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右相的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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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定北府的馳道上,一支五百人規模的浩大隊伍正在緩緩前行。
    這就是孝文帝派出前往北雍迎回八皇子楊囂的使團。
    在車隊的最前方,林朔策馬穩步前行。
    龍麟會武結束之後,南齊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迅速組建了這支龐大的使團渡江北上。
    身為副使,林朔掌管著一百名精銳士卒,負責使團的武備和護衛。
    這些士卒均選拔於北軍,其中大多數人都參與過征討黃蓮教之戰,親眼見識過林朔的雄姿,因此一路上無比服膺。
    “永年,戎將軍怎麽把你派出來了?”林朔轉頭看向身旁虎背熊腰的猛將北軍的曆永年。
    雖然在龍麟會武時遇上了北雍的拓跋宇寰,導致未能衝過第一輪擂台戰,但不可否認的是,曆永年依然是北軍不可多得的潛力天驕。
    按道理作為重點培養的人才,北軍不太可能將曆永年派入此次使團,畢竟風險太大。
    “嘿嘿,待在軍營裏操練哪有跟著你去北雍刺激?”曆永年晃了晃大腦袋,“戎將軍也是這個意思,他說天天留在校場上,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將領,讓我跟著你曆練曆練。”
    論武藝,曆永年也許不是最強;但論好戰心,他在林朔等人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別人眼中九死一生的北雍之行,在他眼裏是趨之若鶩的曆練之旅。
    先有祝陽雲,後有戎山,兩任中郎將務實的作風深深地烙印在北軍將士的基因中,讓林朔很是佩服。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做好準備。這次出使,動手的機會可不會少!”林朔咧嘴一笑。
    “那再好不過了!”曆永年哈哈大笑。
    ......
    玉陵城 大將軍府
    “按行程,使團應該已經快到赤炎軍防線了吧?”楊桓親自為右相斟上一杯茶。
    “快則今日,慢則明日。”公羊默點點頭,“大將軍,對於使團一事,你又何必逆勢而行,徒惹陛下不快?”
    對於派遣林朔出使北雍之事,楊桓屢次直言進諫,終於惹得孝文帝大怒。史無前例地在百官麵前嚴厲斥責,並勒令他閉門思過。
    “右相,承蒙你當日點撥如今玉陵廟堂的形勢,隻是,唉....”楊桓長歎一口氣,“若是旁人,本將也就裝聾作啞了,但林朔可不一樣啊!”
    身為武將,沒有誰比大將軍楊桓更清楚林朔未來的價值。這樣萬裏挑一的人物竟然為了所謂的大局,拋出去做了棄子?
    “老夫又何嚐不知?”公羊默的臉上也顯出愁容,“出身良家子的絕代天驕,無論是對外抵禦北雍,還是對內製衡世家,都是上蒼對我大齊的垂青啊!”
    “隻是陛下有了渾天鼎之後,很多想法就變了。”
    在借助龍麟會武氣運鑄就渾天鼎之後,孝文帝便將此鼎藏於皇宮最深處,由孔真人親自溫養。
    有此鼎鎮壓皇室氣運,孝文帝堅信楊家必定也會出現林朔一般的天驕。
    如此一來,少掉一個身上打著赤炎軍烙印的林朔,又有什麽關係呢?
    “右相當日見了林朔,他可知曉其中的道理?”楊桓問道。
    由於大將軍被禁足,使團出發之前,右相公羊默悄悄見了林朔一麵,提點了一番當前的局麵。
    談及此事,公羊默蒼老的臉上露出異樣的神情。
    “如何了?”楊桓急忙追問。
    “這麽說吧,老夫從未見過如此驚豔之少年!”素來以嚴厲沉穩而著稱的右相做出這等評價,連大將軍都動容不已。
    “原以為年紀輕輕奪得龍麟魁首,又被封為大齊史上第一位冠軍侯,總會有些誌得意滿。”公羊默少見地露出驚歎之色,“老夫想問,若是大將軍在這等年紀取得如此成就,這時候會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聲色犬馬唄!”楊桓自問換了十七歲的自己,此時早就浪得沒邊了。
    “那大將軍可知,老夫見到林朔之時,他在做什麽?”公羊默又問。
    “在做什麽?”楊桓的好奇心是被勾起來了。
    “他剛剛結束兩個時辰的晨練!”公羊默緩緩說道。
    “什麽!”大將軍麵色一驚,肅然起敬。
    每位武者都知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道理,可真正能做到者有幾人?
    又有幾人能在獲得如此巨大的榮耀之後,依然堅持苦練?
    “老夫見到此景之後便知道,事先準備的誡勉之詞一句都用不上了。”公羊默似感慨似欣慰。
    “確實如此!看來我等之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大將軍同樣唏噓不已。
    “至於後來老夫說起當前的局勢,那小子隻說了一句話。”右相這次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他拜托你我二人無論如何要護住北境防線!”
    “護住北境防線?”大將軍先是一愣,接著勃然變色,“他竟然知曉那件事?”
    “不可能知曉!”右相斬釘截鐵地搖頭,“此事乃是陛下派暗鱗衛辦理的絕密,就連你我都隻是聽到些風聲,他不可能知曉的!”
    “那他怎會說出這句話來?”大將軍驚疑未定,“難道是直覺?”
    “隻能如此解釋了!哪怕沒有情報支撐,他也能預測到何處會發生變故。”公羊默說道。
    “天縱之才啊!”大將軍仰天長歎,“陛下身懷寶玉而不知啊!!”
    “因此你我二人與其為那個小家夥擔心,不如好好想一想他說的話。”公羊默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陛下真的下決心接納那個人的歸附了嗎?”
    ......
    赤炎軍中路大營
    使團在南齊境內的最後一戰,是赤炎軍的北境防線。
    再往北,便是連年交戰的中原了!
    路過傳世神將的大營,使團於情於理都應該拜會一番。
    宴席依然是燃天君的風格,上至正使諸葛元龍,下至行腳挑夫,每人四菜一湯,算是接風洗塵。
    麵對當世傳世神將之一,沒有人敢出言不滿。
    所謂的接風宴後,待到夜深人靜,林朔獨自一人悄悄來到中軍大帳。
    “拜見老師!”
    看著那飽經風霜的溫和笑容,林朔立即雙手抱拳,大禮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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