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晴細細的品味著，多看了景梵天一眼，沒想到景梵天還能說出這麽富含哲學的話。
    不像是他癲狂的性格能說出來的，反而像是帝君那樣飽讀詩書，經曆過曆史的起伏之人所能道出的。
    充分的看穿了人類發展的曆史是螺旋式的上升，在重複的前進。
    景梵天給刻晴說著蒙德的曆史，在他看來，蒙德的曆史更應該反映璃月沒有神明和仙人照料的未來。
    “風神巴巴托斯打敗高塔孤王，推翻舊蒙德之後就建立了新蒙德。”
    “他用神風吹散冰雪，劈開山巒，選擇了氣候宜人，交通便捷的湖心島作為新蒙德的土地。”
    “巴巴托斯給自己的子民們選好了土地就陷入沉睡，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他的子民自己治理。”
    “他可能相信自己的子民們會過得很好，不會再受到暴風的侵襲。”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人類的狹隘。”
    “巴巴托斯走後，曾經在舊蒙德起義中聲名顯赫的團體或者英雄受到了蒙德人的認可，他們的後代開始結合為數個氏族，慢慢的發展，崛起成為蒙德的貴族階層。”
    “貴族們初期是帶著磅礴的生命力形成的，他們是有著積極意義的。”
    “勞倫斯一族在蒙德的巨大廣場上修建了風神神像，並在神像下留下永護蒙德的誓言。”
    “貴族們牢記義務，嚴格自律，領主與領民一同狩獵，一同共享收獲。”
    “隨著時間的過去，蒙德好似陷入了一個怪圈，貴族與平民開始有了明確的隔閡。”
    “馬路上不準有平民的馬車通過，平民不許直視高高的領主，平民不許生活在中心的城市，平民不許……”
    “烈風的暴君雖然沒有了，但屬於人的暴君出現了，那就是那群權貴與貴族。”
    “他們在蒙德的廣場上建立高塔，名義上是為紀念風神巴巴托斯而設，其實是貴族宣示自身權力的標誌。”
    “在每年的羽球節，貴族們會選出最美麗的少女拋羽球，少女會在慶典結束後在貴族宮廷享受三天貴族的生活。”
    “貴族們說是在保護她，其實就是一場貴族淩辱少女的盛宴。”
    “沒準大家還會下注，賭少女會懷上誰的孩子，會在孕期還沒到的時候把孩子給刨出來，決定勝負。”
    刻晴被景梵天說得臉色蒼白，汗流浹背，呼吸都有些壓抑了。
    卯師傅這時端著金絲蝦球走了上來，見刻晴臉色不正常有些關心。
    “刻晴，你怎麽了？”
    刻晴拿著紙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笑著回應卯師傅：“卯師傅，我沒事，天有點熱了。”
    卯師傅沒有信，對景梵天說道：“殿下，對女朋友可別太粗暴。”
    景梵天笑著敷衍，看來卯師傅是怪罪於景梵天野蠻對待刻晴。
    卯師傅走後，刻晴夾著一個金絲蝦球吃進嘴裏，慢慢的冷靜下來。
    她從沒好好的了解過蒙德的曆史。
    如今聽景梵天這麽一說，蒙德的黑暗時代不就是失去神明約束後的悲劇嗎？
    “沒有神明的約束，人類真的會是悲劇嗎？”
    景梵天嚐試去預測沒有神明和仙人的璃月。
    “璃月沒有了帝君和仙人你們還能轉，大家渡過最初的迷茫會堅強起來，大家會發現即便是照著帝君相反的政策施行也會沒事，因為帝君和仙人真的不見了。”
    “開明的璃月七星會引導璃月走上人治的道路，開始修剪一些神明時代的陋習，人手不再是一本帝君語錄。”
    “人們開始當家做主，自己來決策璃月的未來。”
    “因為沒有了仙人，人們可以任意的砍伐自然，奧藏山、慶雲頂、絕雲間……”
    “以往過去的仙家禁地，漸漸出現了人類的工廠。”
    “璃月，會進入高速發展的人治時代，思想更自由，經濟更繁榮，生活水平也越來越高。”
    “所有人都會歌頌屬於人治時代，都會鄙夷神明與仙人的愚昧時代，然後把曾經的岩王帝君給忘得一幹二淨。”
    “等開明的璃月七星老了，或者沒法抑製住龐大的商會勢力，那麽璃月人治時代的問題就會一一暴露出來。”
    “首先是璃月七星的選舉製，沒有商會的支持再也不可能出現凝光那樣，一個沒有任何勢力扶持的野姑娘也想染指璃月的權力寶劍。”
    “璃月七星會逐漸成為商會的代言人，總務司也被各種商人的代表給盤踞，璃月不是大家的璃月，而是商人的璃月。”
    “大家會發現地價越來越高，想要買一套在璃月港的房子會犧牲一輩子年華。”
    “但又放不下城市先進的生活，不想去鄉下過苦日子。嘴上挖苦著商會的黑心，身體卻很誠實成為商人們的工奴。”
    “一個個不滿足商會的反抗者走上街頭，然後被絞死，商人們出台一條條有利於商人的法律，一條條處死反抗者的暴律。”
    “繁榮的璃月港依舊繁榮，一條條大船滿載而歸，數不盡的摩拉堆砌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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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沒了帝君與仙人們的香火，摩拉也成了富人們的專屬。”
    “然後在一個商人們狂歡的夜晚，再也忍受不住的工奴們一把大火點燃璃月港，慘叫聲，求饒聲，廝殺聲此起彼伏。”
    “商人們落荒而逃，或是被吊在大船上，或是被投進海裏喂鯊魚。”
    “當第二天的清晨開始，人們會看到璃月港已經變為充滿燒痕的廢墟，然後起義的工人們建立新的製度。”
    “新的製度裏宣示人人平等，不允許出現富人，不允許出現壓迫。”
    “起義的英雄們建立了一個屬於人民的時代，不過他們的後代又好似被詛咒了一番，給自己的血統與身份貼金，與普通人狠狠的切割開。”
    “新的鬥爭又開始了！屬於人類的詛咒又開始了！”
    刻晴吃不下金絲蝦球了，在景梵天的預言中，他們就是一群不斷在輪回的可憐蟲。
    “刻晴，你告訴我，神明和仙人統治的時代有什麽不好，至少大家不會內耗，普通人也不會被韭菜割了一輪又一輪。”
    “這三千七百年裏你可曾聽聞有人起義反抗過帝君？”
    “現在我回答你璃月人最需要的就是穩定，他們若是現在不需要，經曆過一場大難就老實了。”
    “而這種穩定除了神明和仙人，有誰能做到，混亂本就是由人類的貪欲引起的，要靠你們來實現穩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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