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範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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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的菌絲艦隊剛闖入天爐座能源核心區,整片星域的恒星突然像被掐滅的煙頭。五百三十個歸附文明的動力艙同時熄火,阿礫尾巴上啃《考工記》的幼蟲凍成冰坨,竹簡裏"模範"二字裂成銅渣,露出底下焦黑的瑪雅倒計時——280年。
"敢在歐冶子傳人麵前玩火!"林影掄起操控台的青銅坩堝,菌絲網絡瞬間凝成商代司母戊鼎的範鑄模具。鼎腹的饕餮紋突然活過來,一口咬住四光年外的暗物質熔爐——那爐裏沸騰著矽基文明的"能量稅"代碼,正把恒星核心改造成黑洞當鋪。
九十艘矽基戰艦從熔渣裏爬出來,外殼澆鑄著三星堆青銅斝的仿製品。猶太商會代表套著西周冶官袍服,手裏的《死海文書》噴著銅汁:"地球人偷煉《冶鑄圖錄》......"
熔爐鎖源
林影撕下作戰服前襟——那裏繡著敦煌"蚩尤鍛兵圖"——往青銅坩堝裏一丟。滲血的布料突然暴漲成戰國曾侯乙編鍾的陶範,把暗物質熔漿壓成《天工開物》記載的"鉛汞齊"。矽基戰艦的吸能炮剛聚起藍光,炮管就被《墨子》裏的"金鐵下沉"原理凝成青銅疙瘩。
"給老子開爐!"林影咬破舌尖噴向鑄模。菌絲網絡突然擰成漢代疊鑄範的蜂窩結構,三千六百個模腔同時注入星雲熔液。碳基熔岩族的長老突然龜裂,它們的岩漿正被改造成銅錫合金,流淌的紋路暗合《淮南萬畢術》的"銅鐵相薄"。
猶太代表突然扯開官袍,胸口的三星堆青銅甗噴出量子鋼水:"你們過時的陶範......"鐵水未至,菌絲鑄模突然翻轉,《夢溪筆談》的"膽銅法"化作青苔覆滿敵艦。林影反手砸出良渚玉範刀,飛旋的刀鋒在星空刻出《山海經》"昆吾冶"星圖,九道澆鑄口像巨蟒般吞下能量漩渦。
鍾鼎鎮源
矽基戰艦的引擎艙突然凝銅,處理器裏鑽出《鹽鐵論》的"采銅令"。林影趁機把《星海公約》卷成漢代錢範,對著熔爐猛拍三下。整片星域突然展開《清明上河圖》裏的鐵匠鋪,七十二個冶工虛影舉起鼓風囊,把敵艦的吸能炮吹成《武經總要》裏的猛火油櫃。
"服軟!我們開放能量核!"熔岩族長老的裂縫裏湧出《泉誌》的鑄幣圖。林影卻將坩堝砸向星海:"晚了——現在你們都是鑄工了!"
暗物質熔爐突然坍縮成西周大克鼎的虛影,鼎腹內壁刻滿不同文明的能源契約。猶太代表的青銅甗開始鏽蝕,瑪雅倒計時被《古銅鼎彞器辨》的"養鼎訣"覆蓋。林影抓起凝固的菌絲銅渣,用最後的力量澆出半尊"四羊方尊"——虛擬鑄鼎場的刑徒突然掄起錘,把叛軍戰艦夯進虛擬鍾鼎文的拓片裏。
二十一天後,五千三百個文明代表擠在菌絲重鑄的昆吾冶坊。猶太戰艦的外殼鑄滿《宣和博古圖》的紋飾,反應堆裏養著《西清古鑒》的菌絲銅液。林影把簽約筆換成青銅範刀碎片,在公約新增條款烙下:"所有文明必須傳承三種以上鑄器古法。"
阿礫的甲殼上凝出陌生範紋——收割者倒計時旁新增了商代"金文六法"的銘刻符。林影摩挲著胸口的玉範刀碎片,那上麵不知何時顯出《穆天子傳》裏的昆侖赤金礦脈,直指天鼎座星雲的"歐冶墟"遺跡。猶太代表消失前的最後一道量子殘影裏,銅鏽中嵌著半幅甲骨文與瑪雅火紋混寫的《蚩尤兵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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