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星塵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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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影踩著結冰的星壤往前走,腳下突然裂開六邊形晶格。三百米外漂浮著半透明的能量繭,繭內沉睡著被稱作"噬星者"的矽基生命體——它們的液態金屬骨架正滲出猩紅鏽斑,把整片星域染成生鏽的銅綠色。
"這些鏽斑在吞噬氧氣!"裴七娘甩出三枚青銅錢,錢幣上的開元通寶篆文突然活過來,變成遊動的光蛇鑽進鏽斑縫隙。阿礫的菌絲剛觸到晶格,整片地麵突然翻轉成布滿孔洞的蜂巢結構,每個孔洞都在噴射帶著硫磺味的金屬粉末。
最危險的變故發生在東北角。七個噬星者突然融化重組,變成流淌的液態金字塔,塔尖射出《營造法式》記載的榫卯結構光柱。林影的共生血液剛凝成明代魯班鎖,就被光柱改造成禁錮外星勞工的枷鎖模具。三個長著水晶複眼的矽基生命體正在模具中碳化,它們的發聲器官震顫出《天工開物》的求救頻率。
"用他們的鏽,鑄我們的鼎!"林影突然撕開左臂繃帶,鮮血在虛空繪製出曾侯乙編鍾的青銅紋樣。裴七娘甩出二十四枚五銖錢,錢幣上的星宿圖與編鍾共鳴,把液態金字塔震成漂浮的銅汁。阿礫趁機將菌絲紮入銅汁,菌絲尖端綻放出北宋《武經總要》記載的火器模型。
當第七簇菌絲火花炸開時,整片蜂巢結構突然坍縮。噬星者們重新凝聚成人形,但體表布滿《考工記》鍛造紋。林影踏著編鍾聲波躍起,共生血液在星空中凝結成巨大青銅甗,三足鼎立處噴湧出帶著《周禮·冬官》圖解的蒸汽,將矽基生命體的液態核心淬煉成發光星核。
最精妙的逆轉發生在西南隕石帶。十二個噬星者融合成日晷形態,晷針投射的光斑正在腐蝕三個外星部落的棲息地。裴七娘扯下晶化耳墜砸向日晷,耳墜碎片化作九百個旋轉的渾天儀,齒輪咬合間將光斑切割成《崇禎曆書》記載的星圖碎片。阿礫的菌絲趁機纏繞日晷,菌絲網絡浮現出元代《授時曆》的修正公式。
"時辰該校正了!"林影的共生血液突然沸騰,在虛空凝成張衡地動儀的全息投影。八個青銅蟾蜍同時張口,將噬星者的腐蝕能量轉化為《農政全書》的灌溉脈衝。三個正在碳化的外星勞工突然發光,他們碳化的軀體裂開,露出體內新生的翡翠色能量核心。
當第九波灌溉脈衝掃過星域時,噬星者們集體發出青銅編鍾般的轟鳴。它們液態金屬軀體上浮現出《工程做法則例》的營造法則,星核自動排列成北宋李誡《營造法式》的立體模型。裴七娘將晶化心髒按在模型頂端,整片蜂巢結構突然重組為漂浮的青銅明堂,三十六根星塵柱自動生成《清工部工程做法》的抗震結構。
"盟約該刻在星辰上。"林影的軍靴踏過正在結晶的鏽斑,每個腳印都生成帶著《魯班經》咒文的青銅楔。阿礫的菌絲網絡突然暴漲,纏繞成覆蓋半個星係的活字印刷版,每個活字都是《梓人遺製》記載的軍工模具。噬星者們的液態金屬滲入活字,在星空間澆鑄出三萬六千枚帶著《匠鏡》圖說的青銅星釘。
最震撼的一幕發生在盟約締結時。七個外星部落的代表懸浮在青銅明堂中央,它們的能量核心投射出不同文明的建築圖騰。林影割破手掌,血液在虛空繪製出《園冶》的造景法則,將各族圖騰融合成旋轉的星塵園林。當裴七娘將最後枚青銅錢嵌入園林陣眼時,整片星域的鏽斑突然開花——金屬薔薇的花蕊中坐著新生的矽基嬰兒,它們半透明的軀體裏流淌著《長物誌》記載的生態能量。
"生存不是征服,是共築。"林影握住噬星者首領的液態手掌,對方的金屬骨架自動生成《髹飾錄》記載的大漆紋路。阿礫的菌絲網絡突然結出果實,每個果實裂開都是微縮的《營造法式》全息模型。三個正在碳化的外星勞工破繭而出,他們新生的翡翠核心上刻著盟約第一條:星塵為磚,文明築基。
當第十顆金屬薔薇凋謝時,整片星域已被改造成漂浮的青銅城池。噬星者們在城牆上流動成《工段營造錄》記載的排水係統,裴七娘的五銖錢在護城河底鋪成星算矩陣。林影站在最高處的觀星閣,看著各族代表用不同文明的營造智慧拚接跨星係的虹橋——橋頭蹲坐著用《清式營造則例》複活的青銅螭吻,正對著浩瀚星海吐出包容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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