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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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你檢查一下他們的傷勢,咱們還要趕路。”
“是,大隊長!”
經過蒼狼一番檢查後,確認何俊川和蔣鑫兩人問題還不算太嚴重,還能撐到下一個落腳點沒問題。”
戰狼“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兩人發白的臉色,從背包裏摸出兩卷止血繃帶丟過去:“先簡單處理下,五分鍾後出發。”
“是!”
蒼狼小心翼翼的處理蔣鑫和何俊川的傷口,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的輕柔緩慢,大約過去了五分鍾,蒼狼就重新處理好蔣鑫和何俊川的傷口。
戰狼重新發動車子,輪胎碾過帶露的碎石,在蜿蜒的山道上留下兩道淺痕。
朝陽越爬越高,把車廂裏的晨霧驅散了些,光線下能看清後座兩人蒼白的側臉——蔣鑫靠著椅背,睫毛上還沾著點冷汗,呼吸時胸腔起伏帶著細微的滯澀。
何俊川則偏頭望著窗外,手臂上的繃帶被陽光照得有些透亮。
“還有兩公裏到山腳。”
戰狼的聲音透過駕駛座傳來,方向盤在他手中靈活轉動,避開山道上突出的石塊,“過了那片橡膠林,就能看見匯合點的標記了。”
蒼狼從背包裏翻出軍用巧克力,小心地掰成小塊遞過去:“補充點體力,別暈過去。”
蔣鑫咬了一小塊含在嘴裏,喉結動了動,低聲道了句謝。
車子穿過茂密的橡膠林,陽光突然變得敞亮起來。
山腳下的景象漸漸清晰,遠處市區的鐵皮屋頂在晨光裏泛著灰蒙的光,前方大約五百米處的一片空地被密林環抱著,邊緣堆著幾堆廢棄油桶,正是和戰龍約好的地方。
戰狼把車速壓到最低,緩緩駛入那片被密林環抱的空地,車頭對著邊緣的廢棄油桶停穩。
引擎熄滅後,四周瞬間安靜下來,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後座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
蒼狼推下車窗,探出頭望了望,空地四周空蕩蕩的,隻有幾叢半人高的雜草在晨風中搖晃,並沒有戰龍的身影。
“還沒到?”她回頭看向戰狼,眉頭微蹙。
戰狼抬腕看了眼表,指針剛過七點。
他的目光從來時的山道方向望去,視野裏隻有蜿蜒的山路和成片的樹影,“估計路上耽擱了,再等等。”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斜射進車廂,在蔣鑫和何俊川臉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蔣鑫動了動,似乎想坐直些,卻被肋下的傷口牽扯得悶哼一聲。
蒼狼連忙伸手扶了他一把,低聲道:“別亂動,再歇會兒。”
何俊川睜開眼,看向窗外空曠的空地,聲音有些虛弱:“這地方倒是隱蔽,不容易被發現。”
“越不起眼才越安全。”戰狼說完,指節輕輕敲著方向盤,目光始終留意著空地入口的方向,“戰龍做事穩妥,不會出岔子,再等等就好。
晨露漸漸被陽光蒸發,空氣裏彌漫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
戰龍開著車,剛到大山腳下,就被一群車輛包圍住了。
前後左右突然竄出的越野車呈扇形排開,引擎轟鳴著堵住去路,車窗裏隱約能看到黑洞洞的槍口。
為首的是一輛改裝過的黑色悍馬,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看似平和的臉。
正是大毒梟炎魔。他約莫四十歲年紀,皮膚是常年不見強光的蒼白,鼻梁高挺如刀削,唇線抿得筆直,若單看五官竟有幾分書卷氣的斯文。
但那雙眼睛卻像深不見底的寒潭,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掃過戰龍的車,眼皮半抬著,瞳仁裏沒半分溫度,似乎眼前的對峙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他右手搭在膝蓋上,指間夾著支未點燃的古巴雪茄,深褐色的煙身在蒼白的指腹間慢悠悠地轉動,指節輕碾著煙身的紋路,動作輕緩得近乎優雅,卻透著一股掌控全局的壓迫感。
戰龍停穩車,推開車門的瞬間,金屬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他剛站直身體,就對上炎魔驟然陰沉的臉——方才那點漫不經心盡數褪去,眉骨下的陰影壓得極低,像是醞釀著一場風暴。
可當炎魔的目光落在戰龍臉上時,眉峰卻幾不可察地動了動,那抹陰沉裏突然摻了絲意外。
“怎麽是你?阿霖。”他開口時,指尖的雪茄頓了頓,“大早上你開車下山有何要事?”話音稍頓,他忽然眯起眼,“之前把雷霆蠍群傭兵團攪得人仰馬翻的,就是你?”
戰龍靠在車門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槍套,語氣聽不出波瀾:“炎哥是指在山道上對我下死手的那幫人?沒錯,是我。”
他抬眼看向悍馬,唇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他們想讓我連人帶車滾下山崖,想要我的命——我總不能乖乖束手就擒吧?要是我死了,以澄會傷心的,難道大哥想讓她傷心到絕望?”
說到最後,他微微傾身,語氣裏帶了點刻意的困惑,“倒是我想不明白,那些人為何對我下死手?我自問沒哪裏得罪過雷霆蠍群。”
聽到這裏,炎魔喉間溢出一聲冷哼,震得雪茄煙灰簌簌往下掉。
“昨晚密室裏出了那麽大的事,你會不知道?”
他抬眼時,寒潭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銳利,“我們扣押人質的地方讓人端了,人也被擄走了。雷霆蠍群是我派去山道攔截入侵者的,他們不是有意針對你。”
他頓了頓,指尖的雪茄轉得更快了些,語氣輕描淡寫得像在說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再說,他們哪知道是你?真認出來了,借他們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悍馬周圍的空氣似乎凝固了,手下們端著槍的手緊了緊,卻沒人敢出聲——誰都清楚,炎魔這副輕描淡寫的模樣下,藏著怎樣翻江倒海的殺意。
“這件事我知道。”戰龍阿霖)垂眸理了理被晨露打濕的袖口,語氣裏摻了點刻意放緩的鬆弛,“我這大早往山下趕,實在是沒辦法——以澄還在醫院躺著呢,我要是不對她上心,她該覺得我心裏沒她了。”
他抬眼時,眉梢微微挑了下,像是在說件再尋常不過的兒女情長,可落在炎魔眼裏,那抹看似隨意的關切裏,卻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陽光剛好落在他肩頭,把那句“心裏沒她”襯得格外真。
就像昨夜密室的風波、山道的追殺,都遠不如病床上的人皺一下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