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霜掃了兩人一眼。
    “想買餅，後麵排隊去。”
    方秋影不滿道：“我們什麽關係，還需要排隊？”
    沈懷霜忙著手裏的動作。
    冷聲道：“我們有關係嗎？要吃就排隊去，不吃別妨礙我做生意。”
    旁邊的顧客嫌棄地看過來。
    方秋影氣得臉漲紅。
    沈懷玉又抽出一張百元大鈔。
    “我加錢，馬上給我做。”
    沈懷霜還沒有說話，就有一位大媽嘲諷道：“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顯擺什麽。有錢去大酒店吃去，這裏不歡迎你們。”
    沈懷玉瞪圓了眼睛，指著大媽吼道：“你管我，我就是有錢，我所過的生活是你們這些窮鬼無法想象的。你們就隻配吃這種路邊攤！”
    “你說誰是窮鬼？”
    “說你，還有你們！都是窮鬼！”
    大媽掄起菜籃子裏的雞蛋就朝沈懷玉砸去。
    “你這個沒教養沒素質的丫頭片子，狂什麽？”
    沈懷玉沒想到大媽會動手。
    被砸了一身雞蛋液。
    “啊！！！我剛買的香奈兒裙子！”
    沈懷霜目瞪口呆。
    方秋影本能地躲遠了一些。
    沈懷玉崩潰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心愛的香奈兒裙子，想殺了大媽的心都有了。
    不過看到大媽惡狠狠的眼神，手裏還捏著兩個雞蛋。
    跺跺腳，生氣地轉身朝自己的豪車走去。
    方秋影趕緊跟上。
    沈懷霜看了一眼，方秋影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不對，是她自以為的，方秋影並沒有把她當朋友。
    現在卻成了沈懷玉的跟屁蟲。
    真是可笑！
    大媽把雞蛋放回菜籃子。
    心疼地嘀咕道：“唉，浪費我兩個雞蛋，那可是土雞蛋啊，兩塊錢一個呢。”
    沈懷霜抿唇笑，問了大媽的口味，給她做了一個蛋餅。
    大媽正要掏錢，老年人都習慣用現金。
    沈懷霜阻止道：“大媽，不用給了。”
    “那怎麽行？小本生意，都不容易，我不能讓你做賠本的買賣。”
    沈懷霜指了指沈懷玉扔下的百元大鈔，說道：“有人給過了。”
    大媽愣了一下後大笑，“好，那我就撿這個便宜吧。”
    看著大媽樂嗬嗬地離開，沈懷霜把百元大鈔放進錢盒。
    沈懷玉花的都是沈東的錢，她幹嘛不要？
    沈懷玉上了車，抽了紙巾擦拭裙子上的蛋液，可是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她煩躁地吼道：“啊！氣死我了！別讓我再遇到那個死老太婆，否則我弄死她。”
    方秋影說道：“咱們今天是來找沈懷霜麻煩的，就這樣走了嗎？”
    “不然呢？我這個樣子哪有心情找她麻煩。”
    方秋影看了一眼蛋餅攤，眼神有不甘。
    沈懷玉開著車回到沈家。
    下車後往別墅走。
    一會兒後突然停下來，轉過身看著方秋影。
    “你怎麽還跟著我？”
    方秋影尷尬地站住。
    “你回去吧，沒你什麽事了。”
    說完，沈懷玉踩著高跟鞋走進別墅。
    方秋影站在原地，目光陰惻惻地看著她的背影。
    一會兒後才轉身離開沈家別墅。
    沈懷玉一身狼狽地進屋。
    沈東和葉小敏愣住。
    葉小敏趕緊起身朝她走來。
    “這是咋了？”
    沈懷玉擺出委屈的表情。
    說道：“還不是沈懷霜。”
    突然聽到沈懷霜的名字，沈東眼神變了一下。
    他似乎很久沒有聽到關於這個大女兒的消息了。
    葉小敏問道：“你身上這些髒東西是沈懷霜弄的？”
    “不是，不過也跟她有關係。沈懷霜把君霆地產的工作辭了，在路邊擺攤賣蛋餅。我看她可憐，想著去照顧她的生意。誰知她不領情，跟一個老太婆合起夥來欺負我，那老太婆往我身上扔雞蛋。這可是我剛買的香奈兒裙子，今天第一次穿，就這麽被毀了。”
    沈懷玉今天特意穿了最好看、最新、最貴的衣服到沈懷霜麵前顯擺。
    她要讓她知道她們倆現在的差距有多大。
    可是計劃被一個老太婆毀了。
    沈東騰一下站起來。
    “你說什麽？你姐現在在幹嘛？”
    沈懷玉說道：“擺攤賣蛋餅。”
    沈東立即黑了臉。
    葉小敏道：“這懷霜也真是的，好好的工作幹嘛辭了？跑去賣蛋餅，不是丟我們沈家的臉嗎？”
    “老公，要是讓親戚朋友知道她擺攤賣蛋餅，你的臉就丟光了。”
    沈東也是這樣想的。
    他在蘇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萬一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女兒擺攤賣蛋餅。肯定會說他對前妻的女兒不管不問。
    沈東立即掏出手機給沈懷霜打電話。
    沈懷霜剛收拾完攤子，準備回出租房。
    便看到了沈東的來電。
    自從她和陸政霆領證結婚，從沈家搬出來，沈東便沒有聯係過她。
    現在突然給她打電話，肯定是沈懷玉回去說了什麽。
    她想了想，按了接聽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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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裏傳來沈東的怒吼聲。
    “逆子！馬上給我滾回來！”
    沈懷霜心口一痛，平靜了一會兒後說道：“有什麽話就在電話裏說，我沒時間回去。”
    “馬上把你那個蛋餅攤給我停了！我沈東丟不起那個人。”
    沈懷霜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沈東不關心她為什麽擺攤賣蛋餅，不關心她是不是遇到難處了。
    他隻關心自己的臉麵。
    他嫌她這個女兒賣蛋餅丟他的人。
    她不應該抱有期待的。
    父愛對她來說就是奢侈品。
    “你聽到沒有？趕快給我停了！”
    “爸，我靠雙手掙錢，沒偷沒搶，我怎麽丟人了？這是我的工作，我不會停。”
    “逆子！賣蛋餅算什麽工作？不許賣了！”
    “不賣你給我錢花啊。”
    沈東皺眉，“你都二十多了，還要我這個父親給你錢花，你好意思說出口！”
    “可是沈懷玉現在每個月還有十萬的零花錢，同樣都是女兒，你為什麽區別對待呢？”
    “你都嫁人了，能一樣嗎？”
    “我沒嫁人的時候，你也沒給我。”
    沈懷霜把沈東堵得沒話說。
    惱怒道：“懷玉是你妹妹，理應寵著一點，你作為姐姐怎麽什麽都跟她比？”
    “嗬，你這些話隻能哄一哄以前的沈懷霜。現在，我不會信你這些鬼話。”
    說完，沈懷霜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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