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謝然的表白，卓耀隻是轉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過多的情緒。
    謝然很失落，卓耀還是不相信她。
    “卓耀哥，你靠邊停車。”
    卓耀：“做什麽？”
    “你先靠邊停車。”
    過了紅綠燈，卓耀把車停在了路邊，轉頭看她：“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撲過來的謝然按在座椅上，她軟軟的唇貼了上來。
    女孩兒蠻橫地撬開他的牙關，用盡渾身解數與他纏繞。
    而那些招數都是他教會她的。
    卓耀很慶幸，是他教會了謝然這些。
    他從一開始的錯愕，慢慢放鬆下來，享受謝然的主動。
    他應該知足的。
    就算謝然愛的不是他，但第一次是跟他，能跟謝然做這種親密事情的是他。
    此刻，謝然主動吻他，他應該高興，滿足，歡喜。
    謝然趴在卓耀身上，把她學會的吻技都用完了，卓耀還是沒有反應。
    要擱平時，她隻要稍微勾勾手指，這個男人就會變身餓狼，迫不及待地回吻她。
    可現在他沒有，毫無回應，都不抱她一下。
    謝然突然泄氣了。
    她停下來，頹然地坐回椅子上，心裏湧起一股酸楚。
    鼻子跟著發酸，眼睛也發酸，然後她哭了。
    不想讓卓耀看見她哭。
    “不麻煩你，我自己回去。”
    她迅速開門跑下車。
    卓耀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
    謝然坐在出租車裏哭得稀裏嘩啦，把出租車司機都嚇壞了。
    一個勁哄：“小姑娘，發生什麽事了？咋哭成這樣啊？”
    謝然就是哭。
    “別哭了，沒有什麽事過不去，今天過不去，明天也會過去，明天過不去，總有一天會過去。”
    謝然抽抽噠噠，肩膀都在跟著抖動。
    “師傅，你好有學問，說的話很有道理。”
    司機：“哈哈，是吧，我以前在大公司當總監的，手下管著幾百號人。可那又怎樣呢，還是被裁了。我也想哭啊，可是一家老小還等著我養活，我也隻能甩掉以前的包袱，重新出發。”
    謝然聽著司機的故事，都忘了哭。
    “什麽公司這麽沒人性？”
    司機淡然一笑：“不重要了，那都是過去式。”
    “你都當總監了，為什麽會被辭掉？是犯錯了嗎？”
    司機搖頭：“不是，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年輕人，公司不淘汰我淘汰誰。”
    謝然有些同情他。
    “你可以給我一張名片，我也許可以幫到你。”
    司機隨手給她一張名片。
    “以後有需要可以找我。”
    他說的是如果謝然需要用車，可以找他。
    謝然剛下出租車，就看見卓耀等在那裏。
    她怔了一下。
    走到他麵前。
    “你怎麽來了？”
    卓耀深深地看著她。
    “你扔下一句話就跑，我不放心，過來看看。”
    謝然抿抿唇：“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卓耀突然問：“剛剛為什麽跑走？”
    謝然心裏那股酸楚感又湧上來。
    她生在謝家，從小被人寵著長大，她不需要哄著誰，都是別人哄她。
    今天，她學著哄人，卻貼了冷臉，心裏很難受。
    但她沒法告訴卓耀，是因為他不抱她，不回應她，她難過。
    這種事說出來多難為情，好像她多想那個似的。
    她站在那裏，悶悶地不說話。
    卓耀歎口氣，抱住她。
    “謝然，我該拿你怎麽辦？”
    謝然：“什麽怎麽辦？”
    “你想繼續跟我在一起嗎？”
    謝然退開，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你什麽意思？”
    卓耀眸色加深，黑得不見底。
    “你應該想清楚你要什麽，我尊重你的決定。”
    謝然喉嚨發痛，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發出聲音：“你想分手？”
    卓耀：“如果你想清楚了，我都可以。”
    “卓耀哥，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
    謝然一遍遍問著。
    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卓耀一下慌了。
    “別哭啊。”
    伸手想要給她擦眼淚，被她避開了。
    謝然退開了一步，眼睛盯著他。
    “就因為我現在不想結婚，你就質疑我，現在還想分手。卓耀哥，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不是覺得我耽誤你了？拖著你了？好啊，分吧，我沒意見的。”
    謝然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進別墅。
    謝飛和沈婉芝都睡了，謝然的窘態沒有人發現。
    她一口氣跑回房間，趴在床上哭得很傷心，心口更是撕心裂肺的痛，好像被扯開了一道口子。
    卓耀點燃一根煙，站在那裏抽著。一根煙抽完，又點了一根……
    他站在那裏一直到天亮才離去。
    早上打掃衛生的阿姨看見滿地的煙頭，罵了好一會兒。
    謝然早上沒有起來吃早餐。
    她一向作息不規律，大家都習慣了，沒管她，吃完飯該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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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然眼睛都哭腫了，沒法出來見人。
    她縮在被窩裏，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謝飛下班回家，李姐說謝然一天沒下樓。
    他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來到樓上，他敲謝然的門，沈婉芝也跟了過來。
    謝飛喊：“然然，你起了嗎？”
    謝然悶聲應了一下。
    “沒。”
    “起來了，下樓吃飯。”
    “我不餓，你們吃吧。”
    “李姐說你一天沒吃飯，快起來。”
    “我不想吃。”
    “你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沒什麽胃口。”
    “那也得吃一點，我要進去了。”
    “你別進來！”
    謝飛開門，發現門鎖了。
    “然然，開門。”
    “我真的不想吃，我要睡覺。”
    “你都睡一天了。”
    謝飛急得想砸門，被沈婉芝攔住。
    小聲道：“算了，然然不想吃，就等她想吃了再說，咱們先下去，讓她睡一會兒。”
    謝飛皺緊眉。
    沈婉芝強硬把他拉走。
    餐廳裏，謝飛一口菜沒吃，坐在那裏分析：“然然肯定有事兒，我得再上去問問。”
    沈婉芝：“行了，你坐下吃飯吧。”
    “我哪裏吃得下啊。”
    “然然長大了，你給他一點空間吧。她既然不想說，也不想出來，那就由著她。等她調整好自己，自己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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