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頭那聲顫抖的“這……”還沒落地，異變再生！
    那些纏繞在齒輪上的金線仿佛有了生命，猛地分出一股，“嗖”地一聲，如同金蛇出洞，瞬間將旁邊趙員工的操作台裹了個嚴嚴實實，纏成了一個巨大的、閃著金光的繭！
    那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在視覺上給人強烈的衝擊。
    絲線勒緊時發出“滋滋”的輕響，那聲音尖銳而細微，直鑽人的耳朵。
    空氣裏彌漫開一股淡淡的、類似檀香又帶著點金屬味道的氣息，這股氣息鑽進鼻腔，帶著一絲異樣的辛辣。
    “哎呀！”趙員工嚇得一屁股墩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指著那金繭，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這玩意兒……”他的手在空氣中揮舞，慌亂的觸感讓他更加不知所措。
    “雲、雲經理！”李工頭猛地一拍旁邊僅存的木桌，桌子發出“哐”一聲巨響，震得灰塵簌簌下落，那巨響在耳邊炸開，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你搞的這是什麽名堂？！這是要活活困死人啊！” 他簡直要氣瘋了，這哪裏是培訓，分明是搞封建迷信外加人身禁錮！
    雲歲晚卻異常鎮定，她甚至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隻見她猛地一扯自己身上那件為了方便進車間而套上的普通藍色工裝外套，露出了裏麵貼身的白色襯衣。
    那襯衣的布料極好，摸起來光滑細膩，更引人注目的是，心口的位置，赫然繡著一朵怒放的血色牡丹！
    那牡丹紋路繁複，針腳細密，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在周圍冰冷的機械和跳躍的金光映襯下，顯得格外妖異奪目。
    湊近看，能感覺到那血色似乎帶著一絲溫熱，仿佛還有鮮血的餘溫。
    “看清楚了嗎？” 雲歲晚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直刺入在場每個人的耳膜，“這是秦斯禮，秦將軍，當初替我擋子彈時，血滲進布料，自己形成的紋路！這靈泉金線不是要困死人，” 她指尖劃過那朵血牡丹，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和驕傲，“它是在教這些冰冷的機器——記住我們人類的溫度，記住什麽是犧牲，什麽是守護！” 那牡丹仿佛活了過來，在金光的映照下，似乎有流光在花瓣間轉動，那流光閃爍的光影，晃得人眼睛有些迷離。
    外麵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在叫嚷、奔跑。
    就在這時，招聘處的張經理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臉上帶著汗珠，手裏捏著幾張紙，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但眼神裏藏不住焦急：“雲經理，外麵有點亂……啊！這是怎麽了？” 她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但還是本能地遞上手裏的簡曆，“這是我好不容易從軍械研究所那邊挖到的幾個離職工程師的簡曆，都是頂尖人才……”
    話音未落，那些原本靜靜纏繞的靈蝶突然騷動起來，嗡嗡作響，那聲音如同無數小蟲子在耳邊盤旋，讓人心裏發毛。
    幾隻膽大的竟脫離了大部隊，翩躚飛舞到張經理手中的簡曆上空，翅膀扇動間，金粉簌簌落下，落在皮膚上癢癢的，竟在最上麵那份簡曆的空白處，憑空匯聚成了一支細小的金筆！
    金筆懸空，筆走龍蛇，瞬間勾勒出一個繁複而威嚴的圖案——那分明是一片龍鱗！
    龍鱗紋路清晰，帶著一種古老而強大的氣息，湊近能感覺到那股氣息中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仿佛有絲絲電流在周圍流動。
    “搞錯了，姐姐，” 雲歲晚輕笑一聲，帶著點小俏皮，對一臉懵圈的張經理擺擺手，“我要的不是隻會算數據的‘頂尖人才’，我要的是——能讓這片龍鱗，記住鳳凰溫度的手藝人。” 她的目光掃過那些簡曆，又落回那新生的、融合了老式織機和故障機器的“怪物”上。
    旁邊一個年輕工程師看著這神乎其神的一幕，嚇得瑟瑟發抖，幾乎站立不穩，他的雙腿發軟，那種無力的觸感讓他更加害怕。
    秦斯禮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身後，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山，不動聲色地展開了一道微不可查的電磁屏障，將那工程師籠罩其中，隔絕了大部分靈蝶飛舞帶來的壓迫感。
    那工程師感激地看了秦斯禮一眼，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雲……雲經理，” 趙員工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顫顫巍巍地爬起來，一把拽住了雲歲晚的手腕，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迷茫，“我們……我們真的能……能和這些……這些‘活’過來的機器……共存嗎？” 他的手心全是冷汗，黏糊糊的，那種黏膩的觸感讓人很不舒服。
    雲歲晚沒有甩開他，反而任由他抓著。
    她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輕撫過秦斯禮軍裝的袖口，那裏，之前滲出的金線已經隱沒，但仔細看，布料的纖維似乎微微起伏，仿佛在……呼吸？
    手指觸摸上去，能感覺到布料輕微的震動，像是有生命在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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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了嗎？” 她輕聲說，像在分享一個秘密，“他的戰袍，他的血肉，都在學習靈泉的呼吸。總參想要的‘核爆防護’，從來不是冷冰冰的材料堆砌——而是要讓滾燙的血，變成流淌的金線，成為守護的源頭。”
    就在她指尖劃過秦斯禮衣袖，而趙員工的手還緊緊抓著她手腕的那一刻——“嗡！” 空間裏的靈泉突然劇烈波動起來，泉水中央，金光大盛，竟然緩緩凝結成一個清晰的、跳動著的——心形！
    那金光耀眼奪目，刺得人眼睛無法直視，心形跳動的聲音仿佛也能隱隱聽到，如同沉穩的心跳聲。
    這下連李工頭都看傻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可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麽，或者說，是徹底豁出去了！
    他猛地轉身，再次衝向那台被他推到一半的老式織機，用盡全身力氣將它狠狠推向靈泉的方向，嘶吼道：“我不管什麽狗屁溫度！老子這雙手的指紋，給我刻進這機器裏去！讓它記住我！”
    電光火石之間，沒等織機靠近靈泉，那些飛舞的靈蝶再次暴動！
    它們不再是柔和的金色鎖鏈，而是化作了無數道鋒銳無匹的金絲，“嗤啦”一聲，如同一張天羅地網，瞬間罩住了李工頭推著織機的那隻手！
    金絲瞬間收緊，將他的手掌牢牢壓在了那台新焊接出來的、複雜機器的主控屏幕上！
    高溫灼燒，火花四濺，那火花濺到皮膚上，燙得生疼。
    李工頭的掌紋，竟被硬生生、一筆一劃地“焊接”進了那塊冰冷的屏幕之中！
    “啊——！” 李工頭發出一聲痛吼，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滿足。
    與此同時，空間靈泉中央那個金色的心形猛地一顫，隨即泛起了一圈圈血色的漣漪。
    泉水上方，光影扭曲，玉佩的投影再次出現，但這次投射出的不再是模糊的符號，而是一個清晰無比的畫麵——那赫然是總參某位代表的辦公室！
    畫麵穩定下來，焦點落在了辦公室古樸的紅木辦公桌上，桌麵上，攤開著一張圖紙，圖紙的核心位置，赫然印著一個暗紋……
    那暗紋的形狀和紋路，竟與剛剛被強行焊接在主控屏上的李工頭的掌紋，一模一樣！
    秦斯禮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地喃喃出聲：“這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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