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踩著菌絲滑板衝進坍縮星域時，十二個星核族戰士正用引力鏈拖拽著瀕死的恒星。那些本該燃燒百億年的太陽被抽得隻剩核桃大小，星核族的老巢飄滿幹癟的恒星屍體，像曬過頭的柿子幹掛在菌絲網上。
    "你們這是殺雞取卵。"林影甩出神農囊裏的儲能孢子，菌絲網突然膨脹成巨型篩網。這招是從敦煌壁畫裏的飛天飄帶改的，能把恒星能量像細沙似的篩出來。遠處三顆垂死的恒星突然閃爍，阿礫尾巴上的幼蟲"噗"地吐出青銅日晷，晷針紮進星核——密密麻麻的引力鑽頭正撕咬《齊民要術》記載的輪作采能法。
    星核長老的觸須突然暴漲，整片星域的引力亂成麻繩。林影抄起菌絲鏟劈開引力膜，沸騰的星核物質噴出來——像極了老家榨油坊裏炸過頭的菜籽，黑煙裹著火星子亂竄。他甩出麥須編的星鏈網，網格紋路照著新疆坎兒井的導水渠設計，既能分流能量又能防止超載。
    "用麥根織成星鏈！"林影的吼聲混在引力波爆炸聲裏。菌絲網突然長出莫高窟藻井的螺旋紋，把暴走的星核物質擰成七十二股細流。這招是從古代水車改的，能把毀滅性能量轉化成灌溉各星係的養料。星核長老剛要發作，突然發現網上開出了《天工開物》記載的儲能蓮——外星植物正把過剩能量釀成蜜。
    光子族的量子田突然警報大作，他們的儲能罐被星核族搶空。林影拽著麥須繩蕩過去，半路被引力束扯斷右小腿。他撕下燒焦的褲腿布料——那上麵印著敦煌壁畫裏的飛天琵琶——往光子族的控製台一按。焦布遇光瞬間展開成弦狀屏障，硬生生把引力波調成安眠曲。
    "搶來的能量燒不了多久。"林影單腿蹦到兩族中間，雙手各抓一把星核族的引力鏈和光子族的量子沙。兩股能量在他掌心撞出黑洞漩渦，他猛地往菌絲網上一拍——藻井螺旋紋突然進化出故宮太和殿的鬥拱結構，把對衝能量轉化成綿綿春雨。這招靈感來自雲南哈尼梯田的分水木刻，隻不過把水換成了光。
    星核長老的觸須突然絞成鑽頭刺來。林影不躲不閃，任由鑽頭穿透左肩。鮮血噴在菌絲網上，竟凝成《農政全書》記載的輪作星圖——哪片星域開采、哪片休養標得清清楚楚。全息星圖瞬間變紅，星核族母星的天空裂開巨口，三十顆恒星像爆米花似的炸開。
    "共生不是搞慈善。"林影拔出肩上的鑽頭插進黑洞，傷口噴出的血珠在空中結成二十四節氣采能表，"強恒星每天采六時辰，弱恒星采三時辰，受傷的恒星要療養——這才是真正的適者生存！"
    阿礫的幼蟲突然吐出青銅渾天儀，儀盤指向暗物質星雲。林影掰碎刻著《夢溪筆談》的星核碎片撒向星空，碎片落地就長成能調節引力的麥田。歸順文明的戰艦集體變形，炮管變成坎兒井的導流渠，引擎噴出儲能孢子——五天後，連最頑固的星核長老都趴在麥田裏，顫抖著觸須丈量新長的引力麥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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