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量劫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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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殘缺二叟以及白澤獸之後,君北一行回到了山洞,暫作休憩,順便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去完成。”君北衝著靈靈奧說道。
“魁鑒已經感知到了七宿衛的氣息,就在這原荒界中。所以,我把魅鑒交給你,然後你要盡量找到他們。”
“那你……你們呢?”靈靈奧問道。
君北與翠姑相視一眼,前者答道:“我們倆會返回原初界,先殺妖族一個措手不及,力爭吸引更多的妖族進來……然後,趁著地戶世界空虛,我們會……嘿嘿……執行之前既定的計劃。”
地戶世界九個對外連接端口的位置,白澤獸已經告訴君北了。
文太池急了,“我呢,我呢,沒我什麽事嗎?”
君北瞅了他一陣子,這才道:“原本想讓你與靈靈奧一起,於此界中一起尋找七宿衛……”
“那可不行。”沒等君北說完,文太池搖頭像撥浪鼓,“獵妖盟遭遇大創,損失慘重,此仇不可不報。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我焉能置身事外?”
君北與翠姑都知道他的真實想法,看來他還是放不下錦鶴殞命之仇。
“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我怕你辦不來。”君北直言不諱地道:“所謂兵貴精而不貴多,若是稍有差池,咱們隻怕一個都逃不出妖族的魔掌。”
“奪界計劃?”文太池立即便想到了,頓時雙目一片精亮。
他對妖族越是仇恨,那麽他就越發需要去實現這個計劃。
聽完君北簡單的敘述後,文太池陷入沉思,良久才道:“九個端口,隻要拿掉一個,極有可能會立即引起妖族的警惕。隻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時拿掉這一共九個,那時妖族便是有所察覺,也來不及反應。所以……”
“我們需要人手,更多的人手!”
聞言,君北皺眉道:“你想過沒有,如此重大的事情,人越多,口越雜,一旦妖族事先有所警覺,則萬事休矣。”
這也是他自始至終,都很少對外人透露關於奪界計劃的具體原因所在。
文太池道:“這個我懂,事關機密,我焉敢大意?對於獵妖盟,我算是看透了,此事絕不能找他們。所以,我所指的人手是……異族。而且,奪界計劃的具體行動,不會讓他們參與,隻能讓他們起到一個牽製妖族的作用,以方便我們行事。”
“你所說的異族,莫非就是流月垣……”
“正是。據我所知,流月垣的四大異族,均是妖族有著血海深仇,不可化解。而且,他們之中,不乏實力強悍的存在。”
“那……他們當初為何不加入獵妖盟?”
“當初隻是觀望。現在嘛……大概跟我一樣,看透了。”文太池苦笑,滿臉唏噓。
翠姑突然道:“我算是明白了,夢娜他們為何這次沒有來虛海秘境, 大概便是因為他們的高層認為獵妖盟難成事,所以便不讓他們過度摻合進來。”
洞中,五色祭台光芒幽幽,映射在洞壁之上,閃耀著如夢幻般的色彩。三人商議未停,聲音嗡嗡作響。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三人這才商議妥當,完善了諸多細節。
“在行動之前,我需要更多的資源,尤其是布陣材料。”君北說著,與翠姑對視。二人均是咧嘴一笑。
上次在原初界為了對付妖族,君北身上的布陣材料已經消耗差不多了,所剩無幾。
為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君北隻能以大陣來作為最高效的手段,力爭一舉拿下地戶世界對外連接的九大端口。能掌控就掌控,掌控不了就以大陣將九個端口徹底摧毀。
所以,為了布陣材料和各種資源,他與翠姑便隻能幹老本行了,做些無本買賣。
有了界鼎之助,穿梭於地戶、原初、原荒這三界,當來去自如。
“文太池,你的任務就是去流月垣,盡一切可能說服四大異族的高手,助我們一臂之力!”君北最終拍板,“我與翠姑的任務,首先就是盡量弄到更多的資源,順便殺幾個妖族,將水攪得更渾……
靈靈奧,帶上魁鑒,你哪兒都不要去,就在這原荒界中,找到七宿衛再說。我有預感,日後七宿衛將成為我們較大的助力。”
說完,君北又看著眼前的這座五色祭台,微微出神。
見他這個樣子,翠姑與文太池麵麵相覷,不知他要幹什麽。
“你們說,這原荒界,隻是一個洪荒世界的碎片,哪裏來的跨界傳送陣?”
聽君北這樣問,文太池沉吟,道:“這也許是後來的修士所布置。不是說七宿衛也在這裏嗎?是不是他們做的?”
隻有這種合理的解釋了。
這時,魁鑒的傳音響在君北的心頭,“當年妖族與新天大戰,中天三垣的將士流落諸界,而此原荒界與原初界相鄰,所以有了這座連接兩界的傳送陣,並不奇怪。”
君北點頭。龍漢量劫與妖新大戰,於時空上相隔太過遙遠,於漫長的歲月中,發生什麽變化都有可能。又道:“跨界傳送陣,每一座都殊為難得。若非掌握在自己手裏,著實讓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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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這才明白過來,不由地相顧莞爾。
“都上點兒心看著,以後原初界的五色神山那座,以及眼前這座,可都是咱們的東西。翠姑,還愣著幹嘛,趕緊搭把手。”
君北取出所剩無幾的布陣材料,與翠姑一起開始圍繞著這座五色祭台布置起來。然後,他們連那處洞口都沒有放過,布置了一座隱匿陣法,這是防止有其他異物闖入。
片刻後,翠姑又當場煉製了四塊陣盤,三人一狗各拿一塊。
“好了,以後進入此陣,隻能以陣盤開啟才能進行傳送。”君北頗為滿意地點頭。
三人一狗出了山洞。隨著君北一掐訣,一陣細微的嗡鳴聲響起,這個原本就是被藤蔓遮掩的洞口,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層與周圍岩石顏色相同的結界,偶爾閃過一絲亮光。
“走。”君北拎著靈靈奧,一步踏向茫茫雲海。翠姑二人一左一右緊緊跟隨。
充沛而濃鬱的天地元氣,隨著雲海的翻騰,將三人全身包裹。尤其是摻雜在其中的那一絲洪荒氣息,令他們在貪婪吸收的過程中,竟帶著些許的灼熱感。
隨著元力的運轉,三人全身的氣血也是在鼓蕩躁動,似是激發了血脈中的原始而狂暴的野性。
“不對!”君北倏然驚悚,他像是聽到了識海中久久蟄伏不動的魔芽,發出的一聲歡呼。“這洪荒氣息,竟蘊含魔氣!”
他連忙打開心鏡,內觀識海,隻見那輪魔月,在散發著深邃幽黑的魔芒,像是在不停壯大。
“不要吸收!”君北連忙衝著二人叫道。又看向靈靈奧,不由地為它擔心起來。
放著靈靈奧孤獨地待在此界,不知會不會因吸收這些洪荒氣息而產生魔變。
“沒事,大人。”靈靈奧回傳:“我的血脈與本源,根本就不懼這些洪荒之氣。相反,在這裏,我像是回到了故鄉。”
君北恍然大悟,“你的先祖麒麟,本就生活在洪荒世界。所以,這裏的氣息,便算是與你同根同源了。”
繼而他又思索起來,為什麽洪荒之氣中會摻雜著魔氣?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卻被魁鑒的一句傳音道破了天機:“那是因為在開天量劫與龍漢量劫之間,還發生過‘道魔量劫’。於那場道魔量劫之中,三千魔神戰死,滔天的魔氣與怨氣相結合,催生出無窮無盡的凶獸。它們極其殘暴,吞天噬地,後被天道重創。凶獸一族,從此一蹶不振。”
君北明白了,凶獸一族雖然被天道重創,卻並未死絕,一直延續到龍漢量劫。其所挾帶的魔氣與怨氣,便充斥在洪荒世界中,與洪荒之氣糾纏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割。
或許,後來的洪荒時期,除了祖龍、始鳳以及麒麟一族之外,其他的一些強大異獸,其體內未嚐不帶有凶神一族的血脈。
“此界雖好,卻非久留之地。”君北感歎。他原本還想在此界尋找一些機緣,現在卻不能冒險,隻得放棄。
一行停落在一處荒嶺,君北拿出魁鑒,交給了靈靈奧。後者張開大嘴,一口吞了下去。
君北反複叮囑靈靈奧以及魁鑒,讓它們務必小心行事,而他自己,也可隨時回來。
目送靈靈奧消失,君北這才取出界鼎,衝著翠姑與文太池笑道:“原初界那邊的傳送陣,已經被妖族重兵把守,咱們若是直接傳送到那裏,無異於自投羅網。所以……是時候試試界鼎之效了。”
見二人目露期待之色,君北又道:“咱們先去原初界,打打秋風,將水攪渾,吸引更多的妖族進入原初界……然後嘛,咱們再回到地戶世界,展開奪界行動!”
說著,他猛一掐訣,拳頭大的一個鐵疙瘩懸浮而起,接著迎風看漲,化為半丈之大,四足缺了一足,青紫光芒閃耀,寶輝流溢。
隨著鼎蓋打開,君北率先跳入鼎內,接著便是翠姑和文太池。
“砰”的一聲,鼎蓋合上,嚴絲合縫。
鼎內的獨特空間,大的有些嚇人,於一片幽暗之中,一眼竟望不到盡頭。
白澤獸曾經這樣評價界鼎,若不是於大戰中破損,又荒廢至現在,其品級最低也是一件仙器。即便是現如今,也是一件妥妥的準仙器,比之驚神刺、馭獸環以及神龍旗,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這裏,君北咧嘴一笑,“沒想到,咱的身家……光是準仙器,都有三件之多了。”
下一刻,整座大鼎如一發出膛的炮彈,衝天而起,然後於一聲悶響之中,生生撞破鏡麵般的虛空,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模糊的鼎形大窟窿。
隨著幽光不停閃耀,這個虛空大窟窿,最終愈合無形,了無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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