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地吃完麵條，於玥彤放下碗筷，感覺有些困倦。
    “我想上樓休息了……”她揉了揉眼睛，說道。
    秦礽點點頭：“去吧，傷口記得按時上藥。”
    於玥彤應了一聲，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樓。
    走進臥室，她看到床上擺放著一套新的睡衣和內衣，臉不由得又是一紅。這個秦礽，還真是……細心過頭了！
    她將衣服換上，感覺舒服了不少。躺在床上，於玥彤卻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裏亂糟糟的。
    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她穿書、互換身體、買衣服、買鞋子……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想著想著，於玥彤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樓下，秦礽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張照片，仔細端詳著。照片上，是於玥照片上，是於玥彤十八歲生日時穿著紅色禮服切蛋糕的模樣。女孩眉眼彎彎，笑靨如花，身後是巨大的生日蛋糕和一大群歡呼的賓客。
    秦礽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上女孩的臉，目光複雜。他想起今天早上睜開眼時那種詭異的錯亂感，以及後來於玥彤臉上那種既害怕又倔強的表情。
    “這女人……”他低聲自語，聲音裏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到底在搞什麽鬼？”
    夜已經深了，客廳裏一片寂靜。秦礽將照片放回茶幾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夜景。燈火璀璨的街道在他眼底蜿蜒成河，遠處天際線隱約可見幾顆閃爍的星辰。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悶響，像是有人從床上滾落的聲音。秦礽心頭一緊，快步上樓推開臥室門。借著月光，他看見於玥彤整個人裹著被子在地上蠕動，像條受驚的蠶寶寶。
    “於玥彤！”他大步走過去，俯身查看情況。
    於玥彤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秦礽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嚇得差點尖叫出聲。她這才發現自己從床上摔了下來，此刻正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蜷縮在地毯上。
    “你……你怎麽在這兒？”她揉著眼睛，聲音帶著濃重的困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秦礽看著她這副迷糊的樣子，嘴角忍不住上揚。他伸手抓住被子的邊緣，將於玥彤連人帶被子重新裹到床上：“你睡覺這麽不老實，自己掉下來都不知道？”
    於玥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睡姿有多丟人。她羞惱地鑽進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礽站在床邊，看著鼓起的被子團，輕笑了一聲：“行了，快睡吧。要是再掉下來，我可就直接把你扔地上。”
    被子裏的動靜消失了，於玥彤安靜地躺著，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她想起剛才秦礽彎腰時，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額頭；想起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想起他說“扔地上”時，語氣裏帶著的幾分戲謔。
    這些細枝末節讓她的心跳變得有些紊亂。她煩躁地翻了個身，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壁，思緒更加混亂。
    樓下，秦礽回到客廳，重新拿起那張照片。照片上的於玥彤依然笑靨如花，而他卻忽然想起她今天在馬路上驚慌失措的樣子，想起她被高跟鞋磨破的腳踝，想起她站在試衣間門口，紅著臉小聲說“太大”的模樣。
    “嗬……”他輕笑一聲，將照片放回口袋，轉身走向書房。
    書房裏燈光昏暗，秦礽坐在辦公桌後，打開電腦，開始處理堆積的文件。然而，不知怎麽的，他的腦海裏始終浮現出於玥彤的臉。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合上電腦，起身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威士忌。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映出他略顯疲憊的麵容。
    “該死的女人……”他仰頭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絲毫沒能澆滅心底那絲莫名的躁動。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秦礽拿起手機，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
    【明天上午九點，老宅見。】
    他眉頭微皺，回複了一個“？”，卻沒有收到回複。
    與此同時，於玥彤的房間裏，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顯示的同樣是這條簡短的信息。她看著屏幕上的字，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老宅……秦家老宅。
    於玥彤想起今天秦老夫人那張刻薄的臉，以及她說過的話。看來，明天注定不會平靜。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於玥彤的生物鍾準時將她喚醒。她伸了個懶腰，卻在下一秒僵住——熟悉的被子觸感，以及空氣中淡淡的威士忌味道，都在提醒著她一個事實：她又和秦礽互換了身體。
    “不是吧……又來？”於玥彤哀嚎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她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電子鍾，時間是早上七點。
    “還好還好，時間還早。”她自我安慰著，赤腳踩在地毯上，四處尋找手機。
    找到了手機，她解鎖屏幕，一眼就看到昨天晚上收到的那條未讀短信。
    【明天上午九點，老宅見。】
    沒有署名，隻有一個孤零零的感歎號。
    於玥彤點開短信，仔細研讀每一個字，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老宅……秦家老宅？難道是秦老夫人發的？
    她想起昨天秦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後背莫名一陣發涼。那個老太太，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而且很明顯不太喜歡她。
    “完蛋了……”於玥彤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看來今天這頓鴻門宴是躲不掉了。
    樓下，秦礽也剛剛醒來。他習慣性地伸手摸手機，同樣看到了那條短信。
    “老宅？”他輕聲念了出來，眉頭緊鎖。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他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兩人幾乎同時下樓，在樓梯口相遇。於玥彤穿著秦礽的睡衣，寬大的衣服在她身上顯得鬆鬆垮垮，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白皙的脖頸。
    秦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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