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呼吸一滯，轉頭看他，皺著眉疑惑。
    “誰說的？真是搞笑......路易士的人怎麽會知道我殺了葛姆？”
    “他們自稱是克雷茲派來的。”
    “隨便吧，反正不管是誰派來的，這口鍋都會扣到克雷茲頭上，畢竟他現在已經無權無勢了。”程熙攤攤手，試圖越過他往阿空的方向走，喬奢費跟著她挪動步伐擋住她去的方向。
    “別轉移話題，程熙，既然消息已經流出去了，你就得跟我說清楚，不然我沒法交代。”
    心思被察覺，程熙摸了摸鼻子淡淡開口。
    “你當時不在金羅海星，安迷修他們可都是親眼看著的，沙克也說了，是葛姆要跑我才......”
    “程熙，你跟我也要這麽說嗎？”
    喬奢費打斷她的話，程熙許久沒說話，忽然笑了一聲。
    “對，我就是故意殺的他。”
    “程熙，他級別不低，被發現了你會被判罪的！”
    “那又怎樣？你要告發我嗎？”程熙破罐子破摔似的一步一步朝他逼近。
    “程熙！你不要遇到你家人的事就這麽不理智好不好？！”喬奢費抓住她的肩膀，程熙瞬間就抬手推開。
    “那你也別遇到我的事就這麽不理智行不行？我們現在什麽關係？你憑什麽替我隱瞞這麽大的罪？！”
    “父親！”
    喬奢費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阿空的喊聲打斷二人的對峙。
    阿空朝著喧鬧的集市方向喊了一聲，在長街上焦急尋人的男人聽到熟悉的聲音轉過頭看到他立刻跑過來。
    “阿空！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
    那人腦門上還帶著汗珠，語氣裏的急切不似作假，程熙調整情緒走上前，發現這人和喬奢費還真有幾分相像。
    “父親，是這個姐姐陪我等你的，她還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你還有錢嗎？要還給姐姐。”
    阿空拉著他父親的手，另一隻手去掏他的口袋，掏出一把星幣遞給程熙。
    “謝謝你啊！給你們添麻煩了！”阿空父親眼神落在程熙的盔甲上，又看了眼她身後同樣穿著銀甲的男人，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怕阿空拿的太少，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遞過去，手還有些發抖。
    “不用了，沒多少錢。”程熙沒接，蹲下身子把阿空手裏的星幣塞進他的口袋，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
    “阿空，以後不要再走丟咯。”
    “嗯！姐姐，你不要再和喬將軍吵架了，我不是故意認錯人的。”
    “不是你的錯，乖乖和你父親回家吧，再見。”
    程熙哄著他，朝著阿空擺了擺手。
    “姐姐再見，我長大還會回來找你的！你要在部隊裏等我！”
    “好。”
    阿空抱著程熙給他買的一袋子食物一步三回頭地跟著他父親走出巷子，經過喬奢費身邊時還朝他也擺了擺手。
    “喬將軍再見！”
    喬奢費點點頭，阿空父親聽到阿空對他的稱呼後誠惶誠恐地朝著他彎腰，然後迅速拉著阿空離開了。
    程熙見人離開後便朝後走，喬奢費見狀立刻跟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程熙你把話說清楚！”
    “我跟你說不清楚！”
    “你到底為什麽要殺他？！你告訴我！”
    程熙手上暗暗用力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喬奢費卻抓得更緊，程熙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她猜測這裏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個人，一個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一個她不能殺，也不好糊弄的人。
    “好，我告訴你，因為他跟我父親走得太近了，但他又怪我父親不肯為他求情，葛姆那樣的人什麽都做得出來！他一定會拉上身邊人墊背的！我怕他的背叛會連累我們家，就這麽簡單！”
    喬奢費不說話，但滿臉都寫著不相信，程熙上前一步貼在他身前繼續小聲說：“還有就是，我父親在發生暴亂後去過金羅海星，我怕王知道了會多疑，而他去金羅海星，也不過是讓葛姆拖住我，其中的原因就不用我再跟你細說了吧？”
    喬奢費垂著眼回想起奇沃克說過的話，抓著她的手不自覺放鬆，程熙借機甩開，揉了揉手腕轉身走進交錯雜亂的巷子。
    喬奢費站在原地看她離開，良久之後長歎一聲。
    “你都聽到了嗎？”
    安迷修抱著雙臂從喬奢費身後的牆壁後走出來，臉上的疑慮還未散去。
    “她說的，你就信了？”
    “她說的話我都信，”喬奢費轉過身看著他，“我已經幫你問出來了，至於你信不信，我就不管了，反正你答應過我，隻要她說了你就把這件事翻篇的。”
    看喬奢費嚴肅的樣子，安迷修笑了兩聲拍著他的肩膀。
    “喬奢費，別這個表情嘛，我隻是怕程熙隱瞞的事情會波及總長，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算了。”
    “安迷修，程熙的顧慮我明白，因為...總之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引發的，至於是什麽...我沒法跟你說，但是我能保證她說的確實是真的，程熙做事很謹慎，她不會給總長帶來麻煩的。”
    聽安迷修的意思似乎還對程熙保持懷疑，喬奢費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替程熙解釋著，安迷修短暫思慮後重重點頭，隨後露出笑容。
    “我知道了，反正我們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嘛，本來就該互相信任的，放心吧，我不會再多想了。”
    無重力監獄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很快又離開。
    “水——能給我點兒水嗎？”
    虛弱的聲音從監牢裏傳來，值守的士兵倒了杯水走上前喂給他，那人大口喝光後重新閉上眼睛。
    半個小時後，喬奢費回到無重力監獄，發現人已經死了。
    “怎麽回事？！”
    ......
    寬敞的院子裏，程熙坐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哼著不成調的歌。
    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她睜開眼看過去。
    “解決了？”
    “嗯，死透了。”
    “好，謝了。”說完，她從一邊的小桌上拿起一個玻璃瓶扔給他。
    他接住瓶子後瞬間消失在原地，程熙抬頭看著天上刺眼的繁星，舒坦地伸了個懶腰，身後傳來一道清潤的男聲。
    “你又用我的藥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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