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熙，你冷靜一點，我保證程柳不會有事的。”喬奢費追上她一邊走一邊說著。
    “不用，我親自去蹲他，我倒要看看他一天天都是在幹什麽！”
    “程熙——”
    “我不會影響行動的，你放心！”她似乎猜到了喬奢費要說什麽，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完繼續快步朝前去。
    “我跟你一起去。”
    程熙沒再說話，她回了趟家，又去了那座隻有她和程柳知道的宅子看了一眼，都沒人。
    程熙略作思考後來到第七街區郊外，找到那個隱藏在草叢後被一大塊草席蓋住的地洞，她站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累了，搬了塊大石頭坐在洞口旁邊，喬奢費站在她身邊來回踱步，生怕她一時衝動直接衝進去把黑市炸掉。
    而程熙隻是毫無表情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程熙，別擔心，手下人心裏都有數，他們不會傷到程柳的。”喬奢費見狀蹲到她麵前輕聲安慰道。
    “我，其實我不擔心這個，我...我是怕，我怕他這樣下去我遲早護不住他，上次路易士已經找借口抓過他一次了，這次、這這麽大的行動，他這樣的身份他跟一群通緝犯死刑犯混在一起，我、我，那可是宇宙之王通緝的人，他敢——”
    “程熙。”
    程熙急得話都說不利索，兩隻手也不自覺地揮動起來，喬奢費見狀喊住她，握住她無處安放的手。
    “沒事的，我們都在呢，程柳不會有事的，等這次任務結束你好好跟他說，我看得出程柳很在乎你，他肯定會聽你話的。”
    即使聽到這樣的話程熙還是擔心，無力感漫上心頭，程熙閉上眼睛低下頭，喬奢費順勢向前挪動半步抱住她，程熙的腦袋搭在喬奢費肩膀上，他的手落在她後背輕輕拍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個小時後，程柳還是沒出來，程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蹲錯地方了。
    “程熙，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喬奢費收到傳音，部隊也在附近埋伏好，他接到消息後走到程熙身後，將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提醒道。
    話剛說完，地上的草席動了動，周圍立刻有人要行動，喬奢費連忙抬起手示意，身後的人隻好重新藏回去。
    喬奢費放輕腳步靠近，下一秒，程柳從裏麵推開草席鑽出半截身子。
    “噗——呸！”他揮了揮手試圖驅散飄蕩在眼前的灰塵和幹草，下一秒注意到麵前的人，順著腿看上去，喬奢費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程柳意識到不對，一轉頭，撞進程熙淩厲的視線裏。
    “程...程熙，你怎麽在這兒？”程柳的語氣都變得顫抖，後背隱隱發冷。
    看到程柳沒事，程熙終於鬆了口氣，她咬了咬牙調整情緒，隨後站起身，坐的時間太久，她的腿有些僵，起身的動作略顯遲鈍。
    程熙不急不緩地朝他走過來，蹲在他麵前。
    “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麽在這兒？”
    “我...我最近新發現的，一個地洞，我放些藥什麽的，省得被父親發現——”他吞吞吐吐地說著，額頭上冒出汗珠，說完正要爬出來，被程熙摁住肩膀動彈不得。
    “程柳，你已經被抓進去過一次了，怎麽不長記性？”
    程柳聽出她很生氣，卻在極力忍耐著。
    “我...程熙，你說什麽？”
    程熙沒再回答他的話，而是站起身，側頭看向身邊的喬奢費。
    “既然行動要開始了，我們就從這裏進去好了。”
    “嗯。”喬奢費點點頭，程柳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什麽行動？你們在說什麽？”
    程熙垂下眼俯視著表情慌亂的程柳，他被盯上，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抓住程熙的腳腕。
    “程熙！你要幹什麽？”
    程熙扯出自己的腿一腳蹬在程柳肩膀上，把他從洞口的梯子上踹下去。
    程柳從一米多高的梯子摔下去重重落地，他表情痛苦，見程熙下來，強忍著疼痛扶著牆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
    “程熙——程熙你不能進去！”
    “滾！”程熙揮手推開他繼續往前走沒再理他，喬奢費抿了抿唇，最終也隻是默不作聲跟在程熙身後。
    程柳後背撞在牆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緩過來之後連忙跑過去。
    地洞裏昏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發黴的味道，還混著一絲藥草味兒，程熙微微蹙眉，順著洞裏的火把走到盡頭。
    這是條死路。
    “帶我進去。”程熙轉頭看向程柳，他眼神閃避，支支吾吾開口。
    “我都告訴你了我隻是放些藥，這本來就是一個有點長的地窖。”
    “程柳！”
    “程柳，我們在執行任務，聽程熙的，帶我們去黑市。”喬奢費見程熙上前，怕她再動手打人激化矛盾，連忙擋在兩人之間。
    “你們要執行什麽任務？還有，我不知道什麽黑市！”
    程柳說完轉身離開，程熙從喬奢費身後走出來，冷哼一聲。
    “你不說，我就把這兒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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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柳的腳步頓住，猛地回過頭瞪著她。
    “你知道，我真敢這麽做。”
    “你！”
    程熙走到他麵前，程柳站在原地沒動，依舊不死心地問著。
    “告訴我什麽任務我就帶你去。”
    “有個通緝犯逃到這裏了，我和喬奢費奉命抓人。”
    “這兒最近沒來什麽新麵孔，你們找錯地方了。”
    程熙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程柳很了解她，看她和喬奢費的態度就知道沒這麽簡單，壓根沒信，試圖再次勸他們離開。
    “那帶我去看看你的小攤子？我聽說，你在這兒給人看病？”
    “你從哪兒聽說的？以後這些小道消息別瞎信，走吧走吧趕緊回家了，我摔那一下挺疼的，你下手真重咱倆還是不是親生的了？”他開始打感情牌，拉著程熙的胳膊往外走，程熙順從地跟著他走了幾步，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立刻站定。
    她回頭看向喬奢費，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道極細微的聲音，兩人對視後迅速鎖定同一個位置。
    程柳看到兩人同時靠近那麵牆有些心虛，拉著程熙的手用力。
    “別看了，快走吧程熙。”
    腳步聲越來越密集，牆壁上的灰土受到震動掉落。
    麵前的牆壁忽然被撞開一大塊，地洞裏塵土飛揚，程柳還沒來得及看清出來的人是誰就被人用槍抵著腦袋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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