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霜心情不好，對著這個不喜歡她的婆婆沒客氣。
    估計這些話，連陸政霆都不敢說。
    鄭君嵐氣壞了。
    一張臉鐵青。
    憋了半天，說道：“沒家教的東西！”
    沈懷霜笑了笑。
    “我生下來之後，我媽不要我，我爸也不管我。所以家教這東西我確實沒有，你別對我抱有太大的希望。”
    鄭君嵐感覺坐在那裏呼吸不暢，她以為沈懷霜軟綿綿，看著就像容易被欺負還不還嘴的人。
    今天嘴皮子倒是厲害，一句句堵她。
    “政霆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應該會後悔當初娶了你。”
    沈懷霜歪著腦袋。
    後悔嗎？
    估計現在就後悔了吧。
    “政霆什麽時候回來？”
    鄭君嵐不想跟她再扯那些，怕被氣死。
    她今天來是找陸政霆有事。
    沈懷霜說道：“你給他打電話，我不知道。”
    鄭君嵐板著臉看著她。
    “你打。”
    鄭君嵐上次和陸政霆鬧得不愉快，不想打這個電話，剛剛上樓都是叫物業刷的卡。
    沈懷霜為難了。
    她打電話，陸政霆肯定是不接的。
    “還是你打吧。”
    說完，沈懷霜不再管鄭君嵐，進臥室待著。
    鄭君嵐沒想到沈懷霜這麽反骨，瞪著那扇門仿佛要瞪出一個洞來。
    氣鼓鼓地坐了一會兒，沈懷霜也沒有出來的意思，她隻好離開。
    回到家就跟陸大年一通抱怨，把沈懷霜的所作所為說給陸大年聽。
    “你看看，這就是你相中的兒媳，沒有一點教養，對我這個長輩沒有一點尊重。我真搞不明白你和政霆為什麽喜歡她，為了她跟我對著幹。”
    陸大年聽了之後反而笑嗬嗬的。
    “不錯，懷霜就應該有點脾氣，這是好事。”
    鄭君嵐一個抱枕砸過來。
    “你說什麽？”
    陸大年趕快躲到屋裏。
    惹不起，躲得起。
    這日子沒法過了，他要不看看這個季節哪裏好玩，出去玩算了。
    沈懷霜在家裏萎靡了兩天，又跑到餅店坐著發呆。
    三個服務員都搶著幹活，沒她什麽事。
    謝然進來的時候，沈懷霜正在盯著眼前的瓷杯看。
    歡歡和芳芳知道她的口味，熱情地招呼她。
    趁做餅的功夫，謝然晃噠到沈懷霜麵前。
    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
    “嘿，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沈懷霜指著瓷杯上的卡通圖案。
    “好可愛。”
    謝然掃了一眼，“是挺可愛的。”
    芳芳做好餅給謝然送到手裏，謝然說了聲謝謝，咬了一口餅。
    “你好像瘦了。”
    謝然冷不丁說一句。
    沈懷霜摸著臉，“有嗎？”
    “有，臉上都沒肉了。”
    沈懷霜想到這兩天在家基本上隻吃一頓，還是隨便糊弄，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
    瘦一點也正常。
    看謝然吃得香，她突然有點餓了。
    扭頭喊道：“歡歡，給我做一個餅。”
    “馬上好！”
    歡歡脆聲答應。
    謝然吃完餅，揉著肚子。
    “好飽！”
    一會兒後，她突然湊近沈懷霜。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喜歡一個人？”
    沈懷霜愣了一下，點點頭。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我喜歡的人結婚了嗎？我從我哥那裏聽說他跟他老婆在鬧矛盾，都分居了。”
    沈懷霜：“……”
    她這個當事人要怎麽反應？
    謝然沒有注意到沈懷霜的異樣。
    扭捏了一下說道：“你說我要不要去探探情況，萬一他跟他老婆離婚，我好安慰一下。”
    沈懷霜覺得手裏的餅難以下咽。
    “安慰一下，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可以追啊。我不破壞別人的婚姻，但他離婚了就不一樣，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追。”
    沈懷霜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看得謝然不好意思。
    “怎麽了？你覺得我這樣不對嗎？”
    沈懷霜扯出一個笑。
    “沒有。”
    “你也支持我勇敢追愛是吧？”
    “我……”
    支持其他女人追自己老公，沈懷霜說不出口。
    謝然道：“行了，你忙吧，我走了。”
    謝然隻是把沈懷霜當作一個傾訴對象，並沒有想從她這裏得到肯定和支持。
    謝然走後，沈懷霜把吃了一半的餅扔進垃圾桶。
    拿起手機出了店，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
    蘇城十月份正是舒服的時候，不冷不熱。
    她隻穿了一件格子襯衫。
    走著走著，居然走到了宏盛集團樓下。
    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大樓，沈懷霜仿佛看到了她和陸政霆的距離。
    謝然那樣陽光灑脫的姑娘才適合站在陸政霆身邊。
    沈懷霜坐在大廈前麵的木椅上，給陸政霆打去電話。
    毫無意外，陸政霆沒接聽。
    她改為發微信。
    和陸政霆的聊天對話框還停留在好幾天前。
    她讓陸政霆給她回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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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幾天過去，陸政霆仿佛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樣。
    沒有給她隻言片語。
    她就像一個被遺忘的人住在偌大的房子裏。
    齊暮雨氣憤地從大廈出來，一抬頭，居然看到了沈懷霜。
    她走過去坐在沈懷霜身邊。
    “你跟陸政霆一點不配！”
    沈懷霜正在掙紮要不要發消息過去。
    一個冷不丁的聲音響起。
    她扭頭看齊暮雨，感覺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哦，是那天去她店裏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又什麽都沒買的女孩。
    聽她提陸政霆，對她敵意很深。
    應該是陸政霆的桃花吧。
    “你認識我？”
    “我知道你是陸政霆的老婆，但我覺得你跟他不相配。”
    沈懷霜冷了眸子。
    “那誰相配，你嗎？”
    齊暮雨黑著臉，她剛剛去前台約見陸政霆，結果被拒絕了。
    沈懷霜多少還是了解陸政霆的，他不會喜歡這種渾身俗氣的女人。
    這個女人雖然背著奢侈品包包，穿的是香奈兒小香風套裝，但都是好幾年前的舊款。
    用的香水很劣質，聞起來刺鼻。
    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神充滿功利性。
    “在正宮麵前叫囂，你膽子很大。趁我還沒有發火，趕快滾！”
    沈懷霜眼神冰冷。
    齊暮雨哼了一聲，黑著臉離開。
    沈懷霜重新打開手機，繼續編輯短信。
    最後心一橫，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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