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秦賢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再生氣也無濟於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秦礽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爸，您想讓我怎麽做？”
    “老爺子那邊，我會盡量拖延。但是，你也知道，他的脾氣……”秦賢頓了頓，“所以，你最好還是和於家丫頭好好相處，盡量穩住她。”
    秦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父親說的沒錯，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他轉過身，看著父親，一字一句地說道：“爸，我會按照你說的做。但是，我希望您也能答應我，不要再做任何傷害於小姐的事情。”
    秦賢點點頭，“我答應你。”
    秦礽這才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爸，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秦賢卻久久沒有收回目光。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卻絲毫不能澆滅他心中的煩躁。
    與此同時，於玥彤正坐在房間裏，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秦礽還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那家夥去哪了……”她嘀咕了一句，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於玥彤連忙起身，打開房門，就看到秦礽走了進來。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沉，一言不發地走到床邊，坐下。
    於玥彤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秦礽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讓於玥彤感到有些不安。
    “你……沒事吧？”她再次問道。
    秦礽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開口：“於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於玥彤心頭一緊，下意識後退半步，後腰抵住床沿。她看著秦礽眼底翻湧的暗流，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突然意識到這男人今天格外危險。
    “談什麽？”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遺產分割還是孩子撫養權？”
    秦礽突然逼近，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於小姐，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麽在車禍現場對季沬沬那麽殷勤？”
    於玥彤瞳孔微縮，手機差點脫手而出。她想起三天前那場該死的車禍——秦礽醉駕撞上季沬沬的跑車，自己靈魂在秦礽體內時，確實下意識扶住了那個扭傷腳踝的名媛。
    “那是本能反應！”她猛地後退，後背撞上冰涼牆麵，“任何人受傷我都會……”
    “任何人？”秦礽冷笑打斷她，修長手指捏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腕骨，“你確定不是看到季沬沬那張臉，就想起你"本該"嫁的人？”
    於玥彤感覺骨頭發出細微的哢嗒聲，卻倔強地仰起頭：“秦總，您這是在吃醋嗎？”
    秦礽喉結滾動，突然鬆開手，轉身走到落地窗前。月光勾勒出他肩背緊繃的線條，像一頭蟄伏的野獸。
    “吃醋？”他聲音低得像砂礫摩擦，“我隻是提醒你，別再用我的身體招搖撞騙。”
    於玥彤揉著發酸的手腕，突然輕笑出聲。她踮著腳尖走到秦礽身後，故意用肩膀撞了撞他：“秦總這話說的，好像我是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似的。”
    秦礽猛地轉身，於玥彤差點撞上他堅硬的胸膛。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神冰冷得像冬夜的湖麵：“於小姐，你該慶幸現在是我們倆困在這具身體裏。要是你單獨用著我的身體，恐怕已經被季家……”
    “被季家怎麽樣？”於玥彤突然打斷他，仰頭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被季家抽幹血給季小姐換腎？就像原劇情那樣？”
    空氣突然凝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秦礽瞳孔驟縮，後退半步拉開距離。
    “你知道些什麽？”他的聲音第一次有了波動，不再是刻意的冷漠疏離。
    於玥彤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調出一張截圖——那是她昨晚搜索“季家私生女”時，意外翻到的新聞。
    “季家認回季小姐的時候，”她晃了晃手機，“新聞上說，季小姐需要定期輸血。而秦老夫人當年"恰好"在瑞士碰到季小姐，"恰好"又帶我去做了骨髓配型。”
    她故意加重了每個字的咬字，看著秦礽臉色一點點變得難看。“秦總，您覺得這是巧合嗎？”
    秦礽沉默片刻，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驚人。於玥彤吃痛皺眉，卻倔強地不肯示弱。
    “所以，”他逼近她，聲音低沉得像從地獄深處傳來，“你從一開始就在防備所有人，包括……”
    “包括你。”於玥彤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秦總，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想玩什麽花樣，最好先想想清楚。”
    秦礽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幾分自嘲：“於小姐，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他鬆開手，轉身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文件甩給她：“看看吧，這是你想要的。”
    於玥彤接過文件，看清標題的瞬間，呼吸一滯——那是秦氏集團的股權贈與協議。
    “什麽意思？”她抬頭看向秦礽。
    “你不是想離婚嗎？”秦礽靠在椅背上，雙手插兜，“簽了它，你就是秦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於玥彤心髒狂跳，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有些眩暈。但她很快冷靜下來，盯著協議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呢？”她問，“你怎麽辦？”
    秦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於小姐，你該不會以為，老爺子真的會讓我繼承秦氏吧？”
    於玥彤猛地抬頭，看見秦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她突然明白過來，這場看似荒誕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出精心設計的棋局。而她，究竟是棋子，還是執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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