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不滿地看了許禾緲一眼。
    “思敏是你表妹，我們的親人，你怎麽能看見她往火坑裏跳，不幫一把？”
    “你自私冷漠，我可做不到，我得救她。”
    許禾緲氣得渾身顫抖。
    “我自私冷漠？對，我就是自私冷漠！可你比我更加自私冷漠。”
    “我是你的女兒吧，親生的吧，這些年，你對我的種種難道不自私嗎？在你心裏，秦思敏比我重要，你關心她、心疼她、偏心她。我呢？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隻知道指責我，埋怨我，嫌棄我。你有真的關心過我嗎？”
    “還有秦思敏，她心眼那麽多、那麽壞，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你隻是假裝不在意。”
    “我結婚到現在，你沒有問過一句，我的孩子，你也沒看一眼。你是我親媽，你為什麽這麽狠心？”
    “所以，你憑什麽說我自私冷漠？”
    許母皺著眉看她。
    責備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計較這些。你比思敏過的好，我沒什麽好擔心。思敏那樣了，我當然得多關心她。”
    許禾緲戳破她的虛偽：“當初我那麽慘，走投無路，想回家住一晚，你不同意，還嘲諷我、罵我。那時候，你怎麽不關心關心我？”
    許母惱羞成怒：“你回來就是氣我的是不是？趕快走，不幫忙就算了，別來煩我。”
    許禾咬緊牙，心如死灰。
    “好，我不來煩你，你也別煩我。”
    許禾緲當著她麵把她的微信刪了，電話拉黑。同時也把秦思敏的微信刪了，電話同樣拉黑。
    許母臉黑成了鍋底，一言不發地瞪她。
    許禾緲抬頭看她：“以後，我們都不用聯係了，你和秦思敏相親相愛還是相愛相殺，都不關我事，別來煩我。”
    許禾緲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
    秦思敏被許母一個個電話轟炸，煩不勝煩，給許禾緲打電話，打不通，許禾緲把她微信刪了，不知道她發什麽瘋。
    最後她煩得不行，把許母電話拉黑，微信刪了。
    許母見電話打不通，親自去找秦思敏，被秦思敏轟了出來。
    “老太婆，你能不能別來煩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啊，誰要你救！”
    許母：“思敏，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很乖，對我很孝順，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帶你看醫生去。”
    許母始終不相信秦思敏會變成這副模樣，她以為是秦思敏被家暴，精神出現問題了。
    秦思敏懶得裝了。
    嘲諷道：“我一直都這樣，其實我很煩你，之前我是裝的。因為我媽不在，隻有你照顧我，我要是不裝的乖一點，你怎麽會對我比對你親生女兒還好呢？可能你早就把我送去寄宿學校了。”
    “你也真是搞笑，把親生女兒往外推，把我當寶。你說你腦子裏是不是有泡？怎麽會這麽傻？”
    “不過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你的關心讓我困擾，讓我煩。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不要給我打電話，我不想跟你有來往。”
    說完，秦思敏啪一聲關上門。
    許母身體搖晃，眼前一黑，一頭栽在地上。
    ……
    許禾緲接到醫院的電話，眉毛擰緊。
    周成放下筷子，擔憂地問：“怎麽了？”
    許禾緲聲音很輕：“我媽死了。”
    周成驚訝。
    ……
    兩人趕到醫院，看到了許母的遺體。
    許禾緲看著安安靜靜躺在那裏的母親，她臉上毫無血色，也不會用嫌棄的眼神看她，不會訓斥她。
    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人怎麽就突然死了？
    “醫生，我媽是怎麽死的？”
    一名男醫生站出來回答她：“你母親是在林灣別墅小區裏暈倒的，路人看見打了急救電話。病人是突發腦出血，在地上躺了太久，耽誤了治療時間，在送來醫院的途中停止了心跳。”
    許禾緲捏緊拳頭，臉上附上寒霜。
    林灣別墅。
    那是秦思敏所住的小區。
    母親是去找秦思敏了。
    秦思敏做了什麽？
    許禾緲當即報了警。
    醫生退出去之後，許禾緲走到母親身旁，看著她安詳的樣子，難受得紅了眼眶，但沒眼淚。
    “媽，你說小時候，你是不是把我抱錯了？秦思敏才是你女兒。你到死也在為她的事操心，你對她真好啊。”
    “可惜你一片好心，她不領情。”
    周成抱住她，無聲地安慰她。
    許母的身後事有周成操辦，許禾緲去了一趟警局，見到了秦思敏。
    她抬手給了秦思敏兩巴掌，又快又狠，警察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有周成這尊神在旁邊站著，他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思敏尖叫一聲，要打回來，被周成握住手腕，丟到地上。
    秦思敏惡狠狠地看著他們：“你媽又不是我弄死的，你打我幹嘛？有病吧你！警察都查看監控了，跟我沒關係，我沒推她，沒打她，她自己暈倒的，賴不著我。”
    許禾緲冰冷的眼神掃向她：“你敢摸著良心說我媽的死賴不著你？要不是你說那些話，她怎麽會氣暈過去？”
    “秦思敏，我媽沒有對不起你，她對你比對誰都好。你怎麽可以說那樣的話，你簡直狼心狗肺！”
    秦思敏站起來：“對，我就狼心狗肺，怎麽了？誰要她多管閑事！她自己受不住暈過去跟我有什麽關係，她自找的！”
    許禾抬手又給了她兩巴掌。
    秦思敏的臉紅腫得厲害，大喊大叫：“打人了！她要打死我！警察同誌，你們不管管嗎？趕快把她抓起來！”
    幾名警察同誌背過身擠在一起，假裝談事情，沒看到，沒聽到。
    秦思敏氣死了。
    “我要告你們！”
    大家沒把她的威脅當回事。
    許禾緲覺得跟秦思敏沒有談下去的必要，這種人沒有心。
    她就等著秦思敏遭報應。
    “老公，我們走吧。”
    “嗯。”
    周成攬著許禾緲離開警局。
    秦思敏隨後也離開警局。
    知道她惹了事兒，被叫去警局。
    婆家對她一頓數落。
    展逸豪回到家對她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許禾緲給母親辦完喪事，接著把母親留下的老房子掛到中介。
    那房子對她來說沒什麽好的回憶，她不會回去住，賣了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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