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燒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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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行,幹柴烈火的,容易把持不住。
    陳宏業也是個正常男人,黑燈瞎火的,跟年輕女人靠在一起,沒感覺是不可能的。
    “我挺好的,睡吧,明天我徹個茅房,省的你去別人家找了。”
    桑玥溫馨的笑了。
    這男人太貼心,太讓人感到溫暖了。
    她真的無法想象,陳家兩兄弟的性格差異會那麽大。
    縱然不是親生的,那也算兄弟啊。
    俗話說,養恩比生恩更親。
    可陳家夫婦為什麽對陳宏業那麽刻薄呢。
    “桑玥。”
    “嗯?”
    “睡吧。”
    “嗯……”
    桑玥帶著微笑,甜甜的進入夢想。
    可陳宏業卻睡不著。
    聽見桑玥的鼾聲,他滿腦子都是韓樹花下毒的情形。
    肉湯可以下毒,米飯可以下毒,就連井水也可以下毒。
    這種事是防不勝防的。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蓋個茅房都是多餘了。
    這個家不能待了,哪怕在村裏隨便找個地方,請人幫忙搭建個臨時住所,都比在這兒要安全的多。
    韓樹花隨時可能乘他不備,再來下毒。
    要是桑玥警惕性不強,喝口水被毒死了,事情鬧大不說,陳宏業也得自責一輩子。
    這樣下去可不行,日子過的提心吊膽,必須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陳宏業也困了,沉沉睡去。
    在夢中,他又夢見自己躺在病床上,韓樹花逼著自己簽字的場景。
    隻不過,這次的夢境和事實不太一樣。
    夢中,養父養母,還有陳康健夫妻,一起逼著他簽字。
    “陳宏業!快簽字!”
    “陳宏業!你這個白眼狼,簽字!”
    “沒我們陳家,你早就餓死了!快簽!”
    陳康健衝到陳宏業身旁,強行抓住他的手,將筆死死捏著,控製他的胳膊,咬牙切齒到極點,兩眼露出豺狼之光。
    “簽!快點簽!給我簽!!”
    “額!——”
    陳宏業渾身一用力,倒吸一口冷氣。
    他猛地坐起來,感覺身邊燥熱無比。
    映入眼簾的,是一團熾熱的火光。
    火苗已經竄到他的稻草上來了。
    “啊?!”
    整個屋內都起火了,柴房的窗簾也是。
    “馬的!”
    陳宏業起身離開稻草,脫下衣服拍打了幾下。
    他頓時感覺自己太傻了,這火勢已經起來了,控製不住。
    先離開再說!
    “桑玥!桑玥!”
    桑玥睡的可真沉,但被他一喊,也醒了。
    剛醒就嗆的咳嗽。
    “嘔!——咳、咳、咳咳!”
    “快走!”
    陳宏業二話不說,抱起桑玥往外走。
    結果門還打不開。
    踏馬的,外頭被人上鎖了!
    韓樹花……我鈤你祖宗!
    “咳!咳!”
    火勢嗆人,熏的人眼睛都睜不開。
    陳宏業加重腿上力道,猛踹門板,不顧疼痛。
    一下!——兩下!
    七八下之後,門板終於被踢開。
    跑到院子裏,人瞬間舒暢不少,隻是口幹舌燥。
    再回頭看看這座柴房,裏頭已是烈火雄心。
    桑玥瞪大雙眼,茫然無措。
    “怎麽會起火?”
    “有雜種放火。”
    “誰?”
    陳宏業眼皮一歪,看著那堵自己徹的圍牆。
    還能有誰,隔壁的雜種。
    說韓樹花是雜種,那都是抬舉她了。
    這女人,連雜種都不如。
    差一點,陳宏業的重生性命就被生生浪費掉。
    “宏業!快救火吧!我去打水!”
    陳宏業卻一把拽住她。
    “不必。”
    “你說什麽呢?房子沒了,我們住哪兒?”
    “有地方住,不會讓你睡外頭的。”
    火勢更大了,連隔壁的陳家人都驚動了。
    因為柴房的屋頂房梁很脆弱,燒的塌陷下來,動靜不小。
    陳家父母先跑了出來。
    “陳宏業,你幹什麽?!”
    他回頭看了看外頭的陳家父母:“不幹什麽。”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你燒房子!腦子燒壞了!”
    “不是分家了麽,我樂意燒,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你有病吧。”
    此時,陳康健和韓樹花也來了。
    “喲!嘖嘖嘖……房子燒啦?哎喲,這是怎麽回事啊?”
    陳康健幸災樂禍的:“哥,吵架啦?不會是把燉肉的爐子拿到柴房裏去了吧?你也太不小心了。”
    陳宏業並不看他,而且緊盯著韓樹花的眼睛。
    “是你放的火吧,先是下毒不成,然後又放火。”
    陳父陳母和陳康健都看向韓樹花。
    韓樹花裝的一臉無辜:“大哥,你說什麽呢,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啊。”
    “聽不懂?你尋思著,我這會兒沒直接證據是不是?你不仁,那也別怪我不義了。”
    “你……”
    陳康健朝這邊指來:“陳宏業,我好歹叫你一聲哥,你自家房子著火,就往我老婆身上賴,你是人麽?”
    “陳康健,我要是你的話,結婚之前,就先去衛生所看看自己老婆的身體是不是正常,是不是先懷了肚子才嫁過來的。”
    本來,陳宏業不想提這件事,都分家了,互不幹涉了。
    是韓樹花不要臉,那就休怪他不留口德了。
    “你踏馬!你說什麽?!”
    陳康健跨步上前,揪住陳宏業的衣服:“你說什麽你!”
    “撒手!”
    陳宏業猛的甩開他:“我的話,傻子都聽的出意思,自己好好動動腦子。”
    陳父陳母是過來人,一聽就明白。
    他們一起看向緊張兮兮的韓樹花,目光下移到她的肚子。
    她跟陳康健剛結婚兩天,不可能懷上孩子。
    難道這個丫頭是帶孕嫁人麽?
    如果是這樣的話,陳家就太丟人了,往後可抬不起頭來。
    陳宏業拉著桑玥的手:“走。”
    “去哪兒?”
    就這事,夠韓樹花喝一壺的。
    至於她下場怎麽樣,就看她自己如何圓謊了。
    陳宏業帶桑玥去了四平奶奶家。
    老太太七十歲不到,身子不算硬朗,家裏的條件也差,好歹多個房間出來。
    陳宏業想先住在這兒,照顧老太太,大不了給她養老送終。
    “宏業,是你麽?”
    老太太還躺在床上,耳朵好使,聽到陳宏業的說話聲了。
    “是我,四平奶奶,我得求你個事了。”
    聽到陳宏業的遭遇,老太沒二話,她很喜歡陳宏業這孩子,一直拽著桑玥不撒手。
    “這丫頭,真俊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