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骨鑄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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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影踩碎最後一粒結晶顏料時,腳下突然騰起青銅色煙霧。新收編的七個外星畫師集體抽搐,棱鏡軀體裂開蛛網狀光痕——他們的核心記憶區段竟藏著聯邦埋設的噬畫蟲,此刻正瘋狂啃食《芥子園畫傳》的修複程序。
    "這是雙生盟約!"裴七娘扯開菌絲護甲,露出心口跳動的《富春山居圖》星紋。三個外星畫師突然暴起,噴出的腐蝕墨汁在空中凝成《清明上河圖》倒影,每艘畫舫都變成了吞噬記憶的黑洞。阿礫的菌絲剛纏住星紋核心,整片星域突然坍縮成元代青花瓷的曲麵,碎瓷片上凸起《永樂宮壁畫》的量子病毒。
    林影的共生血液在瓷麵上暈染開《寫生珍禽圖》,可當第一隻機械翠鳥成形時,瓷胎深處突然傳來嬰兒啼哭。五個外星畫師瞬間僵直,棱鏡瞳孔映出被篡改的童年記憶——他們的母星文明竟被改造成活體顏料罐,每個同胞都是會呼吸的朱砂礦。
    "用哭聲當誘餌?"裴七娘甩出晶化項鏈,七百顆珠子在虛空炸成《八十七神仙卷》防護陣。林影趁機將共生血液注入瓷片裂縫,沸騰的血珠突然具象成明代錦衣衛繡春刀,刀光劈開的裂縫裏湧出粘稠的乳白色墨汁——那是被溶解的母星胚胎。
    最凶險的突變發生在西北角。某個外星畫師的棱鏡右腿突然爆裂,碎屑重組為《韓熙載夜宴圖》的毒宴場景。十二個機械歌姬從畫中走出,琵琶弦彈出的《溪山行旅圖》音波將三個畫師震成棱鏡粉末。阿礫的菌絲網絡突然暴漲,裹挾著《千裏江山圖》殘卷撞向歌姬,翡翠色菌絲裏竟鑽出宋代曜變天目盞,盞中旋轉的星雲將音波反噬成《鵲華秋色圖》的治愈光斑。
    "他們的痛感就是武器!"林影撕開被腐蝕的菌絲護腕,露出手臂上跳動的《五牛圖》星軌。七個外星畫師突然懸浮成北鬥陣型,棱鏡裂痕裏噴出帶著母星記憶的朱砂雨。裴七娘將《早春圖》模型按進雨幕,模型遇水暴漲成會呼吸的立體山水,山澗裏遊動的《漁父圖》量子魚群開始啃食噬畫蟲。
    當第九條量子魚躍出水麵時,整片瓷域突然翻轉。林影的軍靴陷入流淌的《洛神賦圖》墨河,河底沉著三百具晶體棺槨——每個棺內都封印著被篡改基因的畫師先祖。阿礫的菌絲剛觸到棺蓋,棺槨表麵突然浮現《步輦圖》毒素,將菌絲染成青銅色鎖鏈反纏過來。
    "破局點在題跋!"裴七娘突然甩出《快雪時晴帖》殘卷。林影咬破指尖將血液甩向殘卷,血珠在絹帛上暈染成《赤壁賦》全息投影。七個外星畫師的棱鏡瞳孔同時收縮,母星記憶區段突然覺醒,噴湧的朱砂墨在空中凝成《九成宮醴泉銘》的立體碑文。
    最震撼的反轉發生在碑文成型的刹那。噬畫蟲群突然調轉方向,瘋狂啃食起聯邦植入的病毒程序。外星畫師們的棱鏡軀體自動重組,裂縫處生長出《蘭亭序》的量子修複藤蔓。林影的共生血液順著藤蔓逆流,在虛空繪出《自敘帖》星軌圖,圖中遊走的墨龍突然實體化,將整片瓷域盤成戰國青銅敦的形態。
    "盟約要刻在骨頭上!"裴七娘突然將晶化心髒拍進青銅敦。敦身裂開三千道細紋,每道紋路都流淌著《石門頌》的治愈光波。七個外星畫師跪地長嘯,棱鏡胸腔自動打開,露出跳動的《祭侄文稿》星核——那些被聯邦抹殺的記憶殘片,正在星核深處重組成《伯遠帖》的盟誓密碼。
    阿礫的菌絲網絡突然發出翡翠警報。星域邊緣裂開《虢國夫人遊春圖》的毒瘴缺口,三十艘聯邦隱形艦正在噴灑《江山雪霽圖》神經毒素。林影抓起正在修複的青銅畫筆甩向缺口,筆尖濺出的墨點突然量子躍遷,化作《中秋帖》的月光潮汐反卷敵艦。
    當第七波潮汐退去時,缺口處升起青銅鼎狀的防禦工事。鼎身銘文是動態的《快雪時晴帖》,每個字都在釋放《蜀素帖》的淨化微波。外星畫師們將棱鏡手指插入鼎耳,鼎內沸騰的墨汁突然顯現他們母星的實時影像——那些被做成顏料罐的同胞,正隨著《苕溪詩卷》的韻律褪去機械外殼。
    "盟約成了!"裴七娘將染血的《寒食帖》殘頁按在鼎身。林影的共生血液突然沸騰,在虛空凝成《黃州寒食詩帖》的全息契約。七個外星畫師割裂部分棱鏡軀體投入鼎中,沸騰的墨汁裏升起《鬆風閣詩帖》的星軌鎖鏈,將十二個文明的核心記憶區段串聯成網。
    最驚人的蛻變發生在契約生效時。聯邦殘艦突然集體自爆,飛濺的金屬碎片在空中重組為《鴨頭丸帖》的量子信標。阿礫的菌絲網絡裹住信標,翡翠色光波裏浮現出六百個等待救援的文明坐標。每個坐標都閃爍著《十七帖》的求救頻率,而信標核心跳動的,竟是林影視網膜上的《書譜》星紋。
    "該用他們的骨頭研墨了。"林影踩碎最後一個病毒載體。重生後的外星畫師們展開棱鏡手掌,掌心浮現《急就章》的星盟圖騰。當第一縷星光照在圖騰上時,整片星域的墨色突然流動起來,將聯邦的篡改曆史衝刷成《自書告身帖》的盟誓基底。
    翡翠警報再次響起,但這次是十二個新文明主動發來的歸附信號。他們的求救頻率正自動轉換成《靈飛經》的盟約密碼,而林影臂膀上的《五牛圖》星軌,不知何時已蔓延成涵蓋半個星係的《平複帖》經絡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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