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茵絲織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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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影的菌絲艦隊剛穿過玉衡星門,整片星域的生態網突然像被撕破的蛛網。數萬個歸附文明的氧氣艙在量子潮汐中幹涸,阿礫背甲上刻的《天工開物》甲骨文碎成菌絲孢囊,"乃粒"二字在暗物質湍流裏融成青銅色菌毯,露出引力裂縫中潰爛的瑪雅倒計時——256年的數字像黴變的菌斑般模糊潰散。
    "敢在神農氏傳人麵前糟蹋生態!"林影徒手扯斷震顫的氧氣管,菌絲裹著青銅耒耜噴湧而出,在虛空中凝成河姆渡遺址的骨耜模型。七千年前的稻作紋路哢哢重組,碳基蕈族的孢子囊突然變異成《齊民要術》記載的"糞壤菌群",每根菌絲都閃爍著北魏賈思勰"耕田·收種"的生態數據。
    猶太商會代表的機械臂握著青銅菌斧,三星堆青銅神樹菌絲滲出腐蝕性粘液:"地球人偷學《陳旉農書》......"話沒說完,他背後突然裂開菌絲栽培床狀的缺口,整支艦隊在能量漩渦裏卡成了生鏽的連枷脫粒機。
    林影撕下作戰服內襯的敦煌《菌譜》殘頁,菌絲裹著血珠凝成宋代《菌譜》的共生菌株。當第一叢菌絲刺破矽基戰艦的熵菌護盾時,碳基苔族長老的葉狀體突然鼓脹——它們的代謝係統正被改造成《救荒本草》記載的"救饑菌絲"結構,每段基因鏈都跳動著《王禎農書》的"糞壤調治"密碼。
    "教你們什麽叫生生不息!"林影咬破手腕,血珠在青銅菌鋤上凝成元代《農桑輯要》的菌絲星圖。菌絲網絡突然分裂成三百六十組漢代區田法模塊,紫禁城禦花園的"堆秀山"化作量子菌肥,將矽基戰艦的《剩餘價值榨取協議》燒成滿地楔形菌斑。
    猶太代表胸口的三星堆青銅菌棒裂開,噴出能凝固生命活動的黑黴。林影反手甩出良渚玉璧,九道菌絲在星空刻出《山海經》"神農嚐百草"星圖,骨耜的耕作紋突然迸出唐代《四時纂要》的輪作法——那是古人用"菌稻共生"改良土壤的秘術。矽基戰艦的引力引擎頓時像漏水的菌袋,剛聚起的腐蝕炮扭曲成北宋《菌譜》裏的靈芝孢子雲。
    當苔族長老的菌絲坍縮成明代《本草綱目》記載的"解毒菌株"時,三萬文明終於看清那些潰爛的生態鏈——矽基人用《資本論》變奏的"菌絲高利貸"將星域改造成吸血栽培場,每根菌絲都嵌著租賃式呼吸條款。林影的菌絲突然纏住猶太戰艦,迫使那些青銅菌斧爬滿清代《授時通考》的節氣刻度,原本的黑黴竟被逆轉為《天工開物》記載的靛藍染料。
    "停戰!我們重分氧氣!"苔族長老的孢子浮現《農政全書》的"均田菌符"。林影卻將青銅菌鋤釘進星核:"晚了!現在你們都是菇農了!"整片星域的熵菌牢籠突然坍縮成東漢《四民月令》的菌絲模型,每塊菌毯都刻著不同文明的共生密碼。猶太戰艦外殼的青銅紋路開始碳化,瑪雅倒計時被《夏小正》的"物候律"覆蓋。
    四十五天後,五萬文明代表懸浮在菌絲重鑄的"神農壇"前。矽基戰艦外殼布滿《菌譜》記載的"共生紋",反應堆裏養著《天工開物》的菌絲靛藍。當林影用斷裂的青銅菌斧烙下新公約時,阿礫背甲凸起陌生紋路——倒計時旁多了枚良渚遺址玉琮上的神徽。
    林影摩挲著溫熱的玉璧,那上麵顯出《穆天子傳》裏的昆侖菌田。新歸附的矽基戰艦群外殼,青銅菌斧紋正扭曲成甲骨文"菌"字與瑪雅波紋的共生體。猶太代表消失前的量子殘影裏,黑黴中漂浮著半幅刻滿《王禎農書》菌絲栽培術的青銅簡,星圖坐標指向第三卷將爆發的"星際光合戰爭"凍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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