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嶺城有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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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任務,我心裏頓時一沉。
幽靈在監視著我。
每當我有計劃或行動,它總會立刻對我和我身邊的人下手。
而這次,輪到了張凱和蕭寒。
這場比賽,除了蕭寒之外,其餘四人都是男生,蕭寒完全處於劣勢狀態。
如果不作弊,或者參與遊戲的人用點手段,蕭寒很難活得下去。
“幽靈這狗東西,是想讓蕭寒死?”
我心頭湧起一股怒意,掃了一眼張凱,他的臉色已經略顯慌張,可還是在硬撐著想辦法。
我走過去,把尖刀塞進張凱手裏,小聲說道:
“必要時刻,還是要動手,你們一定要活下來,保重,我要先走一步了。”
張凱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裏帶著幾分恐懼,但最終,他還是咬牙接過了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陌劫軒,低聲說道:
“老軒,幫我照顧好他們。”
陌劫軒點了點頭,語氣格外認真:“放心吧。”
我沒有再猶豫,轉身離開了教室,朝著那飄走的屍體追了出去。
屍體雖然已經走遠,但方向我還記得。
它的移動速度很慢,我應該能追上。
我全速奔跑,在黑暗的街道上飛馳而過,心髒狂跳,血液翻騰。
十多分鍾後,我終於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再次看到了那兩具屍體。
它們正緩慢飄浮著,時不時左右晃動,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我壓低呼吸,遠遠地跟著它們。
屍體左拐右拐,穿過一條又一條幽暗的小巷,最終來到了一座懸崖邊。
我頓時皺起眉頭,思索了幾秒。
“嶺城……有懸崖?”
不對勁,我從小在這座城市長大,從來不知道這裏有懸崖。
而那兩具屍體,竟然就這麽毫無阻礙地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我站在懸崖邊,俯身往下望去,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沙……沙……沙……”
耳邊,突然傳來了奇怪的低語聲。
像是無數雙看不見的手,在黑暗中竊竊摩挲。
“他們……來了……”
“新鮮的……血肉……”
“更多的……獵物……”
陰森、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立刻轉身,迅速朝學校的方向跑去。
當我跑回學校時,張凱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眼神呆滯,整個人像是丟了魂。
蕭寒則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眼裏滿是擔憂,陌劫軒站在一旁,表情也有些凝重。
“怎麽了?”
我走上前,聲音低沉。
蕭寒歎了口氣,解釋道:
“張凱殺人了。他把李浩然和王震都殺了。”
“……”
張凱,真的動手了。
我微微皺眉,看向他。
他雙手緊握,指節泛白,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像是病院出來的那個狀態,臉色蒼白如紙。
見我沉默,張凱突然抬頭,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情緒崩潰地喊道:
“瘋子,你知道殺人是什麽感覺嗎!你根本不懂!”
“當刀刺進去的時候,我的手都在抖……血濺到臉上的那一刻,我差點吐出來!”
“我……我做不到像你一樣冷血!”
“你真的親手殺過人嗎?你真的親手結束過一個人的生命嗎?!”
他紅著眼,嘶吼著質問我。
我靜靜地聽完,心裏卻莫名地平靜。
是啊,我從未真正親手殺人。
每一次,我都是利用幽靈的規則,間接讓對手死去。
但現在……張凱親手跨過了這道門檻。
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啪!”
我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教室裏,鴉雀無聲。
張凱捂著臉,眼神裏滿是震驚。
我盯著他,聲音低沉而冰冷:
“張凱,清醒一點!”
“你覺得殺人很絕望?那你再想想,被殺的是誰?”
“你覺得他們很無辜,你再想想,如果你不動手,你會死,你的兄弟會死!”
“你以為我們活到現在,是靠著善良和仁慈?沒有雷霆手段,就別顯那菩薩心。說白了你這想法不就是個聖母。”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眼神鋒利如刀,直直刺進他的內心。
張凱的嘴唇微微顫抖,他想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
“想活下去,就收起你那多餘的憐憫。”
我轉身,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然後直接走出了教室。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尖刀。
這刀,已經沾滿了鮮血。
刀刃不是匕首那樣的單刃,而是類似於長槍的三棱刃,足有35厘米長,刀柄是木頭雕刻的,上麵還有一些奇怪的花紋。
我記得,這把刀是我在八存三遊戲中,操場後麵的樹林裏撿到的。
“奇怪,為什麽當時會在那裏?”
“這把刀,真的隻是某個學生打架藏起來的武器?”
我心裏生出一絲懷疑。
“六年前的學長,九年前逃出來的三個人……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
“是不是也得到了某種‘武器’?”
“如果我想活下去,我是不是也需要武器?”
我抬起頭,望向遠處的街道。
或許,答案就藏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裏。
我決定不回去睡覺了,而是開始尋找。
然而找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些什麽,反倒是風很大,還下起了小雨,無奈之下我又跑回去睡覺了。
我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夢境如同一場無盡的折磨,那些死去的同學們,一個個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邱楓!早晚有一天,你會不得好死!”
夢境中的付傑強瞪著我,他那隻被我打瞎的眼睛流出猩紅的血淚,臉上滿是怨毒與瘋狂。
我猛然驚醒,渾身冷汗,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狂跳不止。
“我真艸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淩晨兩點。
才睡了兩個小時,我已經毫無睡意。
索性,我起床練了練形意拳和散打,讓自己的精神保持清醒,同時也讓腦子冷靜下來。
等身體稍微恢複了點力量,我換了身衣服,決定出門走走。
這一次,我不再局限於學校附近,而是沿著嶺城的街道隨意地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