色素,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秦斯禮迅速抽出報紙,目光如炬地掃過記者署名,劍眉驟然壓低,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警惕:“陳向東,三年前報道麵粉廠冤案的那個?”
    話音未落,樓下已傳來嘈雜聲。
    二十幾個舉著橫幅的街坊堵在鐵門前,他們的臉上滿是憤怒和不滿,橫幅在風中獵獵作響。
    趙大爺顫巍巍的嗓門穿透玻璃,那聲音尖銳而刺耳:“我孫子吃了你家餅幹上吐下瀉!你們這些資本家沒良心!”
    雲歲晚抓住窗台的手指骨節發白,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隱隱作痛。
    眩暈感如潮水般漫上來,她的眼前一陣發黑,雙腿也有些發軟。
    那些餅幹明明是她用空間靈泉水和的麵,昨天還特意給孤兒院送了三箱,怎麽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別怕。”秦斯禮從身後環住她發抖的身子,軍裝前襟的金色紐扣硌在她後背,那堅硬的觸感讓她稍微鎮定了一些。
    “你看人群裏穿灰夾克的男人。”
    那人帽簷壓得極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他正鬼鬼祟祟地往幾個鬧得最凶的居民手裏塞鈔票,動作隱蔽而迅速。
    當他對上秦斯禮鷹隼般的目光時,突然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撞倒旁邊的菜筐奪路而逃,菜筐倒地的聲音在混亂中格外刺耳。
    “是劉翠花的表弟。”雲歲晚抽動鼻子,嗅到空氣裏若有似無的茉莉頭油味,那熟悉的味道讓她的眉頭皺得更緊。
    那是劉翠花最愛的上海牌發蠟,“上次她往原料裏摻沙子,用的就是這個味道。”
    當夜,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財務室裏,算盤聲劈啪作響,那聲音急促而密集,仿佛在訴說著工廠的危機。
    退款單在紅木桌案上堆成小山,每一張退款單都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雲歲晚的心上。
    雲歲晚坐在桌前,摩挲著空間裏泛黃的古醫書,那陳舊的紙張在她的指尖發出沙沙的聲響。
    她的眼神堅定而執著,忽然按住小陳又要撕票據的手:“把這三個月的出貨記錄拿來。”
    “這裏。”她蒼白的指尖點在某個不起眼的日期上,那日期仿佛隱藏著解開謎團的鑰匙。
    “所有問題訂單都集中在劉翠花被開除後的第二周出貨。”玻璃窗映出她眼底跳動的燭火,那燭火在風雨中搖曳不定,仿佛她此刻忐忑的心情。
    “那批貨的司機......”
    “是劉翠花介紹的遠房侄子。”秦斯禮撐著油紙傘從雨幕中走進來,軍靴在地麵拖出蜿蜒水痕,水痕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
    “我剛從運輸隊回來,那小子十天前就辭職了。”
    驚雷炸響的瞬間,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巨大的聲響震撼。
    雲歲晚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那咳嗽聲撕心裂肺,指縫間漏出幾縷血絲,血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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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秦斯禮驚恐的呼喚聲中,她死死攥住丈夫的手腕,那力氣仿佛要把自己的生命都寄托在他身上:“別聲張,先找到......”
    話未說完,窗外驟然閃過刺目的鎂光燈,那光芒刺痛了她的雙眼。
    “雲廠長,聽說衛生局要來查封?”陳記者舉著相機撞開辦公室門,他的臉上帶著一種得意和挑釁的神情。
    鏡頭直懟雲歲晚慘白的臉,那冰冷的鏡頭讓雲歲晚感到一陣寒意。
    “您臉色這麽差,是擔心事情敗露嗎?”
    秦斯禮一把扯過軍裝外套罩住妻子,他的古銅色手背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憤怒和決絕。
    他緊緊地盯著陳記者,咬牙切齒地說:“陳記者,七年前你在鋼鐵廠暗訪時摔壞過萊卡相機吧?需要我幫你回憶型號嗎?”
    陳記者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踉蹌著後退半步,鏡頭蓋啪嗒掉在地上,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辦公室裏回蕩。
    等他倉皇逃走時,雲歲晚已經昏倒在秦斯禮懷裏,腕間玉鐲泛起詭譎的碧光,那碧光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接下來的三天,辦公室裏彌漫著一種壓抑而緊張的氣氛。
    文件堆積如山,每一張紙都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雲歲晚的心情也如同這陰霾的天氣,沉重而壓抑。
    她每天都在思考著調查的進展,每一個線索都在她的腦海中反複盤旋。
    三天後的深夜,萬籟俱寂,隻有窗外的風聲在輕輕嗚咽。
    楊警官敲開廠長宿舍的門,他的警服肩章沾著夜露,夜露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他從公文包抽出張泛黃的車票,車票在他的手中微微顫抖:“劉翠花上個月去了深圳,但有個包裹寄到鄰縣招待所。”
    秦斯禮凝視著車票上模糊的郵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
    他忽然走到五鬥櫃前拿起鐵皮糖盒,當啷啷倒出一堆軍功章時,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宿舍裏回蕩。
    最底下壓著個泛黃的通訊錄,某頁右上角畫著小小的五角星。
    “老楊,幫我盯緊郵電局。”他撚著寫有“深市蛇口開發區”的紙條,窗外啟明星正刺破厚重雲層,那光芒仿佛帶來了一絲希望。
    “我要找個人查點東西。”
    晨霧裹著柴油味漫進窗欞時,雲歲晚正趴在辦公桌上核對賬本。
    鋼筆尖突然洇開一團墨漬,那墨漬在賬本上蔓延開來,仿佛是命運的捉弄。
    她望著1983年4月17日這個日期怔住——正是劉翠花侄子押送問題貨物那天。
    “嫂子!”窗外傳來吉普車急刹聲,那聲音急促而響亮。
    三個穿綠軍裝的男人魚貫而入,他們的步伐整齊而有力。
    最前頭的小平頭啪地立正敬禮,那動作幹脆而利落:“報告營長,三連全體通訊兵已就位!”
    秦斯禮從文件堆裏抬起頭,眼底泛起血絲,那血絲見證了他這幾天的疲憊和焦慮。
    “老周,要查蛇口開發區的電話線路。”他遞過寫著“深市友誼賓館”的紙條時,拇指在戰友手背重重一按,那有力的按壓傳遞著信任和期待。
    老周會意地摸了下腰間軍用電話,金屬外殼在晨光裏泛著冷芒,那冷芒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雲歲晚捧著搪瓷缸倚在門框上,看著丈夫後頸新冒出的白發,那白發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昨夜他伏案畫通訊網絡圖的背影與十年前重疊——那時他還是偵察連長,在油燈下研究邊境布防圖,肩頭落著細雪般的頭皮屑。
    “喝點參湯。”她把保溫桶擱在五鬥櫃,指尖拂過那些閃著榮耀的軍功章,那軍功章在她的指尖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最下層抽屜忽然傳出紙張脆響,竟是運輸隊的花名冊,劉翠花侄子名字旁畫著鮮紅的問號。
    暴雨在黃昏時分再度降臨,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雲歲晚鑽進空間,靈泉突然翻湧如沸,那沸騰的泉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當她掬水時,水麵竟浮現鄰縣招待所的輪廓,那輪廓在水波中搖曳不定。
    走廊盡頭房間門牌在漣漪中晃動,隱約可見302數字。
    “找到了!”她渾身濕透地跌出空間,正撞進秦斯禮懷裏。
    軍裝前襟的樟腦味混著體溫裹上來,那溫暖的氣息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男人粗糲的掌心撫過她後背,那溫柔的撫摸仿佛能撫平她心中的創傷:“老周說蛇口有部電話這兩天頻繁往縣招待所撥號。”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驚散滿室旖旎。
    楊警官站在雨簾裏,帽簷不住滴水,那水滴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雲同誌,明天省裏要派工作組來查賬。”他喉結滾動著,右手無意識摩挲腰間手銬,那動作透露出他的緊張和不安。
    “需要封存...所有生產資料。”
    雲歲晚望著櫃頂那盆綠蘿,葉片上還沾著空間靈泉的水珠,那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
    她輕輕按住秦斯禮繃緊的手臂,轉頭露出恬靜笑容:“隨時恭候。隻是上個月剛給消防隊捐了二十箱壓縮餅幹,能勞駕楊同誌幫忙搬幾箱樣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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