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熵燼涅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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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海族母星的地熱凝固成黑曜石時,林影正跪在火山口邊緣觸摸死寂的熔岩。本該沸騰的岩漿結成蛛網狀晶殼,每道裂縫都爬滿吞噬能量的灰白菌絲。阿礫的尾巴掃過晶殼,鱗片突然滲出熒紫色黏液:"熵噬族在凍結文明的心跳!"
林影撬起半塊冷卻的玄武岩,石紋中浮出扭曲的熱力圖譜:"他們偷的不是熱能,是萬物與地脈的共鳴之血——黑鱗族!把祭祀用的骨鼎裝滿共生蠕蟲!"
三千口淬蟲骨鼎沉入死火山時,晶化岩漿已蔓延至大氣層。林影帶著赤岩族巫祝熔煉熵噬族的方舟殘骸,將光噬族遺留的青銅板改造成地脈羅盤。地殼裂縫滲出琥珀色熔漿,落地竟凝成蠕蟲狀活晶——那是被熵噬族抹殺的初代星鏈盟約《地心共鳴律》。
"徒勞!"熵噬族的黑晶艦從地幔裂縫升起,艦體甩出菌絲纏向骨鼎陣。
"千年前你們盜取《齊民要術》的煆火篇時,漏了這物。"林影敲擊玄武岩,骨鼎突然震顫出蠕蟲破土聲,"共生蠕蟲隻吞腐敗,不食生機!"
黑晶艦的熵增武器驟然失控,艙內噴湧出凍結萬物的白霜。骨鼎陣中爆開紫色菌霧,霧瘴裹挾蟲群在空中織成熱力網,網上黏滿熵噬族在各文明地核投毒菌絲的罪證。熔漿突然沸騰,釋放出被囚禁的原始地火,將死寂火山催化成熒光熔湖。
"星鏈盟約第一百零九條!"林影將熱力網凝成披風罩在噬族首領心髒處,"凡凍結生機者,必承地脈之怒!"
黑晶艦墜入熔湖時,裂縫中湧出億萬攜帶解毒孢子的蠕蟲。林影剖開艦體暗艙,發現被改造成活體容器的各族鐵匠。阿礫的尾巴掃過鐵匠胸口的晶化烙紋,鱗片突然與紋路共鳴:"這是《齊民要術》失傳的《地心煆火譜》!"
"不是火譜,是鑰匙。"林影將烙紋浸入蟲血,晶紋竟流動成甲骨文,"你們把心跳聲錯當成雜音。"
黑鱗族孩童用殘艦金屬鍛造熔心羅盤,赤岩族巫祝將羅盤沉入地縫。熔湖突然翻湧,被凍結的熱力化為龍形火流,龍角裂開時托起塊刻滿蟲紋的青銅板——正是《地心煆火譜》缺失的核心篇章。
"執政官!黑晶艦在重組熵增菌毯!"
"是懺悔。"林影將青銅板拋向蟲群,"所有部落!跳《涅盤戰舞》!"
三千個文明的戰靴踏碎晶殼時,蟲群在地脈間織出立體熱網。熵噬族跪在青銅板前,每段鼓點都震碎寸熵增鎖鏈。殘艦金屬熔化成銀色火泉,滲入岩層形成能量循環脈絡。
阿礫的尾巴掃過新生的脈絡,鱗片映出失傳的誓約:"這是初代星鏈的《萬物心跳誓》!"
"心跳從未停止。"林影將噬族首領推向熔湖,"隻是你們捂住了耳朵。"
首領的晶化心髒應聲龜裂,露出被菌斑取代的原始心室。蟲群突然鑽入胸腔,將菌絲啃成碎末——蟲紋中閃爍著十萬年前各族共繪的《天地脈動圖》。
"我們……隻是想終結混亂……"
"混亂是生命的呼吸。"林影將青銅板按在他顫抖的胸膛,"當熔岩噴發時,所有生靈都能聽見行星的心跳。"
第一道新生的熒光熔岩衝破地殼時,蟲群在星空凝成涅盤之花。熵噬族被判處"熔心贖罪刑",負責維護新生的熱力網。林影在花蕊中埋下《地心煆火譜》全本,花瓣突然凝成紫晶法典,條文隨著熱浪滲入每個文明的骨髓。
"執政官!蟲群開始鑽地!"
"是播種。"他望著遮天蔽日的熒光蟲沒入星海,"去告訴被困在冰棺裏的文明——"
晶海族的觀星者在熔岩紋路中重繪星圖,原本標注熵噬星域的位置,此刻浮現出由蟲群軌跡構成的心跳星座。阿礫的尾巴掃過星圖,鱗片映出句正在宇宙地脈中奔湧的諺語:
"寧熄永恒火,不滅眾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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