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囉。”

    “殺豬囉。”

    “次肉肉，次肉肉。”

    “肉肉，肉肉次，好次。”

    “大寶和小寶都吃。”

    “快去看殺豬。”

    “大隊長要殺豬囉。”

    “我們要去看殺豬。”

    ……

    生產隊裏從沒上學的八歲以下的孩子，包括馮子路和大寶，小寶，在地裏頭聽見大隊長喊幾個人回去殺豬後，就激動的在田間跑來跑去，不住的歡呼。

    大寶和小寶從來沒有見過殺豬，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不妨礙他們和哥哥姐姐們一樣的開心，拍著小手激動的叫個不停。

    連馮子路那張小臉上也是難得的流露出了快樂的笑容，他和大寶，小寶在地裏拍著手轉圈圈。

    他也沒見過殺豬，來這裏之後，他就一直默默的低著頭跟在爺爺的身後，生產隊裏的熱鬧是與他無關的，他也不敢去看，就怕別人罵他和趕他。

    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喬奶奶和蘇爺爺一家來了之後，他們的日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此，他和爺爺在生產隊的腰都直了不少。

    “走，子路，拉上大寶和小寶，奶奶帶你們去看殺豬。”

    本來，喬九如不想帶三個孩子去看殺豬的，她覺得場麵血腥怕嚇著了孩子們。可看到生產隊的孩子們都去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帶他們去看看。

    實在不行，就遠遠的看著就好，還是不要嚇到孩子們。

    “肘，看豬豬。”

    “奶奶，肘，豬豬，好次。”

    “喬奶奶，殺豬好看嗎？！我從來沒看過殺豬呢。”

    大寶和小寶，馮子路這一大兩小可激動壞了，連忙一起把手給牽好了，高興的就往生產隊大隊部的方向走去。

    喬九如和小隊長，記分員打了聲招呼，就連忙跟了上去。

    自從蘇則幫忙幫了生產隊的人和白小峰，蘇懷遠和她幫著找回了四個知青，又給生產隊帶回來這麽多野豬後，所有人都對他們一家的態度就更加的好了。

    特別是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喬家和生產隊的關係，本來就暗地裏一直在照顧，現在也算是轉為明麵上來了。

    不過，喬九如和蘇懷遠都沒有仗著這樣的情分提什麽要求，隻是希望能在生產隊過安穩的日子就行。

    周晚晚和周美華都沒打算去，倆人結伴在一起幹活，努力的掙工分。

    不一會兒，生產隊大隊部就到了。這會兒，大隊部門口已經有不少的人了。

    除了孩子們外，還有一些年紀大的沒下地的老人也來了。

    大隊部門口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已經搭起了五口大鍋，正在燒著一鍋一鍋的熱水。

    七個壯勞力再加一個生產隊有殺豬手藝的人，一起把大野豬抬了過來，放在擺好的長椅子上，下麵再擺著一個放好水和鹽的大盆。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啊啊啊……”

    “哼哧哼哧……”

    “殺豬了。”

    “好嚇人啊。”

    “好多的豬血啊，今晚的殺豬菜一定很好吃。”

    “我喜歡吃豬肉，嫩嫩的，好吃。”

    “我喜歡吃豬肉，豬肉才好吃呢。”

    邊上的小人們一邊看殺豬，一邊大聲的討論，還有些流著口水看著被殺的豬。

    此時，野豬的嚎叫聲也慢慢的小了下來，一直不住的抽搐著，直到最後一動不動。

    喬九如帶著大寶小寶和馮子路站在人群外麵，遠遠的看著，不讓他們三個去靠近。

    結果，大寶和小寶還是嚇了一大跳，兩隻小手趕緊緊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過在聽見哥哥姐姐激動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後，他們倆猶豫了一下，就把小手放下來了，又繼續蹦蹦跳跳的自言自語的附和。

    馮子路比大寶和小寶大著了也高多了，雖然站著很遠，但他還是看到了殺豬的過程，也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不過，他發現沒有人害怕之後，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睜大眼睛緊張的繼續看了，還會和兩個弟弟一起互動呢。

    五頭大野豬很快就殺好了，邊上的人已經在給野豬刮毛了，大家的手腳都很利索。

    很快，連五頭小野豬也都殺掉了。看完了殺豬，喬九如才領著孩子們回家去拿土豆和白菜，蘿卜這些東西到大隊部，交給正在洗這些東西的人。

    今晚，大家夥都不用做飯，全部到大隊部來吃殺豬菜。

    所以，家家戶戶都出些不值錢的土豆，白菜，蘿卜什麽的。

    除了生產隊的人外，就連知青們也是如此，他們這些特殊的人也一樣把這些東西拿出來。

    “這是幹什麽！？不年不節的，怎麽殺那麽多的豬？！你們這是想……”

    九叔剛回到生產隊就發現了不同尋常，聞聲一路到了大隊部，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一大片白白紅紅的豬肉，頓時無比的吃驚，連造反這兩個字都吞在喉嚨裏。

    這是整個生產隊都不想過日子了？！

    這是要幹什麽？！

    白連山瘋了？！

    不，生產隊的人都瘋了？！還是吃錯了什麽藥？！他們這是在鬧哪樣？！

    不是，生產隊的豬可在他走的時候可還好好的，為什麽這麽快就成了刀下的亡魂了？！

    “九叔，你可回來了。”

    “九叔，你回來得可真及時啊。”

    “九叔公最有口福了，知道咱們今天殺豬就趕回來了。”

    “可不是，九叔公你一定要多吃點。”

    “九叔公，吃肉肉。”

    “叔公，晚上有殺豬菜吃呢。”

    “叔公，叔公，好多豬，肉。”

    ……

    大的小的見到九叔回來了，趕緊高興的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九叔“……”

    有沒有告訴他，這些豬哪裏來的？！為什麽要殺豬？！

    可惜，沒人能聽懂得他的心聲，知道他的想法。

    “九叔，小峰怎麽樣了？！”

    “可惜了白小峰沒口福了，不能趕回來吃殺豬菜。”

    “就是，他也太倒黴了，差點連命都沒了。”

    “還好，還好，隻要命還在，還怕以後沒有豬肉吃嗎？！”

    “這豬肉也會給他留一份的，畢竟他也出力去找人了，又差點沒命，肯定要多分點給他。”

    “可不是，我覺得是應該的。”

    “本來一向就如此，我們進山打獵不也是這樣的慣例嗎？！”

    “對對對……”

    漢子們一邊把野豬肉切成一條條，這是準備要分給大家夥的。

    至於晚上要放到鍋裏做殺豬菜的豬頭，豬的大小腸粉腸七寸，豬肝豬肺豬心豬肚豬腰豬俐，豬骨頭豬尾巴什麽的已經安排其他人去清洗和切了。

    九叔“……”

    為什麽他還是聽不懂？！但，沒有一個人告訴他是怎麽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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