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不到。

    喬九如和蘇懷遠就悄悄的離開了生產隊，騎上自行車直奔公社。

    這條通往生產隊的路他們雖然已經走了幾次，但是仍要走得小心翼翼的。

    自行車頭綁著一隻手電筒，後麵的喬九如再打上另一隻手電筒，一共是兩隻手電筒用來照路。

    就算是這樣，還是得要騎得小心翼翼的，並時不時的還會被不好走的泥路蹦得在自行車跳舞。

    屁股好痛！

    喬九如會在後麵被顛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這會兒又是夏天，穿的比冬天要少，這不就被絡得屁股生痛。

    不行，回去後一定得要記住在這個後座安上軟墊不可。

    從生產隊一路顛到公社，已經是將近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公社的黑市夫妻倆已經是熟門熟路了，騎著自行車直奔黑市。

    到了黑市附近後，喬九如就在丈夫的掩護下收起了自行車。

    然後，他們倆才背著背蔞空著手走進了黑市裏。

    這個時候的黑市隻來了賣東西的人，買東西的人還沒幾個來，這個點還有點點早。

    喬九如和蘇懷遠也不著急著賣糧食，而是先把黑市的攤子逛一逛。

    “肉。”

    誰知，夫妻倆在經過一家賣羊肉的時候瞬間就走不動道了，羊肉啊。

    好久好久沒吃羊肉了，雖然他們在空間裏也不缺肉吃，但是這肉誰嫌少不是？！

    “買。”

    蘇懷遠直接就是二話不說根本就不帶猶豫的，他們又不是沒有錢。

    這個羊肉攤子上隻放著一頭殺好的羊，就什麽也沒有了。

    “兄弟，羊排我全要了，再要兩條羊腿，羊下水有嗎？！有的話我也要。”

    喬九如目光熱切的看著這頭羊，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連忙把自己喜歡的部位都要了。

    要不是她擔心買得太多了，她還想要承包了整隻羊呢。

    賣羊肉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剛剛把攤子鋪開，一樁大生意就上門來了。

    而且，還是今天這個黑市第一個開張的攤子，頓時可把他高興壞了。

    “有，都有，你真的全要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聲音都快劈叉了。

    “怎麽買？！”

    喬九如也很激動，竟然忘記問價錢了，心裏有些懊惱。

    “羊排算你一斤一塊一，羊腿算你一塊一斤，羊雜一副就算你一塊五毛，怎麽樣？！”

    對方立馬就口齒流利的把價報了出來，黑市的羊肉肯定比供銷社肉攤上的貴上兩三毛，畢竟除了不要票也不限量啊。

    “行，你稱一下。”

    喬九如去了很多次黑市了，自然了解黑市的行情，一般很少會有開高價的，畢竟行情大家都知道。

    “大嫂子，羊排十九斤三兩，羊腿兩條加起來一共是七斤九兩，一共是三十塊六毛三，我就收個整數三十塊六毛。”

    “整數吧，就三十塊五毛好了。”

    喬九如自然要討價還價，不然別人還以為他們是冤大頭呢，不還價的都是傻子。

    一毛錢也要還價，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

    少一毛就一毛，賣羊肉的人也不生氣，就如喬九如所想的，這才是正常買賣人的心態，

    幸好，他們在進來之前就把背蔞給帶進來了，不然還沒東西裝羊肉呢。

    “大嫂子，你怎麽買這麽多羊肉？！這天也放不住啊。”

    邊上攤子的人眼紅得不行，一直看著他們交易，這會兒才忍不住插嘴好奇的問起來。

    “我兒子今天結婚啊，娶了一個知青，不得好好的招待？！”

    喬九如早就把理由給想好了，畢竟誰家一下子會買這麽多肉？！除了辦事。

    果然，她說結婚用就沒人懷疑和多說什麽了。一邊裝羊肉進背簍，一邊數出了三十塊五毛給了攤主。

    看著喜滋滋數錢的攤主，喬九如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

    “兄弟，你有小羊賣嗎？！我想買上兩隻來養，明年輪到我女兒出嫁了，家裏還有兩個兒子還沒結婚，不如我買小羊回來自己養羊更劃算。”

    她孩子多這幾年全是嫁娶，所以才想出養羊這一招。

    呀！

    別的沒有，羊他有啊。

    攤主一聽又有生意，於是看了看左右，才衝喬九如招了招手，然後等她湊過去後

    “大嫂子，小羊有，你要幾隻？！這羊放在生產隊可是很打眼的，就算你能養也最多隻能養一隻。”

    “兄弟，不瞞你說，這羊我能養一隻在家裏，要是想養多的話，就隻能養在山裏邊了。我公公以前是獵戶，山上有個小屋。”

    懂的都懂！

    攤主聽明白了。

    “小羊怎麽賣？！”

    她得看看價格合不合適，要是把她當冤大頭，這筆生意就算了。

    “二十塊一隻。”

    “貴了，按斤算，小羊最多十幾斤，和養大了殺了賣的價錢沒差別，你就別騙我了，我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

    “那就按斤賣，一塊一斤。”

    “不行，那皮毛和內髒呢，按七毛一斤。”

    “不不不，老嫂子，你這樣就不地道了，九毛。”

    “七毛，賣的話，我就多要一頭養在我小叔家裏。”

    “八毛，老嫂子不能再少了，就算要多少頭，也是這個價。”

    “那就三頭吧，我家養一頭，我小叔家一頭，我弟家一頭。”

    “……老嫂子厲害了，你可真有辦法。”

    喬九如又和對方約定好了明天晚上的時間和地點後，就散了。

    然後，這個黑市裏的東西，再也沒有她能看得上的了。

    買完了羊肉，又視察了這個黑市，喬九如就示意蘇懷遠離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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