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懸崖遇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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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玄處理完謝作賢和謝作棟兄弟的棗園糾紛,在旌德再未停留,直接向安徽以北走去。他要從安徽最北端的宿州進入山東或河南省地界,再取道河北省走京城,赴道友溫丹飛鴿傳書之約。這是從安徽走京城最近的一條路。
    曹玄行路要輕鬆得多,他即可使用奇門遁甲技藝借物飛奔,日行五百裏。也可借滁陽爺附身,呼喚來奔跑速度快,耐力強的野生動物馱著自己奔馳,夜行五百裏。
    這兩種方法施用起來,行走又快又輕鬆,不需耗費自身力氣,且晝夜皆可用,一晝夜可行走近千裏。
    時至上午巳時,曹玄在路邊折下幾根樹枝,做成四抬轎子模樣,畫一道符貼在轎杆上。他站在轎子模型中間,又劃一道符注明方向。
    接著,曹玄念一聲咒語,這台轎子模型已化為真的四抬轎子,有四個人形枝條抬起轎子飛奔。
    曹玄悠閑的坐在轎子上,搖著扇子,或閉目養神,或觀看沿途風景,輕鬆悠哉。
    當晚夜幕降臨,曹玄在淮南鳳台縣打尖。休息一陣後,曹玄又上路了。
    曹玄沿官道走到一處無人僻靜的地方,念一聲邀請滁陽爺的咒語,滁陽爺已通過曹玄吊在脖頸的木雕像附在他身上。
    曹玄將自己的意誌傳達給滁陽爺。隻見他執扇在地上輕輕一敲,嘴裏說出滁州江淮語:“鳳台縣地方山神聽著,速遣送一頭腳力好的靈牲供本王爺驅使。”
    曹玄就地等了半個時辰,隻見一頭像驢又像馬的銀灰色四蹄動物快速奔跑過來,噗的一下跪在曹玄麵前。
    曹玄根據《山海經》裏的動物描述知道,這是一頭野驢。
    曹玄跨在野驢背上,在野驢頭頂貼一道注明行走方向的符,野驢騰一下站起來,撒開四蹄狂奔。
    曹玄又念一句咒語,滁陽爺隨即離去。
    曹玄騎在野驢背上,身子平穩,感覺不到動物奔跑的顛簸,隻聽耳邊呼嘯的風聲向後而去,愜意舒暢。
    這頭野驢很有靈性,曹玄隻需在驢前肩輕輕一拍,野驢就會停止奔跑。在它胯部輕拍一掌,野驢又會飛奔起來,比家畜還乖巧。
    曹玄就這樣日夜行走,四天後到安徽省宿州碭山縣一帶。
    碭山縣是淮北最北邊的縣城,從這裏翻過天柱山,即可進入山東單縣或河南商丘。
    因為天柱山地勢險峻,曹玄怕騎著野驢行走發生意外,隨即扯去野驢頭頂的符,遣送野驢歸位回山。
    曹玄決定乘坐馬車從碭山走山東單縣。
    曹玄來到碭山縣快馬驛站,搭上一輛由三匹馬駕行的四輪快車。馬車上已有5人,曹玄坐上去,剛好6人坐滿。
    這輛三駕馬車上乘坐的6人似乎都有急事,恨不得給三匹馬裝上翅膀飛起來。
    三駕馬車行駛到天柱山時已至下午,車夫穩重嫻熟的駕駛著馬車疾馳。
    天柱山險峻陡峭,從碭山縣玄廟村過天柱山走單縣的路,是玄廟村和山那邊的單縣蔡堂村村民們用鐵錘,鋼釺等原始工具一步步打鑿出來的。這段路從天柱山半山腰橫穿而過。轉過這座山,就到達單縣地界。
    這條山石路寬3米,長4裏地。裏邊緊挨著打鑿成石壁的天柱山,外邊是懸崖峭壁,陡峭險惡,有的地方石壁坡度接近90度。
    這段石壁路的上方被打鑿成長長的虎口狀,從上空遮著路麵,倒不怕雨淋。鑿開的石頭路邊立有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柱,防止馬車和行人掉下懸崖。木柱高6尺,頂端雕刻著鳥、魚、獸等動物脊獸。木柱之間又用木椽連接起來。
    這條鑿開的石路下方是陡峭的山崖,山崖底有一條河湍急流而過,名曰複興河。這條石路距離山底80多米高。
    天柱山的這4裏石板路呈慢坡狀,馬車在緩下坡石板路行駛時,路邊樹枝撩人,鳥語花香,車夫和車上6人都輕鬆歡快的享受著晚秋涼爽愜意的田園風情,三匹馬放開四蹄奔跑。
    天色慢慢接近黃昏,在夕陽西下的餘輝裏,馬車幾乎沒有減速的在石板路上奔馳著。
    馬車就要行駛到一個拐彎處時,坐在後車位的曹玄看到,前麵距離馬車10米遠的拐彎路麵上,有2個人好像突然從地下冒出來一般,並排站在拐彎路中間,揮舞著手臂擋車。
    曹玄感覺不妙,向這2人望去,看見這2人是兩個人形鬼魅。
    曹玄即刻念一句咒語,呼喚滁陽爺俯身,並將自己的意念傳達給滁陽爺。
    眼見這2個人形鬼魅距離前馬不足一丈,車夫才看見路中間站著2個人。
    車夫毫不猶豫的急刹車,並在即將碰撞到這2個人的瞬間,將馬車頭快速打向石板路裏麵。
    但在緩下坡疾馳的馬車根本刹不住,在巨大的慣性下,三匹馬撞斷石板路外邊緣的三根木柱護欄,衝出馬路,向懸崖下飄去。
    坐在馬車後排木板上的曹玄,隨著滁陽爺俯身,立即感受到這2個人形鬼魅散發出來的陰煞氣。他的身體已不由自己飛在馬車上空。在一車人馬衝出路邊,向懸崖下飄去時,他已準確的站在一根路邊護欄木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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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滁陽爺控製的曹玄,在這行雲流水般的躲避中,盡管用時很短,當他站在路邊木柱上時,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這輛三駕馬車在空中散落,人、車、馬全部掉下懸崖,有的落在石壁上,有的從懸崖上滾下去,有的直接栽入奔湧的複興河裏,片刻功夫即被淹沒。
    這時,突然出現在路麵的2個人形鬼魅也隨即消失
    曹玄鎮定下來,跳下木柱。他對突然出現在路麵的這2個人形鬼魅異常憤恨,立即將誅滅二鬼的意念傳達給滁陽爺。
    隻見曹玄手裏已多了一條熔魔袋,曹玄已用滁州語斷喝:“大膽二鬼,膽敢在這裏攔路阻擋行人,禍害路人,致使車毀人亡,罪孽深重,爾等速現身見本王爺。”
    隻見倏忽之間,之前那2個人形鬼魅已在曹玄麵前跪下。
    曹玄也不多說,抖開熔魔袋,將袋口對準二鬼,喊一聲“二鬼速來受死!”
    但見跪著的2個人形鬼魅已化作兩道黑影,被吸進熔魔袋,袋子隨之鼓脹起來。
    曹玄紮住袋口,輕輕搖晃袋子,袋子已癟下去。二鬼即刻灰飛煙滅,消弭於無形。
    曹玄又念一句咒語,滁陽爺隨即歸位。
    曹玄從背袋裏取出一些短木棍、鐵絲等道具,快速捆紮成6個人形模具,他在6個模具上各貼一道符,對著模具吹一口氣,這6個模具即刻變化為6個木人。它們按照曹玄的意誌,飛身跳下懸崖,去懸崖邊和複興河裏救人。
    曹玄的意誌是一個木人搶救一位旅客,然後將救出的旅客背上懸崖,放到石板路上。
    曹玄給這6個木人已指示了同車6位旅客的訊息,它們救人分工明確,不會出現絲毫差錯。
    這時,有八九個人跑到發生事故的地方,見有馬車翻下懸崖,也循著小路下去救人。
    約半個時辰後,6個木人已背著、馱著6位旅客來到曹玄跟前,將背著的人放下。
    曹玄見這6位旅客有缺胳膊少腿的,有肚子被豁開的,沒有頭顱的,有半個腦袋的,不一而足。隻有一位四肢和體格健全的人。
    曹玄立即奔向那位一動不動的健全人。
    曹玄把這人倒抱起來,這人口鼻耳裏流出大量河水。待七竅裏流水漸少,曹玄立即手嘴並用,一邊雙手壓在心髒部位震動,一邊嘴對嘴吹氣。一會兒功夫,這人果真呼出一口氣來。
    曹玄認出來,這位從奈河橋上轉回來的人是馬車夫。
    待馬車夫有了呼吸,曹玄又轉向其他人施救。
    其他5個人早已沒有了生命體征,曹玄放棄救治。
    這時,那些下去救人的群眾陸續上來到馬路,他們見這位書生已經把6位旅客全部救上來,並且有一人活過來,大吃一驚。他們有的見識了這位書生的救人過程,疑書生為神仙。
    這些人告訴曹玄,他們是碭山縣玄廟村村民,聽到這裏人馬嘶叫的聲音,就知道這裏發生了事故,立即跑過來救人。
    曹玄從玄廟村群眾聞聲趕到這裏救人,群眾將死者屍體並排放在路邊的熟練程度和救人時的漠然表情看,這些人好像對這起翻車事故見怪不怪,沒有一點吃驚的表情。
    曹玄判斷,這段懸崖路上可能經常發生翻車事故或者行人掉下懸崖的情況,這些人對這個地方的死人、救人之事已經司空見慣。
    事情正如曹玄所料。
    當一位頭戴氈帽的老者聽了曹玄對三駕馬車衝下懸崖,衝入複興河的事故描述後,這位村民告訴曹玄,過往馬車和行人在這一路段經過時,時不時掉下懸崖。懸崖下的複興河水量大,河麵寬,掉下去的人畜十有八九被淹死,有的連屍身都找不見。
    這段山路上發生的事故,以碭山走山東單縣方向的人車為多,因為這段石板路是較長的漫下坡路,且路上有幾處山彎,一般的車夫會忽略這幾個不大的拐彎,很少刹車。等感覺到馬車收勢不住時,禍事已在眼前。
    從單縣走碭山這個方向的人車有時也會發生事故,叫人一直想不通。因為這個方向在這一段的路程是漫上坡路,人車行走速度慢,行走吃力,不應該發生事故,掉下懸崖。
    當村民們聽了曹玄所說,石板路上有2個人形鬼魅在攔路,導致三駕馬車衝下懸崖時,它們才明白過往人車時不時衝下懸崖,掉進河裏的事故,原來另有蹊蹺。
    玄廟村群眾在這個地方經常救治掉下懸崖和河裏的行人,不知就裏。現在看來,就是打鑿修建這條石板路時,被土炮炸死,又掉進複興河找不見屍首的呂堅石和去山東菏澤拉運絲綢布匹失蹤的魏子傑這二人的鬼魂在作祟,蠱惑殘害行人。
    村民們從曹玄剛才描述的站在拐彎路中間的2個人形鬼魅判斷,高個子那位穿著長袍的人形鬼魅,應該是在碭山縣城做絲綢和布匹布生意的魏子傑鬼魂所化;而另一位矮墩的穿著短襖的人形鬼魅,則是在打鑿修建這段石板路時,被土炮炸死的呂堅石的鬼魂所化。
    聽戴氈帽老者說,打鑿修建這段山路時,他剛三十二歲,呂堅石剛二十歲。當時,玄廟村許多青壯勞力都被征用來賦役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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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用鐵錘、鋼釺打鑿懸崖路非常緩慢,許多人建議用土炮炸石山開路,這樣會快一些。
    土炮炸石人們很少使用,炸石山危險性大,上年齡的人都害怕。呂堅石自告奮勇裝炮炸石,一天隻放兩炮,幹活比較輕鬆。
    呂堅石在一次裝好火藥後,點著火撚子跑到遠處躲避,但時間過去了5分鍾,這眼炮一直沒響。
    呂堅石以為是啞炮,或是火撚子斷了,就跑過去查看。他剛跑到炮眼跟前,這眼炮炸響了,呂堅石被炸的血肉橫飛,整個人被飛石和氣浪打下懸崖,掉進複興河裏。
    眾人立即停下手裏的活,去懸崖下麵找人、撈人,不見呂堅石蹤影。
    大家在懸崖上和複興河兩岸尋找六七天,沒找見呂堅石屍身,連他的一件衣物都不見。
    這位頭戴氈帽的老者當時就在這裏幹活,親眼目睹了呂堅石被土炮炸下懸崖遇難的過程,連當時呂堅石驚恐的臉麵都看得很清楚。所以當曹玄說完這2個人形鬼魅後,他立即斷定其中矮小的,穿著短襖的人形鬼魅就是本村村民呂堅石。
    曹玄問這位村民,那個瘦高個的人形鬼魅怎麽就是做絲綢布匹生意的魏子傑呢?
    頭戴氈帽的老者說:“魏子傑是玄廟村人,在碭山縣城做絲綢布匹生意。魏子傑經常往返於山東單縣和碭山縣城販運絲綢,他運輸絲綢布匹的工具是兩匹棕色馬拉的三輪馬車,一次可拉運20匹絲綢。大約一個月後絲綢布匹即可售完,魏子傑又趕著馬車上路進貨。
    “魏子傑從碭山走單縣是空車,滿載貨物回來是重車,走這段石板路又是上坡,車速慢,滿載絲綢布匹的馬車不可能衝下懸崖。
    “大概是這段山路修通五年後,魏子傑一次進貨回來,在走過這段石板路時,竟連人帶車衝下懸崖,馬車,絲綢,魏子傑全部沉入複興河。
    “玄廟村群眾聞訊,前來這裏撈救。結果隻在路下麵的一棵大樹上,拉上來一架三個膠輪的車架,魏子傑,兩匹棕色馬和一車絲綢布匹均不見蹤影。
    “後來魏子傑媳婦又打發在玄廟村的魏家親戚到這裏尋找半個月,仍然沒有找到魏子傑屍體,兩匹棕色馬和一車絲綢布匹也不見蹤影。
    “從路邊大樹上拉上來三輪馬車架的那天我也在場,魏子傑媳婦一眼就認出她家的這輛馬車。她說按照常規,這個時間就是丈夫進貨回來的時候,沒想到卻發生意外事故,她的生意也沒法做了。
    “魏子傑家人在這裏尋人找貨半個月無果,就將僅存的三輪馬車架拉回家,這起事故就這樣過了。
    “後來聽村裏走夜路的人說,他們有時看見身材高大的魏子傑黑影站在這段路中間甩馬鞭,有時也看見呂堅石鬼影站在路上招手。
    “以前聽人說出這種怪事我不相信,以為是嚇唬人的鬼話,今天聽了你所述,也見識了你的救人手段,我相信村裏人所言非虛。這段路上發生的許多禍事,或許就是死去的魏子傑和呂堅石鬼魂在作怪,是它們在蠱惑路人掉下懸崖。”
    曹玄問:“如此說來,這段路中間站立的2個人形鬼魅是魏子傑和呂堅石鬼魂所化無疑。
    “按照常理,一般能化為人形,並且在死亡地點長久不散的陰魂必定有冤情,他們會等在死亡地點報冤,讓仇人或其他有瓜葛的人踏上他們設計的死亡之路。待怨氣散盡,他們自然會消失。
    “我觀此二個人形鬼魅,矮個子麵容呈常態,手腳很規矩的站立,看不出有什麽怨氣,屬於愚弄行人取樂之類。倒是瘦高個鬼影目眥盡裂,嘴巴大張,長舌伸出,右手高舉長鞭,麵容異常駭人,似乎有天大的冤屈,屬於索命厲鬼之類,會禍害過往行人。
    “特別是過往馬車、牛車、驢車等畜拉車輛,見到瘦高厲鬼齜牙咧嘴的唬樣和高舉的皮鞭,拉車牲畜必定會受到驚嚇而拐向路邊衝下去,釀成車輛掉下懸崖的慘禍,這也是許多馬車在這裏易發事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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