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我可以去參軍去練武，去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你喜歡種花，我從小就學，你自己種的花一盆都沒活過，都是我偷偷給你換成新的；你想走到更高的位置，我可以去求我父親；或者你想找個平靜的地方生活我也可以陪著你離開阿瑞斯，程熙，你能不能不要躲著我？給我個機會行嗎？”
    程熙喝多了精神有些恍惚，雷戈爾的一大串話她幾乎一句都沒聽進去，被他晃了兩下還有些想吐，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雷戈爾看著她緋紅的臉頰，情不自禁緩緩湊上前。
    視線落在雷戈爾身後那片陰暗角落裏的人影，程熙看著雷戈爾湊近的臉，居然萌生出一種惡劣的想法。
    隻要喬奢費還對自己有一絲情意，那就不會眼睜睜看著雷戈爾做什麽，如果沒有……那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
    她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等了幾秒，什麽都沒有發生，放在自己肩膀的手鬆開，程熙睜開眼，看著雷戈爾被喬奢費抓著推到一邊。
    “她不清醒，你不能這樣。”
    雷戈爾後背撞上牆，聽到喬奢費的話似乎也反應過來，窘迫地撓了撓頭。
    “我...抱歉，那阿熙，我送你回——”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雷戈爾的話沒說完，就被喬奢費搶先，他語氣強硬，沒等程熙說什麽，就扶著程熙的肩膀朝外走去。
    程熙不知道走了多久，胃裏越來越難受，情緒也越來越差，她一把推開喬奢費，喬奢費站在原地沒怎麽動，她自己卻被那力度反推的撲在牆上。
    “我不用你管我——”
    “你不是不喜歡我了嗎？你不是沒有喜歡的人嗎？喬奢費，你不是說我們分開更好嗎？”
    “那你管我跟誰在一起幹什麽？反正和你都沒關係不是嗎？”
    她靠在牆上喘著粗氣，喬奢費上前又被她避開。
    “程熙，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喬奢費，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喬奢費扶住她的瞬間，程熙抓住他的胳膊問道，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他。
    許久之後，他都沒有說話，程熙緩緩鬆開抓著他的手。
    “不喜歡就算了，不喜歡...我可以自己回家......”
    “我送你。”
    “不用。”
    他不再反駁，隻默默跟著，程熙見狀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轉身推了他一把。
    “我說不用不用你聽不懂嗎？！你要和我一刀兩斷就別來關心我！你就去做你認為對的事情！你現在就走，我不用你送！”
    程熙瞪著他，空氣安靜了幾秒後，喬奢費沒有一絲遲疑轉身離開。
    “你——”程熙沒想到他會真走，後悔說這些氣話，卻又咬著牙不肯開口喊他回來。
    她失魂落魄地回頭朝無人的巷子深處走去，卻在拐角處被一顆擋住的石頭絆倒重重跪在地上。
    程熙輕聲痛呼，委屈漫上心頭，膝蓋傳來的疼痛和這些日子聽到的侮辱謾罵在眼角凝結成淚，漸漸模糊了視線。
    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做了這麽多還是無法被接受，不管是喬奢費，還是隊伍裏那些戰士。
    即使知道這可能原本就是一場針對她的心理戰，但程熙還是沒辦法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什麽都沒聽到。
    她抬起頭，不想讓眼淚流出來，身邊卻又忽然籠罩下一片陰影，喬奢費去而複返，彎下腰將她抱起來。
    “喬奢費......你還是舍不得我是不是？”
    程熙哽咽的語氣惹得他心軟，抱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即使沒說話，程熙也感受到了他的答案，靠在喬奢費胸口，在輕微的顛簸中安心地睡去。
    喬奢費知道她已經很久沒回家，於是準備借機把程熙送回去，想著能讓他們父女倆消除隔閡，反正自己已經出局了，總不能讓程熙一直和奇沃克吵下去。
    中心區第七街道
    奇沃克家，屋子裏的燈都暗著，程柳躺在床上卻還沒睡，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摸著身邊躺著的機械狗。
    “你知道程熙今天說的那是什麽意思嗎？”
    他思索著該如何幫程熙打消雷戈爾的念頭，時不時地和身邊沒有思想的小機械狗念叨幾句，它也隻會在原本就設定好的程序控製下嗚咽幾聲回應，給不了任何意見。
    正苦惱時，院中傳來輕微聲響，程柳警惕地坐直身子，悄悄走到窗前，透過星光看清了院中的身影。
    “喬奢費？”
    注意到他懷裏抱著程熙，想起今天程熙說要去參加慶功宴，程柳眼珠一轉，連忙去自己的櫃子裏翻找著什麽。
    喬奢費輕輕踢開程熙房間的門，把人放在床上，剛放下她就翻了個身拱進柔軟的被子。
    把人拽回來，喬奢費卷起她的褲腿看了下剛剛摔到的地方，隻是有些紅。
    怕一會兒奇沃克回來看到自己會生氣，喬奢費就準備離開，剛轉過身卻又聽到程熙翻了個身嘀嘀咕咕。
    “難受...好硬......”
    喬奢費回過頭，程熙正扒拉著自己的盔甲，他猶豫兩秒，走上前把她扶著坐起來解開盔甲。
    正打量著屋子，想找個地方放下程熙的盔甲，就忽然被程熙抓了一把，手裏的盔甲被她抓掉，落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聲響，與此同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喬奢費看過去，程柳抱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兩個玻璃杯，他眼中還帶著倦意。
    “抱歉，把你吵醒了？”
    “沒關係，喬隊長，你們喝酒了嗎？我泡了醒酒藥給你們。”
    喬奢費扶著程熙把她摁回床上，又把盔甲放在一邊的低櫃上。
    “我沒喝，程熙喝多了，給她喝就行。”喬奢費本來想著程柳在自己就可以走了，結果走近後發現他一副困得馬上站著就能閉眼的樣，隻好把水杯從他手裏接過來。
    “你回去休息吧，我給她喂了就走。”
    “哦——喬隊長，那你要喝水嗎？我再去給你倒。”
    “不用了不用了。”
    “那你要不喝這個湊合一下，沒有副作用，甜的。”他把托盤端的離喬奢費近了些，看他又要拒絕，程柳低下頭語氣帶著膽怯，“喬隊長，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私自去找你給程熙說情？對不起，我隻是希望你們和好，如果你真的不喜歡她了，那我以後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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