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段仁謙說，他們一路拉運玉石上山下山，從來沒有遇到什麽人買賣玉石，碰見的都是背馱和拉運玉石的人畜，基本上都是熟人，一般不會停下來說話，這些人在石頭上做不了手腳。
    由於在這條山路上來往的人較多，段仁謙也很少碰見野生動物，隻聽到看到沿途樹上有鳥鳴。
    段仁謙拉運玉石多年，沒有見到有什麽東西附著在玉石上，石頭就在馬車上或背篼裏，都在他的視線以內，連一隻鳥都不會落在石頭上，偶爾有樹枝樹葉掉在石頭上，這很正常，砸不壞石頭，傷不了人畜。
    段仁謙他們拉運石頭上下山時，石頭表麵上會冒出熱氣。特別是太陽照在石頭上時，石頭表麵的濕泥土和水汽會蒸發掉，有一團團霧氣飄出來。有時把石頭卸下來了，石頭表麵的濕氣，還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蒸發著。這也是常見的自然現象，人們已司空見慣。
    段仁謙在鬆山上拉運玉石多年，確實沒有見到、看到有什麽怪物出現，也沒見過什麽動物或影子附著在玉石上。
    段仁謙認為，這玉石的變怪就是天意，就是命啊！
    溫丹從段仁謙的講述中，沒有聽出什麽端倪，對他講的這些事情還沒有完全消化。
    溫丹僅僅從今天上午走上鬆山這一段路的所見所聞事情裏，消化著段仁謙的講述。
    溫丹碰見段平國等人休息的那幾個大石頭處，應該就是拉運玉石的人經常休息一陣的小山頂。
    按照段仁謙所說，溫丹如果翻過那個小山頂，往下在走5公裏遠近，就能到達鬆山采石場。
    今天上午一路走上鬆山，溫丹未見到什麽異常現象，路途所見與段仁謙所講一樣。
    這時，雷凱說道：“我也是經常收購玉石原石的，不過，大中等玉石都收購。如果碰見好玉石要收購，人手不夠，我自己也背石頭。
    “段哥剛才所說玉石在變重的情況，我最有切身感受，我背上的石頭就是在變重。
    “依我估計，在鬆山采石場收購的100斤左右的中等石頭，背到臘猛玉石市場後，約有130斤重。我雖然沒有過磅，但能感覺到。
    “這幾年我在收購拉運玉石時注意到，我背著、馱著的中等大小玉石，有的在變重，有的變化不大，有的一點沒有變故。但幾乎所有的大玉石，也就是差不多200斤以上的大玉石，最容易變重，玉石越大，變故越大。
    “一塊300斤重的翡翠原石，在鬆山采石場裝車時，也就200斤重。但拉運到臘猛玉石市場，這塊大翡翠原石會有400斤重，四個人搬動起來都吃力。
    “最糟糕的是，在鬆山采石場收購大玉石時，無論是村民，同行的行家，還是我自己，都一致斷定的好玉石，在拉運到臘猛玉石市場後，十有八九會發生變故，大多會變成廢石頭。有的變為劣質玉石；有的變成半塊玉石和半塊廢石的陰陽石；有的變成少半玉石和多半廢石混合體石頭。反正不盡人如意，使我損失巨大，顏麵盡失。
    “我收購到的一些100多斤重的中等玉石，發生變故的概率小一些，基本上與甄別結果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這些中等大小的玉石，在鬆山采石場斷定為是何種玉石原石，拉運到臘猛玉石市場打開，也就是此種玉石，石質也不會發生變化。
    “當然，這不是絕對的，有個別中等玉石也會發生變故，特別是紅瑪瑙，碧璽等珍貴玉石原石，隻要個頭稍大，就會發生變故，這種變故是徹底的，就是整塊玉石全部變為廢石。
    “這年頭，玉石變化這樣大，我都不敢收購大玉石了。隻要是300斤以上的玉石，不管看起來品相多好，我都不敢下手。
    “就是這樣，我還是收購到許多廢石頭，又丟錢又丟人。
    “在拉運玉石的路上，我也感覺到馬車上的石頭在變重，車上拉的都是大家夥，石頭增加重量很明顯，馬車膠輪都被壓癟了。
    “從鬆山采石場走到臘猛玉石市場，一路上人和牲畜多，我沒有見到過有什麽異常之事，唯一覺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拉車的馬匹有時一驚一乍的，山路上明明沒有障礙物，馬兒卻顯得驚慌，時不時發出嘶鳴聲。不過這也很正常，拉運玉石的路上，騾馬相遇次數多，牲口相見，大多會嘶鳴歡叫。”
    見雷凱打住話頭，段平國接著說道：“我是收購中小玉石原石的，是小本生意，大玉石我啃不動。
    “我收購的這一塊，相對來說還好一點，收購的玉石基本上不發生變故，也沒有太大閃失。但從去年以來，除了收購一些小石頭安全外，我所購買的中等大小玉石，也時不時發生變故，令人防不勝防。
    “四年以前，我收購二三百斤重的玉石原石是保險的，不會發生變故。特別是仁謙哥幫忙把關的玉石，都是好石頭。
    “賭買這等大小的石頭，賺錢多一點，快一點。
    “但從去年以來，我所收購的中等大小玉石也屢屢發生變故，隻要是稍微大一些的，重量在200斤以上的玉石，經常會發生變故。這種發生變故的石頭，占到我收購中等玉石的一半左右，尤以黃龍玉和和田玉原石為多，害得我連稍大一點的玉石都不敢收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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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隻有收購100斤以下的小玉石原石最保險。小玉石雖然賺錢少，來錢慢，但最安全。
    “給我的感覺是，從鬆山采石場拉運玉石原石到臘猛玉石市場，二三百斤重的中等玉石原石，確實在增加重量，抬著這樣大小的玉石行走的夥夫，嘴裏時常流露出‘這塊玉石死沉’的話，粗大的棒子都壓彎了。
    “而背著、挑著小玉石的群眾，看起來挺輕鬆，這是因為這些小玩意沒有發生變故，小玉石沒有增加重量。
    “就像我今天收購的這五塊玉石，那三塊200斤上下的中等大小玉石，品相非常好，依我和仁謙哥的鑒別眼光，絕對不會錯，收購到手肯定賺大錢，我才不惜血本買下了，結果三塊玉石全是廢石，隻有那兩塊小玉石最安全。
    “從現在開始，我隻收購小玉石，中等大小的玉石再好，我絕不染指。”
    溫丹聽到這裏，認為這三人所講的事，與自己在玉石市場上見到的情況一致，玉石的變故主要發生在大中型玉石原石上，小玉石不會出現變化。玉石發生變故的事情，主要在最近幾年。
    從這三人所述看，在拉運玉石的路上，沒有看到妖魔鬼怪出現的異常情況。大塊玉石發生的變故，似乎沒有什麽外力作用，這與自己的推演有些脫節，溫丹沒有聽到有價值的線索。
    唯一與溫丹的推演相吻合的訊息就是，三人在講述中都提到的，在拉運玉石回來的路上，大中等玉石原石重量在不斷增加，這種增加不是突然地，而是漸進式的，是從離開鬆山采石場開始就發生的，一直延續到臘猛玉石市場，這種增加重量的變故都在發生著。
    依溫丹的推測，大中等玉石在拉運到臘猛玉石市場後，這種變故並沒有停止，依舊在進行著，就像他煉丹時，礦石和其它物質所發生的物理化學反應一樣，是一個相對緩慢的過程。
    大中等玉石的變故，沒有表現在玉石原石表麵，而是體現在玉石重量的增加上。
    雖然玉石內部發生的變化看不到，但依溫丹推斷，大中等玉石裏麵的成分，肯定會隨著重量的增加而變化，逐漸失去買賣玉石的行家們原來甄別出的黃龍玉，和田玉，南紅，翡翠，碧璽，蛋白等等玉石的色彩和質地，演變成一般的岩石模樣，成為一塊普通的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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