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塑料墊上，練了很久。
    一開始的新奇勁沒了，剩下的隻是枯燥和反複。
    “這還要練多久？這麽做有用嗎？這教練會教人嗎？”她在心裏，一連三問。
    她的內心開始煩躁，動作也慢慢垮了下來。
    “停！都起來。”教練終於喊話了。
    她們立馬從墊子上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瞅著他，想知道接下來他會說什麽。
    “都去岸邊趴著，一個接一個排好！”教練指揮著她們。
    很快，她們像鹹魚一樣直接趴在了濕漉漉地地麵上，肚子緊貼著下水槽，有些硌得慌。
    “張嘴，吸氣，直到吸不動為止！”教練站在黃色警戒線上發號施令。
    她張大嘴，使勁吸了一口氣。
    “把臉埋入水中，慢慢呼氣，越慢越好，像魚一樣吐泡泡。”教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的聲音變得柔和。
    她依言把頭伸進了水中，瞬間淹沒了她的腦袋，她有些害怕。
    水潮她耳朵湧了進來，但她的腮幫子是鼓著的，水在耳邊又退卻了，沒有壓力感。
    接著她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水底的景象變得清楚，白色細長條的瓷磚清晰可見。
    她開始呼氣，第一次沒做好，很快就吐完了，剛吐完，水壓就過來了，往她耳朵裏灌，她憑直覺猛地抬起了頭，順便看到了同樣濕漉漉的同伴，她們在空氣中大口喘氣。
    把頭完全埋入水中的感覺，確實有些嚇人的，尤其是怕水的人，需要慢慢克服。
    會閉氣的人則另當別論，對他們來講，那就是小菜一碟。
    “時間不夠長，呼氣太快，不行，再來一次！”教練又發話了。
    “張嘴，吸氣！”
    她們再次吸氣。
    “閉嘴，下水！”
    她們鼓起腮幫子，鼓起勇氣，再次將頭埋入水中。
    這次感覺比上次輕鬆多了。
    她慢慢睜開了眼睛 ，沒有著急呼氣，一直憋著自己，實在憋不住了，然後將嘴張開了一個小縫，慢慢往水裏吐氣，一點一點地吐，吐著吐著，她感覺有點魚兒的意思了。
    終於她吐完了，慢慢抬起來了頭，樣子自然而然，一切無事。
    這次教練沒有言語其他，隻來了句：“你們慢慢練，練好了，自己下水待會兒，先不要想著遊。”
    她顫顫巍巍地抓著扶手走下扶梯。
    水的浮力很大，她明顯感覺失重，腳下不穩，感覺很不安全，她緊緊抓住岸邊的欄杆。
    許久後，慢慢適應。她靠著岸邊，看著小朋友們，來回遊來遊去。
    “小孩子們，真好！他們個子小，胳膊細，腿細，穿著全身連體黑色小泳衣，活脫脫一隻小青蛙，在水裏來去自如！”她由衷的羨慕著。
    “哎！我什麽時候才能和他們一樣呢？我學的會嗎？”她有些懷疑自己。
    這時泳池的上空響起了回家的音樂，提示人們要離場了。
    她報的課是七點到八點半。
    除去來回換衣服，衝涼，洗澡的時間，真正的上課時間隻有一個小時多一點。
    很快，第一堂課就此結束。她感覺還沒開始呢，似乎學了點東西，又似乎啥也沒學到。
    她一身清涼走在夜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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