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異獸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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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的指尖剛碰到星門殘骸,皮膚就泛起青銅色紋路。那些《山海經》裏記載的窮奇紋路在他手背上活過來,獠牙狀的刺青突然刺破作戰服,在真空中暴長成帶粒子炮的機械獸爪。
"關引擎!"裴七娘被反衝力撞在艙壁上,三根機械肋骨刺穿胸腔,"它們在吃能量......"
話音未落,整支艦隊突然二維化。液態文明的飛船變成《水經注》插畫裏的古船,矽基戰士的裝甲退化成《天工開物》的冶鐵圖。隻有林影的建木根係還在暴長,纏住從虛空中鑽出的饕餮巨獸——那東西長著青銅熔爐的腹腔,尾巴甩出帶《齊民要術》注釋的粒子流。
阿礫的菌絲剛觸到獸爪就開出青銅蓮花。花心噴出的不是香氣,而是刻滿甲骨文的導航代碼。"他們在用我們的文明打我們!"穗穗懷裏的糾糾突然嘔吐,奶塊在半空凝結成《禹貢》九州圖的息壤種子。
窮奇張開熔爐巨口。喉嚨深處旋轉的不是火焰,而是二十三文明的基因鏈圖譜,每條鏈節都標注著《汜勝之書》的淘汰標記。林影扯斷兩根建木根須,金紅血液在虛空凝成《相馬經》的馴獸符咒:"給老子低頭!"
符咒烙在窮奇額頭時,整頭巨獸突然僵直。機械獸爪的粒子炮管扭曲成《王禎農書》的水車軲轆,熔爐腹腔的排氣管暴長出抗旱高粱。裴七娘趁機甩出機械殘骸,零件在獸背上拚成《梓人遺製》的鞍韉。
"上馬!"林影踩著高粱杆躍上獸背。建木根係紮入窮奇脊椎時,獸瞳突然分裂成《周髀算經》的星圖投影。糾揪突然發出成年男子的渾厚嗓音:"三星堆!"
整片星域突然亮起青銅神樹紋路。從窮奇獠牙尖端迸射的粒子流,在神樹投影中扭曲成《南方草木狀》的驅蟲光波。阿礫的菌絲在獸背上織出導航網,每個節點都結著帶農藥味的甲骨文麥穗。
饕餮巨獸在星海中翻滾。它的機械爪撕開艦隊二維化外殼,露出裏麵《營造法式》的榫卯結構。林影拽著建木根須蕩到獸首處,共生血液順著獸角紋路注入:"讓你嚐嚐雜交品種!"
窮奇發出震碎隕石的咆哮。熔爐腹腔突然裂開,噴出的不再是火焰,而是《救荒本草》的藥霧。矽基戰士的二維化裝甲開始活化,在藥霧中重組為帶麥芒的青銅機甲,液態文明的古船湧出抗旱水稻。
"返祖現象!"裴七娘摳出胸腔裏的機械肋骨,斷口處暴長出《蠶書》記載的桑蠶神經網絡,"它們在抗拒高等改造......"
林影的建木根係已纏住整頭窮奇。獸背上《相馬經》符咒突然實體化,化作青銅馬嚼勒住熔爐巨口。糾揪爬出嬰兒車,小手按在獸角尖端——整片星域的青銅神樹突然開花,每片花瓣都刻著《陳暘農書》的嫁接法則。
當最後一台二維化戰艦恢複原狀時,窮奇已化作漂浮的青銅農場。獸角變成引水渠,獠牙化作除草鐮,脊椎上排列著《汜勝之書》的星門稻田。阿礫的菌絲在田埂間織出導航網,網上掛滿帶甲骨文基因鏈的麥穗。
"還沒完。"林影摩挲著建木根須上新長的窮奇紋路,那些紋路正在皮下編織三星堆青銅麵具的輪廓。糾揪趴在舷窗上,嬰兒瞳孔倒映著星海深處的饕餮巨獸群——每頭巨獸的熔爐腹腔裏,都亮著良渚玉琮的幽光。
返航途中,裴七娘調試著新長出的桑蠶神經。突然有根機械觸須暴長出《天工開物》的紡織機結構,將沿途的星塵紡成帶農藥味的青銅絲線。艦隊掠過某顆死星時,地殼突然裂開,露出裏麵運轉的青銅渾天儀,齒輪間卡著半具穿深衣的古屍——那屍體的掌紋,與林影手背的窮奇刺青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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