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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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二日,對所有人族來說都是極為特別的一天。那一天,是贖罪日。在往後的三天裏,所有人族都必須回到自己的家中與家人團聚,在外的旅行者也必須停下腳步。在這期間,所有人都禁止飲酒,禁止食肉,禁止性行為,戒殺生。
人們在這三天時間裏要反思自己過去的罪行,並乞求神的原諒,因此這三天人們也是不能笑的,不然就會有厄運降臨。這並非宗教節日,而是紀念日。在九千年前,因為人族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因此遭到神的懲罰,九成的人族都被處死。為了記住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人們將七月十二日作為贖罪日,乞求神的原諒。
但總有那麽一群特殊的人,不會在乎這些節日的意義。贖罪日那天,在星武帝國的首都,大皇帝的眼皮底下,一個追求平等與公平的組織在一座廢棄的廟宇地下室內悄悄成立,其名為“天命會”。天命會是由它的創立者織夢所起的名字,意味“天陽星所照之處,人的生命絕對平等。”
零落也加入了這個秘密結社,成立當天隻有區區七個成員。他們大多是稚氣未滿的學生,但所有人都信心滿滿,立誌要將蘇威克家族推下皇位,建立一個充滿公平的國家。本來這個首領的位置是要留給命的,但織夢怎麽找也找不到他,怎麽等也等不來他,而贖罪日期間是最好的時機,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這是一個慘無人道的國家,他們把女人當成商品一樣肆意玩弄、買賣,他們把男人當成畜生一樣強迫其勞動、戰爭;人族現在隻有一部分是人,他們就是以蘇威克家族為首的利益集團。而其他人族,都隻是他們用之即棄的爛木頭。
在這個國家,處處都充滿了不公平。貴族的女兒錦衣玉食,而平民的女兒像火鳥一樣供人挑選。有的人一生下來便擁有了一切,而我們辛苦勞動了一生卻連個溫飽都不能解決。是我們太懶惰了嗎?絕不是!我們比任何人都要勤快地工作著,是有人搶走了屬於我們的財富。政府橫征暴斂,商人肆意剝削,地主瘋狂兼並,讓我們越來越貧窮。
他們說,因為我們是農民,所以我們子子孫孫都應該是農民;因為我們是鐵匠,所以我們子子孫孫都隻能是鐵匠;因為他們是貴族,所以他們世世代代都應該是貴族。在過去,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那一天,偉大的先知告訴我,人與人生來便是平等的,他的言語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憧憬。我希望女人與男人是平等的,她們可以工作、可以逛街、可以和人交朋友,可以決定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像母鳥一樣隻負責產卵下蛋;我希望農民與貴族是平等的,不必在他們麵前低聲下氣、抬不起頭來,不!我覺得就不該有貴族存在,他們本身的地位與權力就是不平等的,我們要將他們消滅;我希望沒有泰種的人與有泰種的人也是平等的,那些沒有泰種的孩子們也應該得到教育,他們有獲取知識的權力。
我想,這樣的話,除了泰種外,人們就存在了其他改變自身命運的方式。這樣的話,所有人都可以憧憬未來了,他們不必再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絕望,因為所有人都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了。為了實現那個充滿希望的世界,需要有人為此去流血、去犧牲,如果沒人敢踏出第一步的話,這個國家就會停滯不前。大家,未來需要我們,天命會需要大家,我們必須為了未來而獻上鮮血。”
“我願為天命會獻上鮮血,去實現那個偉大的世界!”
小而有力的聲音不斷在地下回響,命播下的“平等”的種子,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終於開始發芽了。
而僅僅在一萬米外的雙靈城,卡希亞同樣在為她的理想而煩惱。她隻想結束戰爭,創造出一個所有人都能幸福地生活的世界。但究竟怎樣做才能徹底結束一切戰爭呢?戰爭結束後所有人都能幸福嗎?誰也不能給她答案,因為這是一項前無古人的偉業,她隻能自己去尋找實現的可能性。在湖心亭,她對著那條項鏈自言自語了起來。
“你說,老頭他最後,為什麽要對我說那些話,‘世界,就交給你了,那個理想,一定要……實現……’,明明都快死了,卻……,我做錯了嗎?達洛茲·克達爾難道跟我是一樣的嗎?難道他在以不同的方式來實現那個理想,所以才在生命的最後將其托付給了我。明明隻要逃掉就好了,他卻留下來等死,難道是希望由我來繼承他的意誌嗎?為什麽什麽都不告訴我?到底要怎樣去實現啊!告訴我啊,到底該怎麽去實現啊!我已經上了那麽多次戰場,殺了那麽多人敵人了,但還是無法阻止戰爭,究竟要殺多少才足夠?我已經厭倦了,就算理解了戰爭的殘酷,即便打敗了一個又一個敵人,不還是什麽都沒有變嗎。喂!回答我啊!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
“奇怪,我剛剛,怎麽了?我發火了嗎?為什麽?為什麽啊?不明白,我剛剛為什麽突然生他的氣了,明明他都不在這裏。他?……該死!回來後我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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