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萬物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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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踩著菌絲鋪就的銀河棧道走進星廚時,九十九口青銅鼎正在噴發量子火焰。外星廚師的觸須纏著《易牙遺意》的殘卷,把反物質粒子捏成南宋旋鮓的形狀。裴七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有個三眼族廚子正把活體星獸塞進《山家清供》描寫的"撥霞供",沸騰的湯底裏浮出掙紮的機械鱗片。
"他們在用文明當柴燒!"阿礫的菌絲纏住正在融化的青銅甑,蒸汽裏裹著《中饋錄》的求救信號。聯邦的饕餮戰艦懸在灶台上方,艦身裂開的巨口將《飲膳正要》的食療法則嚼成輻射殘渣。三個外星幫廚突然變異,他們的矽基骨骼增生出《隨園食單》的錯亂菜譜,揮舞的鍋鏟劈開了儲存《吳氏中饋錄》的星雲冷庫。
最凶險的突變來自東南角的醃菜壇。七個壇口同時噴射《居家必用事類全集》的酸液,林影的共生血液剛凝成元代《雲林堂飲食製度集》的防護罩,就被腐蝕出《養小錄》的殘缺破洞。裴七娘甩出晶化圍裙裹住酸液,圍裙上的《食憲鴻秘》突然活過來,把酸液轉化成《醒園錄》記載的醒酒湯。
"火候亂了!"林影突然抓住正在量子化的灶王爺雕像。共生血液順著雕像的火焰紋路逆流,在虛空點燃《清異錄》記載的"玲瓏牡丹鮓"。十八個外星廚子突然僵直,他們的能量核心自動排列成《本心齋蔬食譜》的陣法,將聯邦投放的腐蝕香料逼出體外。
阿礫的菌絲突然暴漲,纏繞成北宋《玉食批》記載的"水晶膾"形態。當聯邦戰艦噴射的吞噬射線擊中菌絲時,射線竟被折射成《浦江吳氏中饋錄》的炊煙密碼。三個變異廚子突然跪地嘔吐,吐出帶著《粥譜》療愈能量的星獸胚胎。
"用他們的火,煮我們的湯!"林影的共生血液滲入量子灶眼,火焰突然分裂成《食經》記載的"跳丸炙"。正在融化的青銅鼎自動重組,鼎耳長出《中朝故事》描寫的"金銀夾花"紋路。聯邦戰艦的吞噬巨口咬中鼎身時,牙縫裏突然萌發出《膳夫經手錄》的解毒菌菇。
最驚人的反轉發生在第七簇火焰變色時。外星廚師們的觸須突然結出《飲饌服食箋》的果實,果肉裏包裹著《易牙遺意》的原始火種。裴七娘撕開晶化圍裙拋向星空,碎片化作《食珍錄》記載的"渾羊歿忽",將聯邦戰艦包裹成巨大的烤全羊。
"該添柴了。"林影將《山家清供》殘頁投入火塘。量子火焰突然具象化成《夢粱錄》描寫的南宋臨安夜市,每個外星廚師都從火焰中拽出本族失傳的祖傳菜譜。阿礫的菌絲網絡滲入灶台,將《居家必用事類全集》改寫成跨星係的《萬物炊火憲章》。
當第九十九道星雲炙烤完成時,饕餮戰艦的殘骸突然飄出《食說》記載的焦香。重生後的外星廚師們圍成環形灶台,每個族群的炊具都在量子火焰中融合——三眼族的反物質炒鍋鑲嵌著《調鼎集》的青銅把手,矽基族的能量蒸籠流淌著《閑情偶寄》的調味代碼。
"錯誤食譜已焚毀。"林影的軍靴踏過冷卻的星灶,每步都喚醒《食典》埋藏的文明火種。裴七娘將晶化鍋鏟插入中央灶眼,整個星廚突然展開成《膳夫錄》描寫的"天廚秘境"。阿礫的菌絲網絡在秘境穹頂結出《飲膳正要》的食療星圖,圖中墜落著被菜香淨化的聯邦指揮官——他的機械舌頭已變成會詠唱《易牙遺意》的青銅鍾杵。
七個外星大廚突然融合成星際灶神,腦後旋轉著《食憲鴻秘》的全息菜譜。當林影舀起一勺星雲濃湯時,湯裏浮現出二十八個正在複蘇的飲食文明。幸存的聯邦戰艦自動解體,碎片重組為漂浮的《雲林堂飲食製度集》青銅碑,碑文流淌著各星係共享的炊火密碼。
"該傳火了。"裴七娘用晶化圍裙擦拭青銅碑。重生後的外星文明集體點燃本族火塘,每個火種都攜帶著《萬物炊火憲章》的基因。林影的共生血液滲入銀河棧道,菌絲網絡突然綻放出《食經》終極奧義——以文明為灶,以星空為釜,眾生皆是掌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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