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玥彤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她想說點什麽，卻被秦礽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你幹嘛？”
    “還能幹嘛，”秦礽扶著床頭站起來，“我要去洗澡。總不能讓你幫我洗吧？”
    於玥彤的臉一下子紅了：“你！”
    “怎麽，”秦礽挑了挑眉，“你想幫忙？”
    “做夢！”於玥彤轉身就要走。
    “喂，”秦礽叫住她，“幫我把睡衣拿一下。”
    於玥彤氣呼呼地翻出睡衣扔給他，轉身就走。臨出門前，她聽見身後傳來秦礽帶著笑意的聲音：“謝謝。”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輕輕帶上了門。
    於玥彤回到客廳，腦子裏還回響著秦礽那聲“謝謝”。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謝謝，聲音裏帶著一絲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正想著，浴室裏傳來“砰”的一聲響，緊接著是秦礽的慘叫。
    “秦礽！”於玥彤衝到浴室門口，“你沒事吧？”
    “該死的！”裏麵傳來秦礽咬牙切齒的聲音，“我摔倒了！”
    於玥彤急得直跺腳：“你等著，我進來了！”
    “你敢！”秦礽的聲音裏帶著慌亂，“我什麽都沒穿！”
    “這是我的身體好嗎！”於玥彤紅著臉喊道，“你再摔一下，我看你怎麽跟公司的人解釋！”
    浴室裏沉默了幾秒。
    “……進來吧。”秦礽妥協了，聲音裏滿是無奈。
    於玥彤推開門，看見秦礽——或者說自己的身體——正狼狽地坐在浴缸裏，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上，睡衣已經濕透了。
    “你怎麽穿著衣服洗澡？”
    “我總不能光著身子吧！”秦礽惱羞成怒，“這是你的身體！”
    於玥彤哭笑不得：“所以你就穿著衣服洗？”
    “我閉著眼睛的！”秦礽辯解道，“結果腳一滑就摔倒了……”
    於玥彤歎了口氣，伸手把他拉起來：“你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秦礽站起身，卻因為腳踝的疼痛一個踉蹌，整個人都撲在了於玥彤身上。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呼吸交錯。
    “對…對不起。”秦礽慌亂地想要站直，卻被於玥彤扶住了。
    “別動，”於玥彤的聲音有些發緊，“你這樣會摔倒的。”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敢動。水珠順著秦礽的發梢滴落，打在於玥彤的衣服上。浴室裏彌漫著沐浴露的香氣，混合著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我幫你把衣服脫了吧，”於玥彤輕聲說，“不然真的會感冒。”
    “你……”秦礽的聲音有些發抖，“你轉過去。”
    “好。”
    於玥彤轉過身，聽見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的心跳得厲害，臉上發燙。明明那是自己的身體，可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好了。”秦礽的聲音傳來。
    於玥彤轉過身，看見他已經裹上了浴巾。濕透的睡衣扔在一旁，露出白皙的肩膀。
    “我…我自己來就行了。”秦礽低著頭說。
    “你確定？”於玥彤挑眉，“就你這個樣子，我怕你待會又摔倒。”
    秦礽咬了咬嘴唇：“那你…你別看。”
    “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於玥彤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麽比我還害羞？”
    “你！”秦礽惱羞成怒地抬頭，卻看見於玥彤眼中閃爍的笑意。那是他自己的眼睛，卻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溫柔的神情。
    他突然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於玥彤拿起花灑，調試了一下水溫：“轉過去，我幫你把頭發衝一下。”
    秦礽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轉過身。溫熱的水流衝刷過發絲，他微微閉上眼睛。於玥彤的手指穿過發間，輕輕按摩著頭皮，動作意外地溫柔。
    “你平時都是這樣洗頭發的嗎？”秦礽忍不住問道。
    “嗯，”於玥彤專注地揉搓著發絲，“頭發要好好護理，不然容易打結。”
    “難怪你的頭發這麽柔順。”秦礽喃喃道。
    於玥彤的手頓了一下：“你在誇自己？”
    “我是在誇你！”秦礽下意識反駁，說完又覺得不對，懊惱地閉上嘴。
    於玥彤輕笑一聲，繼續幫他衝洗頭發。浴室裏安靜下來，隻剩下水流的聲音。秦礽能感覺到於玥彤的呼吸噴在後頸上，莫名有些心慌。
    “好了。”於玥彤關掉花灑，拿過毛巾幫他擦頭發。
    “我自己來。”秦礽想要接過毛巾。
    “別動，”於玥彤按住他的手，“你現在可是傷員。”
    秦礽僵在原地，任由於玥彤幫他擦拭頭發。他能從鏡子裏看到於玥彤認真的表情——那是他自己的臉，卻帶著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你知道嗎，”於玥彤一邊擦頭發一邊說，“我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幫自己洗頭。”
    “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被自己伺候。”秦礽嘟囔道。
    於玥彤笑了：“這話說得怪怪的。”
    秦礽的臉一下子紅了：“你別亂想！”
    “我什麽都沒想，”於玥彤無辜地眨眨眼，“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秦礽惱羞成怒地轉過身：“你——”
    這一轉身太急，腳下一滑，整個人又要摔倒。於玥彤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秦礽能清楚地看到於玥彤眼中的自己——不，是她。那雙眼睛裏映著的是她的靈魂。
    “你的心跳好快。”於玥彤突然說。
    秦礽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緊貼在於玥彤懷裏，而這具身體的心跳確實快得不像話。
    “還不是因為你！”他惱怒地說。
    “因為我什麽？”於玥彤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秦礽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慌亂地想要推開於玥彤：“你、你放開我！”
    “不放。”於玥彤收緊手臂，“你現在站都站不穩，我怕你摔倒。”
    “我不會摔的！”
    “是嗎？”於玥彤鬆開手。
    秦礽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於玥彤立刻又摟住他，這次甚至比剛才更緊。
    “看吧，”於玥彤的聲音裏帶著笑意，“我說什麽來著？”
    秦礽羞惱地咬住嘴唇。該死的，為什麽這個女人這麽討厭！明明是他的身體，卻讓他覺得如此無力。
    “你的臉好紅。”於玥彤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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