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麽？那我問你個事，答上來了，這塊饃片就是你的了。”
    “你為什麽抓我，你知道我是誰麽？小心我告訴我奶，還有爹……”
    “哎呦……”
    棒梗的狠話沒有放完，身上就重重的挨了一腳，差點沒把他踹斷氣了。
    “是我的話聽不清楚麽？”
    “清楚，清楚，你問，你問啊。”
    “好小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聽說你在院裏經常小偷小摸的，那爺爺問你，最近都偷了什麽東西呀？”
    這事是已經露了底的，棒梗說起來也沒有顧慮。
    “我偷了何雨水家的大白兔奶糖和糧食，林平安家的50塊錢。”
    “還有呢？”
    “沒了啊。”
    啪嘰，棒梗的臉上又挨了一個嘴巴子，“再想想。”
    “啊，我想，我想還不行麽，我還偷了，偷了我媽的5塊錢，就在我右腳的鞋底子裏。”
    “滾，你往大了想想，別跟我說什麽三塊五塊的。”
    “最近沒了啊。”
    又是啪嘰一聲，棒梗就快自閉了。
    “別打了，大哥，我現在就想，我認真的想啊 。”
    “我偷了，偷了隔壁王嬸子家的兩個窩窩頭，還有1個雞蛋。”
    “你逗我是吧，我讓你往大了想，你就給我來這個。”
    “大的，大的也有。”
    “趕緊說啊。”
    “大的就是，我在李大爺家順了半個大冬瓜。”
    “……”
    接著小破房子裏，啪嘰，啪嘰的聲音不絕於耳，直到三埋汰震得手疼，這才停了下來。
    氣運之子棒梗，早就變成了大豬頭，滿嘴的血沫子，還在不停地往外噗噗的著。
    “小子，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啊，今天再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要是還想不起來，那勞資就再卸你一根手指頭，你看著辦吧。”
    棒梗人已經麻了，他已經把偷院裏大媽內褲，再孝敬給韓棒子的事說了出去。
    這可是他拜師的投名狀，沒有比這個更重磅的了。
    沒想到對麵的魔鬼大哥，絲毫不感興趣，揍自己揍的更狠了。
    明天早上就要砍自己的手指頭，這可怎麽辦呀，棒梗這一刻才真正的害怕起來。
    他想回家，哪怕是去局子，自己也都認了。
    可惜自己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完全沒有逃走的機會。
    棒梗恨啊，自己隻是想出去溜達溜達，怎麽就遇到了這個瘋子，天不佑我啊。
    晚上散散步確實有助於睡眠，林平安從圍牆翻出去時，四合院裏麵一片寂靜。
    自己手邊的副食品票據不多了，得去鴿子市轉悠一圈了。
    鴿子市裏，文浩對自己的大客戶還是非常的照顧，一見林平安的身影，馬上迎了上來。
    “這位大哥，最近怎麽不常來啊？”
    “見你一次花一次錢，誰受得了。”
    “嗨，兄弟不是想大哥了嘛，還有上次你放在我這裏的5塊錢定錢，我可一直留著意呢。”
    “弄著大件了？”
    “嘿嘿，最近運氣不錯，幸不辱命使命。”
    接著小浩子偷偷抽出來兩張票據，一個是自行車票，另一個是收音機票據。
    其實以林平安跟李懷德的關係，找他要點票據還是沒有問題的。
    隻不過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自己解決。
    這種消耗人情的機會，還是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吧。
    “收音機票多少錢，我要了。”
    “現在這玩意可是搶手貨，換別人來最少得出60塊錢，咱們都是老主顧了，50塊成本價。”
    見這小子說的真誠，林平安沒有反駁，“煙酒、糧票、肉票、副食品票，有多少都給我拿出來，我朋友那裏需要。”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大主顧，來這邊詳細說。”
    兩人一番嘀嘀咕咕的，這才完成了交易。
    跟小浩子分手，林平安手裏除了收音機票1張，還多了200斤糧票，20斤肉票，甲級煙票20張，甲級酒票20張，20張副食品票據，還有一些其他的低級煙酒票據。
    總共花了200多塊錢，不過這些對於林平安來說，不過灑灑水了。
    時間還早，林平安又在鴿子市裏麵轉悠了一圈。
    賣貨擺攤的大多還是以古玩字畫為主，麵前擺著幾個陶土瓦罐，或者手裏拎著一幅卷軸。
    裝的神秘兮兮的，不過林平安知道，就算是現在這個年代，各種打眼的事情也不少。
    古玩這一行當，假的比真的多得多。
    沒有一雙好眼力，非被坑死了不可。
    林平安眼神一滯，突然盯住了一個身材瘦弱的老登，戴了一頂破草帽，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這不是三大爺嘛，晚上掙了2毛錢還嫌不夠，又來這裏練攤了。
    林平安上前說道：
    “老閆，今晚上的事你辦的可不地道啊，別人都是1毛錢，就你得了2毛，你不得意思意思啊？”
    對麵的老登明顯一愣，“什麽1毛2毛的，你要玩意不要？我這可是有年頭的東西，要是沒事閑得慌，我沒工夫搭理你。”
    對方一回話，林平安就意識到了不對。
    雖然語氣聲調都相似，但是說的內容明顯不對路子。
    低頭又看見，攤子上擺了不少的玩意，這些東西不像是閆埠貴家能有的。
    林平安才意識到了什麽，這應該是正陽門下劇中的“破爛侯”侯殿臣了。
    怪不得長得這麽像呢。
    “要，怎麽不要，就你一堆東西，要多少錢吧？”
    “嗬，不小的口氣啊，就這些東西，換別的年景，就是看上那麽一眼，我都得找你要1塊現大洋。”
    “隻是爺們現在日落西山，虎落平陽了，也不多要，就要你30塊錢，可以任選兩樣。”
    “我要是全要呢？”
    “全要我也不賣，就要30塊錢，而且隻能選兩件。”
    沒想到這老小子還挺倔，林平安可不慣著他的脾氣，手裏的3張大黑十，在他臉前晃了一眼，然後又收進了兜裏。
    “那不要了。”
    “哎，等等，這位小哥，有話好好說嘛。”
    “這一堆東西我最少要4件，而且還是30塊錢。”
    “4件？你當我這是批發部啊。”
    林平安起身就走，沒想到這破爛侯直接拉住他的手臂，“4件就4件，不過不能變卦了，你選吧。”
    看著破爛侯肉疼的樣子，林平安心裏本來沒什麽譜，現在也變得有底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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