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跟婁成聲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一種不好的感覺出現了，好像有點裝過頭了，被人抓個正著了？
    “演呐，繼續演呐！放心，我什麽都不知道，就靜靜地看著你們精彩的演出。”
    江浩收起擦嘴的手絹，很平靜地對兩人說道。
    楊廠長還想垂死掙紮一下，艱難地扯著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臉，朝著江浩說道：
    “那個……小江呐！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
    婁成聲則是雙手捂臉，不忍看下去了，這豬隊友啊！
    這不是直接自投羅網了嘛，你說這話，那不就是不打自招？
    我的個天老爺啊！這次看來是完了，希望待會兒別太難堪了。
    “裝，接著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這……唉！江科長呐，行吧！不裝了，我攤牌了！”
    “楊廠長……”婁成聲伸手想阻止一下，忍不住喊了一聲。
    “行了，婁老板，實話實說吧！別藏著掖著了，都穿幫了。”
    婁成聲這次是真的傻眼了，這是穿不穿幫的事嗎？
    你是不是對現在的局麵，有點誤會啊！人家說的是這個意思嘛？
    你是不是有點會錯意了？還是說你準備棄車保帥，舍我而去！
    “老楊啊老楊，這次真的是被你害死了，別到最後，
    結交不成，還得罪了人，那我未來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可惜，楊廠長此時一心忙著為他自己做辯解，沒空理會婁成聲難看的表情。
    楊廠長看著一臉平靜地江科長，艱難地解釋道：
    “小江，這次的事，確實是我的不對，但我欠老婁一個人情，
    所以我才會想著幫他一把，如果這件事，真的讓你感到很生氣的話，你盡管怪我好了！”
    老楊的話讓婁成聲很意外，原來剛剛是他自己想錯了。
    這老楊仗義啊！不愧是軍伍出身，做事光明正大、幹淨磊落。
    出了問題，直接把錯誤攬在了自己身上，並不像其他人，出了事，趕緊撇清自己的責任。
    自己當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這裏的婁成聲也是出聲道：“江科長，你也別怪老楊了，
    是我請他幫忙的，老楊礙於當初欠我的人情，隻能陪我演了這一出戲。
    所有後果，皆由我一人承擔，我先自罰一杯，請！”
    婁成聲說完，仰頭喝了一杯罰酒，緊接著又衝楊廠長說道：
    “老楊，這次謝謝了，我敬你一杯！”
    喝完之後，婁成聲又倒了一杯：“第三杯酒，就當是我今天唐突了江科長，再次賠罪！”
    婁成聲一連三杯酒喝了下去，讓江浩對他的印象有點改觀。
    衝著他這份勇氣，江浩也不會讓楊廠長難做。
    伸手從婁成聲麵前將酒壺拿了過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怪罪你們任何一人的意思。
    從楊廠長那天跟我說，要介紹你婁老板給我認識，我就已經猜到：
    今日肯定是宴無好宴，或者說，這頓飯，肯定不是簡單地為了結交我。
    而是另有所求，你們說，我這說的對不對？”
    江浩斜靠著椅子，卷曲著手指，輕叩桌子，有點嘲諷地朝著兩人說道。
    老楊此時還能說啥，自己跟婁成聲兩人就跟個小醜似的，
    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演戲，殊不知人家早就看穿了一切，隻是懶得揭穿罷了。
    最後要不是演的實在太過了，人家看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揭穿了這場把戲。
    江浩看到兩人沉默不語，也沒繼續打擊他們，而是換了一種語氣接著說道：
    “其實，你們一開始就沒必要這樣，坦誠相見多好。
    楊廠長，你是軍伍出身，說話做事，應該很爽利的才是，
    這次怎麽變得婆婆媽媽了，還要配合人演戲，
    也不看看你是這種料子嗎？演得不倫不類，簡直差評！
    還有你，婁成聲婁老板！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比較尷尬，
    所以你想要急於擺脫這種局麵，但你卻用錯了方向。”
    江浩的一番話，讓楊廠長變得有點羞愧，不單單是今天的事，
    而是他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好像丟掉了當初的身份。
    變得連自己都認不清自己了，就好像是給自己戴了一個，
    偽裝的醜陋麵具，讓自己變得不像是自己。
    婁成聲卻不一樣，表情是吃驚之中，帶著一點驚喜。
    他很好奇，這位江科長話裏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看出了自己以前為了擺脫當前的尷尬局麵，所做的一切努力？
    而這種方式其實是錯誤的？所以他剛剛提醒我，就是還有別的方法！
    婁成聲趕緊站了起來，朝著江浩深深地鞠了一躬，一臉緊張地說道：
    “還請江科長指點迷津！婁某真的感激不盡。”
    江浩沒有阻止婁成聲的行為，畢竟自己確實有能力幫他。
    於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婁成聲坐下。
    之後，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婁老板，你做了半輩子生意，如今可有興趣，繼續當個生意人？”
    “江科長，你這是何意？”
    “字麵上的意思，就是如果讓你繼續做生意，你做不做？”
    “這……現在……不是……”
    “我說的是去外麵做生意，給咱們老家做代表，主持國際生意！”
    “這……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隻要你敢做，我會盡力促成此事！”
    “我……能容我考慮一下嗎？”
    “可以！但時間不要太久，不然我隻能另選他人！”
    “好，明天我會給你答案！”
    “嗯！那就好，因為剛剛楊廠長說過，你是愛國商人，
    所以我才會給你這個機會，希望你能珍惜。
    你知道嗎？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嗎？
    老人！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明明你還那麽年輕，
    但你的精氣神已經被磨滅了，如今的你，已經擔不起婁半城這個稱號了。”
    江浩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提了一下楊廠長，也算給他賣個好。
    同時也是告訴婁成聲，因為你當初的積極表現，所以你的回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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